盧飛鵬整個人分成三截,懸浮在空中,半邊有手的身子掐訣,腦袋連著身體的那半陰惻惻笑道:“無知婢女,小看你盧大爺,我可不是盧飛明那蠢貨。”
季恒體內流轉的微熱星火忽然被加油添柴一般,爆裂開來,經絡滾燙,如熱油澆心。靈力真息大亂之際,她的腦袋尖嘯轟鳴,心口熱毒熾盛。
就在此時,季恒頸間門紫金珠串發出暮鼓晨鐘之聲,削弱了腦中尖嘯,同時念珠釋放出大團清涼氣息,灌注體內。每到一處,濁氣熱度散去,清新氣息的急速遍布全身。
在盧飛鵬錯愕的目光下,季恒的靈力心隨意轉,數道雷電劃空而過,當頭劈下,將他的丹田擊碎。
盧飛鵬隻來得及噴出一捧黑血,三截身子即刻化為血雨,消失在空氣之中。
交手不過數息,已然分出勝負生死。隻有一枚銀白色的令牌掉了下來,見證了這一切。
季恒自檢其身,靈力在體內運轉一周,受蠱毒侵蝕的傷勢即刻複原,隨後彎腰撿起盧飛鵬的老君令。
老君令上汙血斑斑,她略一蹙眉,使出清淨咒清潔令牌後才看到令牌背後的編號:零五七四。
將令牌收入袖袋,季恒笑了起來,“程師姐,不是說另有要事?”
程素君與季恒同時感覺到有人藏匿在溪水之上,不動聲色交流一番,儘管季恒表示她足以應付,程素君念及舊事,仍覺不放心,佯裝離開後繞了個彎回轉過來,恰好目睹了一場短暫激烈的鬥法。她也未曾料到不過短短三年,季恒修為就已如此精進。不得不說,季恒的刀跟她的人一樣,瀟灑寫意,銳不可當,如今又添了一重收發自如,實在賞心悅目。
“幸好我不曾離去,不然何以能見到如此精彩的刀勢。季師妹,沒想到你小小年紀竟已有了勢。”檢視過季恒已然恢複的傷勢,程素君放下心來,隻替她擦去嘴角的一點鮮血。季恒伸手想要接過手帕自己來擦,程素君卻將手帕收了回去,方才小女孩說起定情信物,她聽見了,要是把手帕留給季恒,倒真像是信物。
季恒笑問:“程師姐,若是遇到你們築基同門,我可要給你三分薄麵留一手?”
程素君嗔她一眼,“若是你們牽機同門,你留不留手?”
“要殺我的我統統不留。”
“那不就是了。”
“那若是遇到……”
程素君沒讓她說下去,“恁多廢話,顧好你自己。”隨後語氣一轉,“走了,小心些。”眼波流轉間門,滿是溫柔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