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恒將神識注入老君令。
須臾間, 物換星移。
與她想象的不同,所謂出口並非從哪來回哪去,而是落在一處陌生的河塘邊上。河塘內接天蓮葉, 藕花盛開, 靈力蒸騰, 水下錦鯉仿佛感知到有人靠近, 追逐嬉戲著圍了過來。
河塘一側立著兩口大缸,一名拾遺,一名功德。大缸前各豎著一塊說明的牌子,在鏡花水月內撿到不合用的法器寶物可投入拾遺缸, 投入多少或與口口關聯。至於口口是什麼, 牌子上並未說明,季恒猜想可能與老君會最後結果有關。
另一口功德缸則用以存放功德魚,所謂功德魚, 便是要參加老君會的修士以靈力為餌釣起池中錦鯉。
季恒將神識探入功德缸, 乖乖不得了,缸內烏泱泱一片錦鯉, 飽食了各種屬性的靈力。
攜著幾大包破爛法器寶物, 正愁提著費事, 季恒也不多想,一股腦全丟進拾遺缸裡。拾遺缸好像沒有底, 幾包破爛丟進去半點聲響全無。丟完破爛, 圍繞河塘走了大半圈又回到兩口大缸的地方,看來要出去必須得釣這功德魚。
蹲在河塘邊,一大群腰身壯碩,色彩豔麗的錦鯉爭先恐後往前撲騰,場麵有些滲人。
突然, 空間內靈氣波動,一名修士當空跌落,季恒感覺到熟悉的氣機,忙飛身將人接住。待看清來人麵容,竟是分彆數日的鄭婉。她前襟染血,似是有傷,一雙洞悉世情的眼眸在見到季恒時卻透出一點歡喜。
季恒沉下臉,“是誰傷你?”
“隱神宗宋霖心,築基前期,他追上來了,你要小心。”
話音剛落,波動再現。
季恒將鄭婉放下,右手飛舞,淩空點化,熟練地畫出蓮紋禁製。
隨後一名藍衣公子憑空出現,神情冷漠,環顧四周,絲毫沒發現已在禁製中心,在看到鄭婉時冷聲道:“看你往哪裡逃。”目光掃過季恒,仿佛拂過微塵,查知她不過築基二層修為,語聲更冷,“隱神宗弟子辦事,閒雜人等回避。”
季恒硬生生被他氣笑,久聞隱神宗弟子傲慢,見識過一個薑佑之已令人啼笑皆非,又來一個宋霖心,真是好大的官威。
“你算是什麼東西。沒鳥猢猻也敢在你季爺爺跟前賣弄,去死罷。”季恒懶得廢話,即刻發動禁製,將宋霖心禁錮在半空。
她的蓮紋化生成於煉氣期,正式在明心處受教後,時常觀察琢磨,如今施展出來,效果可比當年要強上許多。不過她的目的並不是禁錮宋霖心,而是要借助禁錮之力吸引他的注意,消耗他的靈力,順便找個適當的機會。
等到宋霖心以為自己掙脫禁製之際,季恒蓄勢已久,轉到他的身後,飛起一腳踹在他的屁股上。她錘煉多年,氣力沛然,加之心中有火,故意要為鄭婉出氣,這一腳更是不留情麵,將宋霖心踢進了河塘。
“你這奴……”宋霖心跌入河塘,提氣起身,嘴裡正要叫罵,卻驚駭地發現水中錦鯉圍繞在他身邊,渾身上下的靈力傾瀉而去,越是催動真力,靈力瀉得越快。沒多會兒功夫宋霖心沒力氣掙紮,呼出氣泡,徑直沉了下去。
“呀嗬,沒鳥猢猻這下變成大王八了。”季恒嗤笑一聲,奔到鄭婉身邊將她扶起,“阿婉,你的傷勢可要緊?”
鄭婉在她懷中靠了一會兒後方道:“不打緊。那人身後的家族一向支持我父親,他們聽說崇王之女與我聯係,以為我要對父親不利,打算給我個下馬威,叫我勿要不自量力。我一時失察,想借離開鏡花水月避開他,不曾想竟又遇見了你。”
“幸好遇見我。哎,阿婉,怎麼隱神宗的人總是老子天下第一老子是天皇老子的嘴臉,這出身家世就那麼了得?你在家裡也這樣?我想起來了,初見你時你那丫環叫什麼來的,碧晴,也是這副不可一世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