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恒看那人一眼,身著外院統一配發的服裝,提到自己時躍躍試試,不似有壞心,便接著他的話道:“季恒一共獲得四十一枚老君令,與隱神宗築基弟子持平,並列第一。但是她所挖掘的廢舊法器共五千三百斤,位列第一。知道第二名挖了多少廢棄法器?三千四百斤,跟她所得足足差了一千九百斤。知道葉師姐挖了多少法器?也就幾百來斤,最多不會超過九百。小衝師兄若是仍有疑問,不妨問一問楚師姐,她所得老君令幾何,所得廢舊法器幾何。”
湊熱鬨的堂中弟子雖不知廢舊法器意味著什麼,為何要挖掘廢舊法器,但光聽數字便覺得季恒十分了得。
先時說她驕橫無禮的藍杉弟子哼笑一聲,道:“師妹對老君會之事如此了解,難不成也參加了老君會?還是說師妹你便是那外院第一凶人季恒?”
話是疑問,語氣篤定,想來此人一早便知她是季恒,故意在這渾水摸魚。季恒心下冷笑,麵上卻是不顯,“我是鏡月峰季恒,不知師兄是哪一峰的?”
人前說人壞話這種事,即便是通玄修士也覺吃驚,適才不知她在場的人均是神情尷尬,有幾個還悄悄跑了。隻有一人麵色自如,甚至頗有得色,便是點出季恒身份的藍衫弟子。
藍衫弟子道:“蓮霧峰嚴昆。”
“哦,楚姣師姐也是蓮霧峰的人,小衝師兄莫非也是?”季恒故作恍然,“你們蓮霧峰弟子挺有意思,憐香惜玉全湊一塊去了。怎麼,蓮霧峰隻有楚姣師姐一朵嬌花,人人想摘?”
小衝聽她說得輕佻,辱及楚姣,心中不悅。可他到底講些道理,話頭是自己開的,說人壞話人就在跟前,便忍住沒有吭氣。
嚴昆與楚姣交好,與楚姣般早就看葉吟不順眼。宗門弟子出發去老君會那日,他也在廣場,看到季恒與葉吟交好,後又被人詰難,本以為此人會露些本事,哪知有她師父相幫,三言兩語就糊弄過去。
什麼外院第一凶人,跟超凡水靈根的天才一般不知所謂。
“季師妹老君會奪魁,又是鏡月峰峰主之徒,更該謹言慎行,做一眾弟子表率,言語怎可如此無忌。叫旁人聽去,知道的曉得季師妹是鏡月峰峰主高徒,不知道的豈不笑我們牽機無人。今日我便要替大家教訓你。季恒,我嚴昆挑戰你。”
池春哪知事情會發展到這步田地,正欲勸阻,卻聽季恒笑了一聲,反問道:“你要挑戰我?”
“正是。我要挑戰你。你我同是築基修士,雖說我已是築基後期,但你是老君會魁首,我挑戰你並無不妥。”
方才指出季恒名字的外院弟子道:“季師姐是築基前期,師兄你是築基後期,這不是以大欺小麼。”
嚴昆一副理所當然模樣,“季師妹是老君會魁首。”
“啊,沒錯,我是老君會魁首,你一個築基八層修為低了,不若等結丹再來挑戰我如何?”季恒嘲弄一笑,“不過我看你臉皮比道基厚,沒個一千八百年怕是難以結丹。”
普通築基弟子壽元二百,沒結丹能上五百歲者已是異數。這話裡頭的意思是嚴昆到死還是築基。
“素聞季師妹膽大,莫不是怕了?”嚴昆知她嘴毒,不想多做糾纏。隻盼她受激應戰,好讓他應個打敗老君會魁首的美名。
“怕?你季爺爺打從進宗門起,就被修為比我高的人挑戰。你算老幾?築基八層。嗬。”
嚴昆道:“季師妹的意思是,應了?”
想借她揚威來了,她是那麼好心的人?
季恒冷笑,“你方才說我如今是老君會魁首,隨隨便便,阿貓阿狗的挑戰都應了,有些掉價不說,也沒那許多空閒。看你誠意款款,應你一戰也不是不可。”她伸手一攤,“挑戰費一千靈石,先付後比,不給免談。”
熟知季恒的外院弟子險沒笑出聲來,連池春也覺莞爾。傳說外院第一凶人是貔貅投的胎,果然名不虛傳。
嚴昆臉色難看,從懷裡摸出一隻儲物袋來,“師妹是老君會魁首,與你一戰一千下品靈石倒也使得?”
“下品靈石,打發叫花子呢。嚴師兄說什麼笑話,我堂堂鏡月峰峰主真傳弟子,一千下品靈石就想打發,莫不是瞧不起我們鏡月峰?”季恒兩眼微眯,嘴角微微勾起一個輕蔑的弧度,“嚴師兄,是一千上品靈石,想要我應戰,先交一千上品靈石的挑戰費。若是不稱手,問你那楚師妹先均些。她吃百家飯,收千人禮,必然不會差錢。哦,還有,似我這等鏡月峰峰主高徒從來隻上不論台。想好了來鏡月峰交錢便是。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