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天光大亮,晨光灑滿大地, 鳥鳴花香,夏微瀾睫毛輕顫,張開了眼, 就對上了一雙清冷的眸。
“師父?”夏微瀾猛地往後退,卻發現自己的腰被曦欒的一隻手扣得緊緊的。
曦欒道:“嗯。”
昨夜一幕幕嘶啞纏綿的畫麵不受控製的在夏微瀾的腦海裡回放, 雖然兩人沒有到最後一步,可是那一聲聲令人臉紅心跳的喘息, 想起來也夠讓她臉漲的。她低頭, 將臉埋進被子裡。
一陣涼風從被子那頭灌進來, 夏微瀾微微探出頭,曦欒已經下了床, 穿好了裡衣,正披上外袍,墨發在晨光處顯得柔和黑順, 白色的長袍披在他挺拔的身軀上,更加高大俊美,風神秀逸。
夏微瀾的眼神跟著曦欒的一雙手遊走著。先是扣緊那金色滾雲紋腰帶, 再徐徐往上,將領口的褶皺處扯平,精致的鎖骨格外吸睛。再往上看, 就是他那張如玉俊美的臉, 此刻正一臉嚴肅。
夏微瀾噗嗤笑出聲, 不明白為什麼就整理個衣服,師父都要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曦欒放在領口處的手指微微一頓,偏頭看向躲在被窩裡露出半個香肩的夏微瀾。夏微瀾朝他甜甜一笑,曦欒迅速得撇開視線,耳尖一點點泛著紅。夏微瀾在被窩裡笑得直不起腰,笑聲肆無忌憚地從被窩裡傳來。
曦欒款款走到床邊,像是沒有聽見夏微瀾那殺豬般的笑聲,彎腰拍了怕拱成一團的夏微瀾,溫聲道:“該起床了。”
“咦”夏微瀾從被子裡麵探出頭,眼珠子轉轉,大方伸出兩隻手,做出要抱的姿勢,笑道:“師父不幫徒兒穿衣服嗎?”
曦欒欲言又止道:“你……”
夏微瀾歎氣道:“也不知道昨夜是誰,弄得人家現在一點點力氣都沒有,唉,還要可憐巴巴地自己穿衣服……”
曦欒垂下眼眸,轉身迅速走出屋子,耳朵紅了一大片。
夏微瀾錘著床哈哈大笑,淚花在眼角處滲出,心道:“這人,現在倒是知道害羞了,也不知道昨夜吃起飛醋來強勢無比的人是誰。”
正得意之時,曦欒又去而複返,手裡端正地捧著一套白色的常服。
夏微瀾:“……師父?”
曦欒垂著眼眸道:“幫你穿衣服。”
夏微瀾:“咦?……哎哎哎……等下等下!”
夏微瀾死死拉住被子,然而曦欒隻是輕輕一點,她便使不上半分力氣,手中的被子輕鬆滑落,露出大片的雪白的肌膚。曦欒開始將手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往夏微瀾身上套,溫熱的手指有時候無意間劃過l露的肌膚,引得夏微瀾一陣輕顫。
她幾乎都要懷疑他是故意的。
她咬牙看著曦欒,卻發現曦欒一派從容鎮定,麵容清冷,仿佛隻是在做一件平常無比的事情。夏微瀾心中憤憤,趁著他低頭給自己係腰帶的時候,泄憤般地咬上了他的耳垂。
曦欒渾身僵硬,身軀開始微微顫抖,夏微瀾得意一笑,鬆開了口。曦欒猛地將夏微瀾壓在床上,眼神仿佛像是吃人一般,夏微瀾也被嚇了一跳,就算是昨夜她也沒有見過曦欒這般失態。
曦欒火熱的目光灼灼望了她許久,然後將埋首至她的頸窩處,沉著聲道:“那兒不能亂碰。”
不明所以的夏微瀾磕磕巴巴順從道:“好、好好,師父說不碰徒兒就不碰了……”
平靜下來的曦欒又恢複了那一派鎮定從容的樣子,給夏微瀾穿好衣服後,又抱著夏微瀾,給她穿好了鞋子。
夏微瀾這回可不敢造次,老老實實配合著曦欒所有動作,安安靜靜地窩在曦欒懷中,等曦欒小心翼翼地給她套上最後一邊鞋子,夏微瀾望著曦欒認真的神情忽然出聲:“師父?”
曦欒:“嗯?”
夏微瀾笑道:“沒什麼,就是想叫叫師父罷了。”
她忽然將手放至曦欒的心脈處,卻發現曦欒此刻的脈象一派平和並無異處。
咦?難道昨日師父隻是一時氣急攻心?
她又從指尖出一絲靈力細細探索,得到的結果卻是依舊一樣。夏微瀾狐疑地看著曦欒,沒想到師父平日看著什麼都不在乎,一吃起醋來這麼要緊……
曦欒給夏微瀾穿戴整齊後,站起身,沉默了片刻,終於開口道:“昨夜,是為師莽撞了……”
夏微瀾見師父終於開口提了昨日的事情,點頭認真聽著,等他繼續說下去,誰曾想聽到這裡,就再也沒有了聲音。
這就說完了?這是提起褲子就不打算負責了?
夏微瀾氣極了,蹭地站起身,準備討個說法。
曦欒道:“但是為師不曾後悔。”
說到這兒,他忽然笑了,伸手輕輕撫平夏微瀾盛怒的眉頭,細細描繪,眼眸認真道:“不曾有過片刻地後悔,如果再來一次,為師還是會這麼做。”
話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他的聲音低沉清冽,像是秋日山裡裡奔騰而過的清泉,讓夏微瀾一顆心也跟著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