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欒貼近她耳邊,淡淡道:“晚上再找你算賬。”
夏微瀾隻覺得雙腿一軟,望著天上烈烈的陽光,隻覺得怕是明天也到不了魔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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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魔界回來後,曦欒便將造人計劃提上了日程,所以雪團便被留在了咕咕雞身邊,還被他美名其曰有個伴。
夏微瀾算是看透了自家師父的小心思,把雪團送走,還不是為了他方便做某些事情。
就如同現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下,曦欒一口咬掉衣服的係帶,尖利的牙齒不小心碰到滑嫩的肌膚,惹得夏微瀾一陣輕呼。
她眼睛帶著淚光,閃閃道:“師父,我們不休息一下嗎?徒兒,徒兒才剛起……”
曦欒溫聲道:“凡事貴在堅持,若人人都像你這樣偷懶,那豈不是亂了套!”
“……”
他吻了吻她的額頭,妥協道:“罷了罷了,都是為師以前慣壞你了,那為師便受些累吧!”
夏微瀾長舒了一口氣。
今天終於可以休息了。
曦欒道:“你且不動,躺著就好。”
說著便當麵解下了自己的外衣。
夏微瀾:“……”
她揚起一個僵硬的笑容:“真是辛苦師父了……”
“徒兒能體諒為師便好。”
“……”
她並沒有想要真心誇讚好麼。
就在夏微瀾以為今日又要操勞一天時,門外遠遠傳來了一個嘹亮的聲音:“師妹!師妹!你在不在!”
夏微瀾一個激靈,趕緊推開曦欒,迅速穿戴整齊,焦急道:“師父!楚鳴師兄來了!我們快些出去!”
然而輕輕上揚的嘴角,卻泄露了她的欣喜。
曦欒穿上白色長袍,麵容清冷,渾身泛著仙氣,心裡卻盤算著下次如何把夏微瀾騙進“愛的小書屋”裡。
楚鳴背著一個包袱,身上一身勁裝,像是要出遠門的樣子。
“你這是要去哪兒?”
楚鳴眯眼笑了笑:“師妹,我要去出門曆練一段時日,特地來向師妹告彆。”
修者的曆練,少則三五年,多則十幾年。
夏微瀾不由得有些傷心,拍了怕他的頭:“師兄你……怎麼就要出去了,那我以後回去……”
要是她以後回道衍宗,豈不是沒有幾個能見的人?
楚鳴垂了眸,隨後笑笑道:“男兒誌在四方,更何況宗裡悶得很,無趣得緊。”
如果師父在的話,應該也會欣然應允吧。
夏微瀾吸了一口氣,將眼中的淚意卻怎麼也收不住。
曦欒歎了一口氣,翻出一堆靈器法寶,遞給楚鳴,拿出長輩的風範,徐徐叮囑:“如今師兄不在,我和雲皖且都算你半個師父。出門在外,要格外小心,凡事,還有我和你雲皖師叔。”
楚鳴哽咽道:“謝謝師叔!”
他伸手抹了抹眼淚,告訴自己不能哭。如果是師父在這裡的話,肯定又要踹他一腳,笑話他算什麼男子漢。
他沒說什麼,也不敢看夏微瀾,禦劍飛走了。
人界,鑄劍山莊。
一個粉衣女子坐在秋千上笑嗬嗬的蕩著秋千,身後一群婢女驚慌道:“小姐,你小心些,大病初遇,可不能摔著!”
“真煩!你們一個二個的,怎麼和我師父一樣管的多!”
婢女們頓時不敢說話了,林思瑤 “咦”了一聲。
奇怪,她又沒有師父,為什麼會說出這句話呢?
一些畫麵在腦海裡出現,她搖了搖頭,覺得有些頭痛,便不再細究。
時間一晃,人間已是融融三月,春花爛漫,院頭一枝潔白的梨花跨過院牆。
林思瑤穿淡著綠色春衫,躲開婢女,翻牆爬了出去。
她院門後就是一條小巷,出了巷子便是熱鬨的大街。她走過去,視線猛然觸及到被扔在巷子路中央,一隻孤零零的粉色紙鶴。
一身穿黑色華服的人,一眨不眨的盯著少女的神情,似乎要從她臉上看出什麼。
那少女似乎停頓了一下,然後便沒有絲毫猶豫的,徑直路過了,像是沒有看見一般。
躲在暗處的人身形晃了一下,半晌,像是被抽儘全身力氣般,道:“回宮吧。”
“陛下……”
男子擺了擺手,轉身離開。
一陣微風吹過,那隻粉色紙鶴孤零零地在地麵上滑動。
過了半晌,一隻纖細修長的手撿起了它,她寬大的綠色袖袍在風中輕輕晃動,手心輕攏,那隻粉色紙鶴便如碎片隨風揚去。
她微微一笑,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般,又往原路翻牆回去了。
翻牆這種事她乾了不下二十回,熟門熟路得很,然而萬萬沒想到,她在居然也有翻車的一天。
她腳下一滑,身子前傾,頭朝地,眼看就要狠狠摔下地麵,她還沒來得及驚呼,就落入一個厚實的懷抱。
楚鳴抱著林思瑤,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師姐,許久未見,你怎的還是這樣冒冒失失。”
林思瑤怔怔地望著眼前的人,回過神後道:“哪裡來的小公子,一見麵就亂認姐!”
忽然她燦爛一笑,捏著楚鳴的臉蛋道:“不過你長得頗和我眼緣,我就姑且認了你這個弟弟吧!”
春光爛漫,歲月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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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那日楚鳴走後,夏微瀾獨自難過了許久。
曦欒在一旁細語溫聲安慰著,才堪堪止住了她的淚。
隻是安慰著安慰著,便有些不對勁。
夏微瀾捉住他想要解開自己衣帶的手,嗑嗑巴巴道:“師師父,不是說好不……啊!”
曦欒輕咬住了她的一根手指。
溫熱濕滑的觸感讓她的臉迅速躥紅起來。好似天上的火燒雲。
她顫抖著抽回手,卻被曦欒一把捉住。
他捉著她的手,迫著她一把把解開自己的衣衫。
他捉著她的手放上自己光滑裸露的肩膀。
男人的皮膚是滾燙的,肌肉硬而有彈性,眼睛漆黑黑的,閃著詭異的光,他衣衫半褪,薄唇殷紅,上麵還閃著柔軟的光澤,引人無數遐想。
他姿態慵懶地往後靠,低低道:“現在,要不要?”
夏微瀾腦袋一炸,臉頰滴血一般,拒絕的話卻是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就在這一天,一向以清冷自持的曦欒道君,終於憑借著自己的麵色,第一次成功撲倒了自己的小徒弟。
當然還有以後的很多次很多次。
以至於每次夏微瀾都是嚶嚶哭泣,暗罵自己色令智昏。
這樣想著,往往也就真的暈過去了。
曦欒歎了一口氣,將人摟在懷裡,極為珍視的在她額前印下一吻。
屋外月色溫柔,屋內春色浮動,溫暖撩人。
在往後大把溫柔的時光裡,他都在熟睡時,在她額前親吻,夜夜不曾落下。
就好像窗外,那夜夜不曾缺席的月光。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