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不巧是大皇子!真的是大皇子!(1 / 2)

顧寶莛醒來的時候,已是正午時分,但由於天氣陰沉沉的,所以也瞧著像是睡了一天一夜,瞬間讓還在床上的太子殿下渾身一震,一個鯉魚打挺地坐起來,喊:“貴喜?貴喜?”

屋外正在檢查其他公公打掃衛生情況的貴喜公公連忙走了進去,半跪在殿下的腳踏上,伸手幫少年太子將亂糟糟的長發撩到身後去,說:“殿下?您醒了?可要用膳?”

顧寶莛睜著那雙黑亮的眼睛左右看了看,像是以為還有人也會進來,卻沒有等來他想要見的人,聲音便低落了幾分,說:“薄兄他們呢?”

他才不會以為自己睡覺的時候,薄兄他們也留宿在此,宮中夜裡可是不許外男留宿的,哪怕後宮完全就是個擺設,這也是老祖宗的規矩,誰曉得外男會不會和宮女們發生什麼事情不是?

“薄公子他們昨夜便離開了,據韓斌侍衛跟去查看的結果,發現他們連夜去了四王爺府上,也沒有呆太久,藍少將就回了水泥廠,而四王爺和薄公子去了三王爺府上,再後來韓斌就不知道了,三王爺住在兵家重地,附近有好幾個兵營,輕易打探消息,不管是誰,都有先斬後奏的權利。”後麵的部分是在為韓斌為什麼沒有繼續跟蹤做解釋。

顧寶莛點了點頭,說:“那現在外麵什麼情況?那朱有虎呢?”

貴喜一邊將比一般男子小巧一些的布鞋放在腳踏上,親自給顧寶莛一隻一隻的穿上,又順道找來早早準備好的常服給顧寶莛換上,聲音溫和說道:“朱公子一大早就買通了門口的守衛出門告狀,原本應該鬨到陛下那裡去的,但是半道被六王爺遇上,現在直接就在京兆府開始審案子,那朱公子非說殿下的牛痘害死了東武將軍,還尋來四名農婦作偽證,方才外麵有消息傳來,說是六王爺審問農婦的時候,農婦一問三不知,隻知道重複告狀的話,所以現在正要對東武將軍進行驗屍呢。”

“驗屍?”顧寶莛拉了來自己的衣領,站起來後雙手張開,讓貴喜給自己係上腰帶。

少年的腰肢格外柔軟纖細,不堪一握,被兩道白色的腰帶纏起來後更是藏在上衣拉出來充當衣擺的布料之下,若隱若現:“想必朱有虎是不會讓六哥驗屍的。”

“正是,朱公子以東武將軍乃為國捐軀,身份尊貴,輕易不讓任何人碰一下,就連六王爺說親自驗屍,也不願意,說是褻瀆東武將軍的英魂。”

顧寶莛當真是被氣笑了,隨意先用發帶將長發綁在身後之後,便從一旁接過貴喜送上來的牙刷走到院子裡開始刷牙,牙膏上早早被放了鹽粒,刮過牙齒的時候,敏感的牙釉質頓時一酸,但卻很快又習慣了這種磨砂的感覺。

顧寶莛匆匆刷過牙,又有宮女過來給他束發,連早餐也不吃了,午飯也不要了,讓貴喜備馬便要出宮,他知道自己如果出現在現場興許會打亂薄兄的計劃,且不管他們是什麼計劃,反正顧寶莛對自己幾斤幾兩認知非常正確,絕不會輕易拋頭露麵出去打臉。

再來,他現在也沒臉可打,隻能圍觀,看薄兄他們出什麼招式。

出宮之前,顧寶莛在南三所的院門口碰上了屁顛屁顛來找他的小不點兒池漪。

池漪小朋友一來就撲到他大腿上掛著,委屈巴巴地望著他,說:“七叔!我今天被皇祖父罰默詩詞了!”

“好好,你現在南三所隨便玩,七叔有事要出門一趟。”

池漪不放開顧寶莛,被顧寶莛拖著走了一路,見七叔要上馬,便撒嬌說:“七叔去哪兒啊?我也想去,池漪是專程來找七叔的,七叔就這樣丟下池漪太說不過去了。”

“那你在前麵坐好,我們出發。”顧寶莛也不多和小朋友廢話,踩著腳踏利索地上了馬後,便讓侍衛單膝跪地雙手做為小朋友的腳踏,將池漪送到他身前跨坐。

“耶!我們去哪兒?”池漪小朋友明知故問。

顧寶莛戴上佩劍,頭戴白紗鬥笠,沉靜道:“去看戲。”

他要去看看那個朱有虎到底是用什麼樣子,將他辛辛苦苦好不容易營造出來的牛痘疫苗絕對預防天花的這些成果打散!

這種他明知道自己是對的,卻無法讓人信服,總有人質疑自己的感受太糟糕了。

父皇是不是就不會淪落到他這樣的境地呢?

老爹是永遠說一不二的吧?

顧寶莛心緒萬千,一手拉著韁繩,一手摟著坐在自己身前的小朋友,和侍衛說了一聲自己去京兆府,便不必等侍衛們跟著自己一塊兒出去,徑直夾馬踏著青石板的宮磚一路遠去。

寒風吹在池漪的臉上,池漪本身並不覺得冷,但卻讓小叔剛出宮門就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停下,雙手架著他的胳肢窩轉了個麵,讓他和七叔麵對麵的坐著。

“七叔?”池漪臉蛋紅紅的,耳朵上有新進凍出來的凍瘡,“我不冷。”

結果話音一落,就被七叔一手按著後腦勺埋進七叔的懷裡,頭頂上是七叔笑意滿滿的溫柔聲音:“放屁,我瞧你耳朵上都被凍傷了,本來多漂亮的小朋友呀,臉上可不能也被凍裂了,不然長大可沒有小姑娘喜歡你。”

“我不要她們喜歡。”池漪小朋友現在還沒有生出那些花花心思,對他來說,他的世界裡隻有爹娘和一大堆叔叔,其中以七叔占據的地位最高,姑娘?那是什麼?能吃嗎?

“吹牛,等你長大就恨不得所有小姑娘都盯著自己瞧呢。”顧寶莛笑著說罷,確認小家夥臉蛋都埋在自己懷裡,不被露出來,才繼續夾馬去王京兆府附近,在京兆府對麵的疙瘩湯攤子停下。

疙瘩湯的小老板今日忙得熱火朝天,一鍋一鍋的往外撈麵疙瘩,大冷天麵上通紅,熱得汗流浹背,臉上卻洋溢著賺錢的喜悅,一見又來了客人,那是一腳就揣在兒子的屁股上,說:“快招呼客人!”

小跑堂的忙得上氣不接下氣,衝著顧寶莛等人過來,就說:“客官來碗湯?”

“兩碗。”顧寶莛一邊說一邊將小朋友抱下地,然後望向將京兆府堵得水泄不通的百姓,指了指,說,“那邊怎麼了?”

跑堂的小夥計抓了抓腦袋,說:“似乎是官告官吧!可熱鬨了,今天光是過來看熱鬨的人就不下兩三百,還都端著咱家的疙瘩湯過去。”

顧寶莛將鬥笠上的麵紗撩上去一半,露出半張俊秀無雙的模樣,不知是笑還是嘲諷的說:“有意思,那堂上豈不是一堂的麵香?”

“可不是呢,客官請坐啊。”

顧寶莛點了點頭,從袖口抽出一張乾淨的帕子,墊在了小凳子上,然後自己坐在旁邊,拍了拍墊著帕子的小凳子,對池漪說:“坐。”

池漪小朋友扭扭捏捏地:“七叔坐這個吧,我身上弄臟也沒事兒。”

“讓你坐就坐,跟我客氣什麼?”說罷,顧寶莛又不理小家夥了,而是不時往京兆府的門口看,看見有人從京兆府端著碗出來還碗,便立即笑麵相迎地叫住那位大哥,說,“這位大哥請留步,裡麵據說有熱鬨可看?到底怎麼回事?現在是個什麼情況了?”

那公子哥兒一見是個模樣一絕的漂亮人物和自己說話,當即也不必顧寶莛邀請,就自己走了過去,毫不客氣地坐下,說:“這位兄台要想聽這裡頭的故事,那真是不必進去看,我在這裡就給你講得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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