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玉的所有打算都是建立在能通過院試之上,所以明年四月的縣試,顧瑾玉必須參加。
現在已經到了九月份,仔細算下來,顧瑾玉剩的時間還真不多。
顧瑾玉的心裡多了幾分緊迫感,手裡也不知不覺翻出了沈心蕊之前扔給他的字帖。
要說顧瑾玉參加科舉的底氣來源於他過目不忘的記憶,那讓他最愁的就是字了。
他隻是繼承了原主的記憶,對於如何寫一手好字卻很是頭疼。
從古到今,考試的時候能寫得一手好字都是一個加分項,最不行字跡也要端正。
而現在,顧瑾玉看著勉強能辨認出形狀的字,這要是參加科舉考試,怕不是要被考官打出來。
沒辦法,練字也不是能一蹴而就的,隻能慢慢來了,大不了每天多花點功夫。
想到這裡,顧瑾玉又想到了原身上學的地方。
縣裡開了學堂教書的秀才隻有三個,教顧瑾玉的夫子是縣裡的陳秀才,約在而立之年,一直都沒有放棄繼續考下去的打算,但因為家境不好,隻能一邊開著學堂賺錢,一邊備考會試。對於自己的學生還真沒怎麼上心,不然原身也不敢那麼放肆的翹課了。
因為年少成名的緣故,原身在學堂裡人緣並不好,再加上黃成軒在一旁挑撥,導致顧瑾玉還真沒有朋友可言。
他不適合在陳秀才那裡聽課了,隻是短短一瞬,顧瑾玉就已經下定了決心。
至於另外兩位秀才哪個更適合自己,顧瑾玉還不清楚,不過村裡有人在其他兩位秀才那裡啟蒙過,顧瑾玉打算明天就去打聽一下。
想到這裡,顧瑾玉手上動作不停,麻利的鋪開白紙,準備先練練手。
沈心蕊買的字帖雖然貴了點,但裡麵字體的確是廣大科舉學子練字的主選。
在顧瑾玉看來,這種字體更像是他前世的館閣體,方正、光潔、大小平齊,而且書寫難度極低,十分有利於考官閱卷。
寫了兩張之後,顧瑾玉就發現了自己的不足之處,那就是手腕氣力不足,寫字的時候容易抖,寫出來的字也總是歪歪扭扭。
看來增加手腕力氣也是當務之急了。
顧瑾玉歎了口氣,也不再勉強自己,放下紙筆,收拾一番就去睡覺了。
第二天,顧瑾玉起的很早,用過早飯之後就向劉老太表明了自己想換個學堂的想法。
因為擔心劉老太不同意,顧瑾玉說的很是委婉。
沒想到聽了顧瑾玉的話,劉老太卻是一副欣喜的樣子:“娘早就說那陳秀才隻會念書,不會教書。要不然我家乖寶在村裡的學堂就能考上童生,怎麼去了他那就啥都考不上了。”
說完,劉老太又道:“以前娘讓你換個夫子,你偏不同意,這次怎麼想通了?”
顧瑾玉啞然,總不能說他現在換了個芯吧。
不過劉老太也就是這麼一說,並沒有多想,畢竟秀才公在她心裡還是很有威嚴的。
經過這一遭,顧瑾玉再說自己想去打聽一下其他兩個學堂的情況,劉老太很快就同意了,還問顧瑾玉銀子夠不夠,不夠的話她這裡還有點。
顧瑾玉哭笑不得的製止了劉老太取錢匣子的舉動:“娘,不用,你昨天剛給我那麼多錢,我哪會花那麼快。”
劉氏聽了這話,還不放心的叮囑道:“乖寶,你要是沒錢了就說,娘養你還是養得起的。”
顧瑾玉感受著劉老太毫不保留的愛,心裡熱熱的。原本內心深處身處異時空的不安在這一刻散去,顧瑾玉也徹底接受了自己的身份。
從此,他就是錦朝的顧瑾玉,錦朝的顧瑾玉就是他。
劉老太還不知道顧瑾玉身上發生了什麼,隻是覺得乖寶更好看、更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