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玉安慰道,“彆擔心,跟咱們沒關係,你隻當沒見過他們就好。”
沈心蕊乖乖的應了,然後又興致勃勃的開始和顧瑾玉計劃怎麼處理摘回來的山渣了。
顧瑾玉笑著附和著,但心裡卻忍不住猜測著程司直他們的目的。
究竟是什麼事能引來京城的官來溪山縣調查,顧瑾玉可不相信程司直口裡的調查唐家一事。
不過也可以從中知道,唐家的事隻是一個幌子,具體應該是和張知縣有關。
至於是什麼事?
貪汙?造反?
線索在深山中,顧瑾玉本人還是偏向造反,但問題是張知縣區區一個知縣,哪來的膽子敢造反?
這個問題也是程司直想知道的。
程司直摸黑帶著手下去了北山,然後就聽到了叮叮咚咚的鑿山聲。
誰能想到在外界看來並不富裕甚至可以說是落後的溪山縣竟然會藏有鐵礦。
看這架勢,鐵礦的規模還不小,僅僅是開采的人就達到了上百人。
怪不得周圍的村子時不時有人失蹤,竟是全被擄到了這裡。
程司直麵色鐵青,手下的六個人也是一副氣到不行的模樣。
這麼多年周邊的小國對大錦時不時的挑釁一番,大錦為什麼都沒有派兵攻打?
最大的原因就是因為大錦鐵礦少的可憐,沒有鐵礦武器自然也就不足。
張知縣隱瞞鐵礦不報,在程司直看來,已經與叛國無疑了。
儘管心裡十分氣憤,程司直還是沒有打草驚蛇,帶著人記住了地方後,又悄悄的離開了。
此事關係重大,當務之急還是儘快向京城彙報這裡的情況,一切由皇上定妥。
程司直根本不敢細想,張文令發現這個鐵礦多久,采了多少,采下來的鐵又放在了哪裡,張文令背後的人又是誰?
皇上派來的人比程司直想象的還要快,或者說皇上對程司直信中的鐵礦重視度極高,短短五天就從京城趕了過來,期間跑死的馬不計其數。
程司直見到便衣的劉將軍時,身子都僵了。
劉將軍和當今聖上一同打得天下,甚至還和聖上拜過異性兄弟,感情極深,單是聖上讓神威將軍來處理鐵礦,就能看出聖上有多信任劉將軍了。
劉將軍是一個國字臉,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臉色有一道傷疤,煞氣極重,京城裡沒有不怕劉將軍的紈絝,就連一些小官見到劉將軍後腿都忍不住打顫。
“將軍,下官已經初步掌握了鐵礦的規模,隻是一直沒有查到張文令背後的人。”程司直看著凶神惡煞的劉將軍,硬著頭皮道。
“查什麼查,直接把張文令綁了帶過來,老子親自問。”劉將軍是個粗人,最不耐煩這些瑣事,大手一揮吩咐道。
“這……沒有證據的話,恐怕張文令是不會承認的。”程司直勸道。
“要什麼證據?老子說他有罪他就是有罪,不承認老子就打到他承認。”劉將軍滿不在乎道。
程司直欲言又止,不過在看到劉將軍麵上的不耐煩後,果斷閉了嘴。吩咐手下將張文令綁過來。
怪不得說朝裡的大人們都不待見劉將軍,就這脾氣,不待見可太正常了。
程司直腹誹著。
劉將軍可不知道程司直在心裡怎麼想自己,不過就算知道了他也不在意,這些年他被說的次數還少了嗎?
光是聖上那裡參他的折子都有一人高了,有屁用?
要他說,那些喜歡唧唧歪歪的肯定是吃的太飽了,哪天把他們扔到軍營裡操練操練,肯定就老實了。
手下的人很快就將堵住嘴的張文令擄了過來。
張文令萬萬沒想到程司直竟然敢在縣衙裡綁人,根本就沒有防備,所以行動十分順利。
“程司直,你這是什麼意思?”張文名被鬆綁後見到程司直,怒氣衝衝的問道。
“就是你想的意思。”程司直見劉將軍不說話,擺明是想探探張文令的底,隻能硬著頭皮自己上。
“我想什麼了?程司直,你今天必須要給我一個說法,我雖然隻是小小的一個知縣,但也是朝廷登記在冊的十品官,要是不給我一個說法的話,我……”
“你要怎麼樣?”劉將軍打斷了張文令的話,問道。
“我就是拚著知縣不當,也要去告你!”
張文令自以為這話對程司直很有威脅力,卻不想抬頭看到了程司直滿是憐憫的眼神。
張文令心裡咯噔一聲,逐漸感覺到了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