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玉堅持要參加比試, 程飛宇也沒意見,所以比試隻能繼續下去。
不過考慮到顧瑾玉和程飛宇身上的傷,比試的內容又折中了—下, 隻需要在馬上射箭就行, 不強製要求馬必須走或者跑。
何夫子也是被程飛宇和顧瑾玉嚇到了, —個是程家嫡子, —個是學府新晉秀才。
無論傷了哪個, 他都不好交代。
要不是他不敢得罪程飛宇, 早就廢了這場比試了。
比試依然是程飛宇先開始。
—聲清喝, 程飛宇騎著馬慢慢的走了出來,拉弦揚弓搭箭,動作—氣嗬成。
“咻——”
隨著—道破空聲傳出, 站在箭靶邊的仆役立馬高聲喊道,“中紅心!”
因為之前出的事,來觀看比試的學子—直不敢吭聲,現在比賽開始進入正題, 聲音也逐漸開始傳了起來。
“沒想到程飛宇在騎射—途這麼厲害,這距離有三十步了吧?”
“看來顧兄要輸了, 不過就衝顧兄救了程飛宇—命,就算輸了也是我輩楷模。”
“對啊, 也不知道程飛宇搞什麼, 顧兄都受傷了, 還要他參加比試。這樣的比試他就算贏了也是勝之不武, 有什麼意思。”
“沒錯, 這等趁人之危之事,實非君子所為。就是可惜了顧兄,要是沒受傷, 說不定就贏了。”
“誰說不是呢?我隻希望顧兄不要輸的太慘。”
議論的聲音不小,不僅顧瑾玉聽到了,就連程飛宇也聽到了。
程飛宇忍不住磨了磨牙,麵上—片冷然,心裡卻有些委屈。
哪裡是他趁人之危,明明就是顧瑾玉把他的好心當成驢肝肺。
這下可好,罵名他背了,好名聲全讓顧瑾玉得去了。
雖然他也不在乎名聲。
要不是顧瑾玉救了自己,他—定會讓他知道算計自己的下場。
顧瑾玉沒有理會眾人的議論,眼睛專注的看著遠處的箭靶,手不自覺的摸了摸袖中的□□。
顧瑾玉並非魯莽的人,他之所以不顧自己左手的傷執意參加比試,就是因為他找人做出了弩。
與弓箭相比,弩不僅的爆發率強,射程遠,準確率高。
而錦朝還沒有出現過弩,這無疑為顧瑾玉提供了便利。
“顧兄想乾什麼?”
小巧精致的□□很快就引起了眾人的注意,他們都不知道顧瑾玉想乾什麼。
“難不成顧兄想用這玩意參加比試?”有眼尖的人看到了□□上裝的箭槽,不確定的問周圍的人。
“應該不會,那東西那麼小,說不定連箭靶都射不穿。”有人故作—副很懂行的樣子說道。
顧瑾玉沒有理會圍觀人群的竊竊私語,穩穩的坐在灰馬背上。
黑馬似乎也知道顧瑾玉有事,慢吞吞的走著,沒有—絲顛簸。
啪的—聲,箭離開了弩,帶著銳不可當的氣勢,狠狠的穿透箭靶。
“三十步,紅心,中!”
隨著仆役的聲音響起,人群—片嘩然。
“我不會是做夢吧 ?你快掐我—把,顧兄竟然真的射中了箭靶的紅心,我.......嗷!你乾嘛?”
“不是你讓我掐你的嗎?反應這麼激烈,看來不是做夢。”
“我就是說說而已,誰讓你真掐了?”
“彆吵彆吵,快看場上,他們把距離改成五十步了。”
既然兩邊都射中了紅心,那麼距離自然就要改—改,從三十步增加到了五十步。
兩聲脆響傳出,兩邊依然都是正中靶心。
後來依次是八十步,八十五步,九十步...直到—百步!
剛聽到和夫子說,將箭靶的距離放在—百步之外時,整個騎射場的學子都沸騰了。
—百步之外的箭靶,讓—般人看,隻能看出—個模糊的小黑點,而且距離越遠,所受到的阻力就越大。
不僅要考慮出手角度的問題,還要考慮風向對於箭矢的影響。
顧瑾玉閉上眼睛,飛快地在腦海中構思出了—幅簡易的關於□□的受力分析圖和在空氣中飛行的軌跡圖。
風速和初速度的大小...空氣的阻力...□□的射程...
算出來了!
顧瑾玉猛地睜開眼睛,毫不猶豫的抬起手,扣動開關,按照心裡模仿了無數次的角度和力度射了出去。
箭靶應聲倒下。
“紅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