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她千嬌(1 / 2)

她千嬌百媚 慕吱 15611 字 9個月前

或許是因為太累,再加上沒有休息好,朝夕這一覺睡的格外的沉。

她還做了個夢。

夢境竟然和之前做的那個意外重合了。

她夢到了十年前她和陸程安初遇時的場景,那個夢在他離開之後戛然而止,卻沒想到而今,有了後半段——

朝夕出門,看到靠在車邊低頭點煙的陸程安。

他一身白衣黑褲,看上去斯文清雋,眉眼稍稍垂下,似乎察覺到有人在看他,他若有所思地掀開眼瞼,目光很淡,漫不經心地掃了過來。

男人有一雙極其好看的桃花眼,笑起來的眼波流轉,格外的蠱惑人心。

像隻妖孽。

他叼著煙,嗓音帶著沙沙的質感:“找我?”

朝夕皺眉:“不找你。”

她轉身離開,身後傳來腳步聲。接著,男人和她並肩走著。

陸程安吊兒郎當地說:“不找我那你看我乾什麼?”

朝夕莫名其妙極了,“我不能看你嗎?”

“不喜歡我還看我?”他似笑非笑地盯著她,“還和我說話?”

朝夕忍無可忍,停下腳步,板著臉:“陸程安。”

陸程安:“還知道我的名字。”

朝夕:“你是流氓嗎?”

“想讓我對你耍流氓?”他說完,拿下嘴裡叼著的煙,突然,毫無預兆地傾身靠近她,他說話時吐納的氣息還帶著煙草味,並不難聞,“那你得做我女朋友。”

朝夕完全跟不上他的思維邏輯。

他看上去斯文正經極了,但是語氣和行為上,完完全全的就是個敗類。

朝夕:“我憑什麼要做你女朋友?”

“也是,你不是我女朋友。”陸程安點點頭,唇瓣處溢出一抹輕佻笑意,“你是我未婚妻,這比女朋友可重要的多。”

朝夕被這一番調戲給弄得心裡窩火,偏他說的還是事實。

見她不說話,陸程安得寸進尺,悠悠道:“老婆?”

朝夕實在忍無可忍,惱羞成怒,揮手就是一巴掌。

她的手拍打在他的臉上,觸感真實溫熱,她力氣不大,但那巴掌聲非常清脆,且真實。

朝夕睜開眼。

眼前是陸程安的臉,她的手舉在半空中,和他的臉頰離的很近。

晨光熹微,光塵浮動,陸程安的左邊臉頰,隱隱約約地浮現了紅印。

和她的手掌輪廓幾乎一模一樣。

朝夕:“……”

她眼裡的惺忪睡意徹底散去。

陸程安也有點兒沒反應過來,他隻是看到她被子垂了下來,於是彎腰給她整理被子,結果沒想到被子剛蓋好,睡夢中的她迎頭就是一巴掌。

——謝禮?

陸程安看著她,黑眸沉沉的,積攢著不知名的情緒。

沉默了將近五秒。

朝夕訥訥道:“抱歉。”

陸程安伸手摸了摸臉,他直起身,摸了摸被她扇的那半邊臉,突然笑了出來。他嗓音裡帶著細碎的笑意,“起床氣?”

她從床上坐了下來。

糾結了下是告訴他自己做的夢的具體內容,還是隨便找個理由敷衍他。

朝夕回憶了下夢境,尤其是最後他那一聲不著調的“老婆”的場景,像是在腦海裡按了循環播放鍵似的。

她的臉十分不爭氣地紅了。

陸程安看著她的反應,略玩味:“真有起床氣?”

朝夕回過神,敷衍著應付他:“嗯,很嚴重的起床氣。”

“在醫院值班怎麼辦?也打人?”

“在醫院睡的淺。”

“在我床上,睡的深?”

陸程安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語氣非常勉強,道:“那以後每天都睡我床吧。”

朝夕這才意識到,她睡的地方不是她的臥室。

甚至也不是上次她來他家睡的客房。

而是陸程安的臥室。

朝夕:“我怎麼在這裡?”

“昨晚你在醫院睡著了,我把你抱回來的。”陸程安低頭看了眼腕表,時間不早了,他轉身打開衣帽間的門,進去拿外套,邊和朝夕說話,“江煙叫了你好幾聲,都沒把你叫醒。”

朝夕當然不信:“你騙我。”

“嗯。”他也坦率承認,“你怎麼這麼不好騙?”

朝夕揚了揚下巴:“我二十八了。”

陸程安拿了件衣服,搭在小臂上。

他身形慵懶地靠在門邊,清冷的眉眼往上一挑:“嗯?”

“十八歲的小姑娘才好騙,我二十八了,一眼就能看出你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朝夕靠在床頭,五官被晨光照耀,暈染上一層淺薄的濾鏡。

溫柔又恬淡。

她笑意綿柔:“所以你騙不到我。”

陸程安突然提步,走到她跟前。

他抬起右手,衣服隨著他的動作掉落在地。

下一秒,朝夕的眼睛被他蒙住。

鼻腔處有溫熱的氣息熨燙。

看不見的時候,其他的感官格外的敏感,將每一個舉止都會放大幾倍,解讀出來,曖昧又繾綣,好比如說他刻意壓低的嗓音。

低沉,帶著蠱惑人心的意味:“我剛剛,其實,想吻你。”

朝夕心尖一顫。

藏在他掌心的眼睫顫動。

陸程安突然鬆開手。

她眼前恢複光亮。

抬頭,對上陸程安的臉。

他神情淡漠,桃花眼微微挑起,眼尾曳出一抹玩味似的笑來。

語氣也不太正經:“你覺得,是真話,還是騙你的假話?”

朝夕放在被子下的雙手死捏著被套,她強壯鎮定,麵不改色道:“假話。”

陸程安挑眉。

歎了口氣,不無遺憾道:“被你猜中了。”

朝夕的心墜了下去。

他低頭看了眼腕表,“好了,我要上班了。”說著,他撿起掉落在地的外套,轉身往門外走,連一個眼神都沒分給朝夕。

仿佛剛才的事情,不過是一場不走心的調戲。

但朝夕是真的入了戲。

她的情緒怎麼藏也藏不住,眼睫垂了下來,眼尾下拉,雙唇緊抿著,神情怏怏,唇邊突然滑出一抹自嘲笑意的時候——

走到門邊的人突然折了回來。

她快速收斂好情緒,仰頭:“你——”

接下去的話,被毫無征兆的一個吻給咽回喉嚨裡。

很輕很輕的一個吻。

隻是雙唇相貼。

他沒再進一步,也沒退。

溫熱的唇瓣貼合著,他睜著眼,看到她因為這猝不及防的親密接觸而睜大的眼,眼裡有笑意浮動,帶著溫柔和繾綣。

似乎過了好久。

似乎隻是幾秒。

他貼著她的唇,說:“騙你的,我說的是真話。”

因為驚訝,她緊閉著的雙唇鬆懈,剛想說什麼,他的舌頭突然伸進她的嘴裡,一隻手繞過她的脖頸按著,讓她沒有任何的退路,接受著他的這個吻。

是真的過了很久。

將近十五分鐘。

陸程安才鬆手。

朝夕早就沒力氣地靠在床頭了,陸程安在她的唇角處吻了吻,微喘著氣,嗓音裡帶著微末的情|欲,沙啞又性感:“對不起,是我來晚了。”

十年前。

是我來晚了。

朝夕不明所以地看向他:“什麼?”

陸程安情緒淡淡地笑,“沒什麼。”

“……”

他又說:“以後不會了。”

朝夕:“什麼不會了?”

他笑而不語。

朝夕一頭霧水。

陸程安的這一句話,導致朝夕在那之後的好幾天工作之餘休息的空檔裡,都走神地在想這件事。

什麼時候來晚了?

又,以後不會?

莫名其妙的。

很快,就到了江漁進組的時間。

朝夕某次和編劇溝通的時候,往片場裡看了眼。

江漁和林秉揚的對手戲。

導演一聲“哢”之後,似乎是氣笑了,雙手叉腰:“江漁,你演的是對林秉揚戀戀不忘的前女友,你看他的眼神裡,要有愛,要有赤|裸|裸的**。”他指著林秉揚,“還有,你對江漁已經沒有任何感情了,你看她的眼神和看打菜阿姨的眼神要差不多。”

“什麼是看打菜阿姨的眼神?”

“就是你希望她多給你打點肉,但你是個成熟的大人了,又不能表達的太直白。你對阿姨是有愛的嗎?沒有的!所以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江漁,你清醒點你不愛她!”

江漁和林秉揚點頭:“好的。”

但是不到十分鐘——

片場裡又響起導演狂吼的聲音,“要不我讓編劇改劇本吧,改成你倆在一起怎麼樣?林秉揚你能不能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江漁?你他媽的對她沒有感情了,你愛的是陳素不是喻夢。”

陳素是尹落的角色名。

喻夢是江漁在裡麵飾演的人物。

導演狂吼:“而且你當著現女友的麵對前女友表現出一副戀戀不舍的模樣是什麼意思,你是渣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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