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朝夕在進檢察院的時候,還覺得眼前的男人周身肅然,儼然是成熟和穩重的代名詞,衣著斯文又周正,隻是劣根性還在。
低眉調戲她的時候,和敗類彆無二致。
可隔了沒幾秒,他話音一轉。
問她,“還難受嗎?”
朝夕愣了下,“啊?”
“昨天原本不想那麼快的,”陸程安偏頭吻了吻她側頸,幾乎是貼著她的耳根,說,“可我都等了十年了,一時之間,真的有點兒忍不住。”
“……”
“原本想今早好好地和你聊聊得,但是沒想到會臨時加班,所以把你一個人留在家裡,是我不對。”他的喉嚨裡含著笑,語調散漫,但奇怪的是,朝夕從他這話裡讀出一股珍重的意味來。
她搖頭,輕聲道:“沒關係的,工作重要。”
陸程安可有可無地笑了下。
朝夕問他:“你想過回到以前嗎?”
“沒有。”他坦白道。
朝夕笑著,“嗯。”
“不問我理由?”
“你早就告訴我了啊。”
陸程安鬆開懷抱,他的背後就是桌子,他整個人往桌子上靠,半坐在桌子上,雙手撐著桌沿,聞言,朝她挑了挑眉。
“我什麼時候告訴過你了?”
“在醫院的時候。”朝夕垂著眸,神情內斂。
那晚在醫院,陸程安對她說,“我二十歲能承受的事,放到現在,是真的承受不了了。”所以他不想回到以前。
但其實想不想又有什麼重要的呢。
人這一生,回頭最難。
朝夕在他辦公室裡又待了一會兒之後,便要離開了。
臨走前,她朝他伸出手:“給我。”
陸程安故作不解地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唇角弧度上揚,語氣調笑:“喜歡和我牽手?”
朝夕無情地拍開他的手:“我的項鏈。”
陸程安笑著從口袋裡掏出項鏈來。
鑽石項鏈在空中搖晃,朝夕伸手想拿過來,陸程安又高高舉起,他輕歎一聲,歎息聲悠長又曖昧,拖腔拉調地:“我幫你戴。”
朝夕的腦海裡突然浮現昨晚。
他貼在她的耳邊,喘息聲性感,道:“幫哥哥套上好不好?”
——異曲同工。
他說完,傾身向她靠近,繞過她側頸,為她戴上這條項鏈。
他的動作笨拙,卻又小心翼翼。
戴好之後,他頭抵著她的肩窩,突然歎了口氣。
朝夕:“怎麼了?”
“想親你。”他直白又赤|裸的調戲,停頓兩秒,又輕笑了下,“雖然知道你會拒絕,但還是,想親你,怎麼辦?”
“……”
朝夕垂著眸,視線一側,瞥到他的側臉,唇角勾起,有著明顯的上揚弧度。雙眼緊閉,似乎在竭力控製著自己的欲|望,他就靠在她的耳邊,呼吸壓抑,說話時嗓音含笑:“算了,等我回家再親你,嗯?”
話音落下。
陸程安察覺到耳邊有著溫熱的觸感,微微泛濕,卻很柔軟。
這個吻輕而柔,像是羽毛輕拂而過一般。
朝夕親完之後,臉色稍顯不自然,臉頰微微泛紅,她舔了舔唇,伸手推搡著他,語氣儘量保持著鎮定和從容。
“這樣,可以了吧?”
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陸程安半坐在桌子上,目光和她平視,視線從她嬌媚瀲灩的雙眼裡漸往下移,最後落在她的雙唇上。
她的唇色鮮亮,微微泛濕,像是亟待采擷的櫻桃般。
陸程安往後靠了靠,頸線拉長,凸起的喉結難以遏製的上下滑了滑,喉嚨莫名發乾發緊,他舔了舔唇,慢條斯理地說:“朝夕,你說實話。”
“啊?”她有一絲茫然。
陸程安:“剛剛親我的時候,你腦袋裡還有彆的念頭嗎?”
朝夕更茫然了。
但很快,她對上他意味不明又隱晦曖昧的眼神之後——
瞬間明白了什麼。
他仍舊笑著,麵無表情的臉上有幾分溫潤神色,眼裡帶著淺淡又勾人的笑意,唇色豔麗,笑起來的時候眼尾上揚,多情又浪蕩。
經過昨晚。
他在她麵前再沒有任何的隱藏。
脫下斯文的西裝製服,他整個人在黑夜中,在無儘的漆黑中,他再也沒有半分的掩飾,內心的瘋狂占有欲野性噴張,張牙舞爪地顯露而出。
喘息聲低沉,曖昧又性感,夜色撩人。
她無助地抱著他,喉嚨裡難以遏製地溢出聲音來。
他們的聲音響起。
既然不同。
一個嬌媚,一個低啞。
卻又異常合拍。
陸程安把她背對著自己放在床上,她身材姣好,纖細窈窕。他低頭,微涼的雙唇親吻上去。密密麻麻的癢意蔓延至全身。
朝夕的身體空虛。
她像是懸浮在半空,飄飄蕩蕩找不到落腳處。
好在。
他拉著她,十指相扣著。
她終於找到支點,渙散的視線聚焦。
可他像是個惡魔般,在她耳邊低語:“寶貝,感受到我了嗎?”
身體被一種奇妙的感覺包圍。
等不到她的回答,陸程安在她耳邊輕笑,熱氣吹在她的耳邊,熱意灼燒,從耳根處蔓延至脖頸處,再往下,順著他的吻一點點往下不斷蔓延。
“寶貝,感受到了嗎?”
他不再溫柔,如疾風驟雨般卷席著她。
朝夕像隻小野貓,小聲嗚咽著,雙手死死地攥著他的手。
他又放慢動作。夜晚將一切放大,她的空洞和無助,在這時顯得尤為無力,朝夕抓著他,眼裡漸漸沁出眼淚來。
她紅著眼,幾乎是顫著身子,配合著他,回答。
“感受到了。”
“感受到了什麼?”
即便此刻,他也惡劣的跟個敗類似的,問出這樣的話。
白襯衫和黑色的西裝褲落在地上。
被西裝革履包裹著的皮囊,斯文溫潤,但隱藏在那溫潤的皮囊下的,是隻野獸。
他的嗓音沙啞低沉,刻意地引誘著她,像是要拉她一同下地獄。
他忍耐多年,克製多年,在此刻終於原形畢露。
“叫聲哥哥,乖,朝夕,叫聲哥哥。”
朝夕紅著眼,眼眶濕潤。
過了許久,她終於抽噎著喊了聲“哥哥。”
下一秒。=;;;XS
從地獄到天堂。
他偽裝在最外麵的那一層、十年未間斷的冷麵與淡漠都在昨晚撕開,隻剩下內裡的浮蕩不羈。
以及。
像個魅惑人心的妖孽。
不管何時何地,不管什麼事,他都能用他的方式。
勾引她。
但不可否認的是,不管是昨晚還是現在,他都成功地勾引到了她。
朝夕默了默。
忽地傾身靠近他,二人的膝蓋緊密地壓著。
她一隻手搭在他的胸口,另一隻手指尖落在他的領帶上,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