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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尋常的早晨,但縣官府的後勤部門跟前頭的出勤官差保持聯係。
關於抓捕賭坊的任務已經通達係統內,自然有人負責全層跟蹤,而每個官差胸口佩戴的徽章就是記錄儀,此刻屏幕裡官差們已經坐著飛行器進山了。
畢竟飛著去很快。
但他們還沒進去就聞到一股味兒...而且路上還看到一些在山中勞作的村裡人發出密集的叫喚聲,一邊叫喚一邊往山下跑,每個人臉上都很驚恐。
前方好像發生了毀滅級的慘劇。
莫非是連環凶殺案?
但這味道好強烈啊,不會是藏著大量腐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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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縣城官府裡的其他官差其實也感覺自己能聞到,畫麵效果太好了。
後勤部的人在記錄儀監控的時候看到了,成功把一天的胃口給弄沒了,為了達成信息共享,他們又把這事繪聲繪色跟同僚說了,同僚又把這事跟另一個同僚說了。
這事兒跟瘟疫一樣在官府蔓延,食堂打飯的阿姨就納悶了:今天菜不好吃咋滴,一個個擺出這麼個表情啥子意思?不吃以後就都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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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抓到了,官差們喊阿刁在隔離窗外認人。
阿刁當然認得胡喜等人,相比昨天欺壓她的囂張樣子,今天的他們顯得分外頹靡,各個麵色蒼白,好像把精氣神都給吐沒了。
不止他們,抓他們來官府的幾個官差臉色也不太好,好像全身也洗過一遍了。
不過阿刁裝得比他們還虛弱可憐的樣子,一臉菜色。
她已經算不過來念力值了,因為肉眼可見,這幾個官差腦門上還在飄著+1+1+1的念力值,但不比胡喜等人強烈,他們腦門上還在飄+3+4甚至加+10的數值。
過了好一會才停止。
“是他們,我認得。”
阿刁確定後,官差記錄了下來,讓她簽署名字按手印,一邊道:“我們過去的時候,他們已經不在道觀了,在河裡抓到的他們,茅廁爆炸了,他們就在那,那個胡喜還掉下去了,你知道嗎?”
阿刁敏銳意識到這個高大魁梧跟熊一樣的官差好像在試探什麼。
果然,一味的偽裝也無法完全打消這些專業人士的職業習慣。
是懷疑她了吧。
“我知道,剛剛姐姐們跟我說了,又炸了嗎?我就知道那個茅坑不行,師傅還...”
提起師傅,她很懊惱,就忽而沉默了。
官差看了她一眼,“又?”
“以前天氣悶熱的時候炸過一次,都怪我師傅在裡麵抽煙...那次就想給完全填埋的,但我師傅不肯,說可以再弄個洗手間給他用。”
“你們有查過嗎,查過這次是為什麼爆炸嗎?我覺得你們可以深入查一查的,看看是不是有人人為。”
“畢竟一個糞坑怎麼能連續炸兩次呢?一定有壞人算計的!”
你是魔鬼嗎?
下麵是個糞坑,都炸成那樣了,讓我們怎麼深入查一查,現在痕跡科一個個都說很忙。
官差們本來停止的念力又+1+1+3+4了。
阿刁現在無法內視,不知道現在馬桶蓋上都積攢了多少念力,但預估不少於400了。
高大魁梧的官差表情僵住,他可不想去逼痕跡科那邊的大爺們,“這個,我們有時間會調查的。”
阿刁:“哦,那我還能問一個問題麼?”
官差:“問吧。”
阿刁打量了下對方的衣著,以及對方身上強烈的沐浴露清香跟明顯衝洗過很多遍的皮膚,心生揣測,故意問:“那個胡喜掉下去了,那...誰下去撈的他?”
啪嗒一下,高大魁梧官差哥哥手裡的2B鉛筆被折斷了。
來自封庭+180!
很好,我知道了,我都刷到念力了,馬上換話題,哥哥你彆生氣!
小道姑立刻白著一張臉,帶著幾分憂鬱轉移話題問:“哥哥,你說這次爆炸會不會是我師傅乾的?他其實對我沒那麼壞,知道我被這些壞人欺負,特地為我出氣的,如果你們能抓到他就好了,我就能再見他一麵了,哪怕在牢裡看到他也好啊。”
封庭渾身一震:“?”
但小道姑腫著一張臉特彆清純無辜,“哥哥,我好怕師傅想不開跳河了,畢竟網絡上好多新聞說那些賭徒欠下巨債後都自殺了,我...我就這麼一個師傅。”
“我寧願他坐牢也不願意他死了。”
“他為什麼要拋棄我啊,我就這麼一個親人了,我願意給他送終的。”
“你說會不會過段時間我就會得到官府的消息:你們已經找到他的屍體了,而且是巨人觀屍體。”
封庭:小姑娘你還知道巨人觀呢。
但她已經哭了。
對這麼沒良心的坑人師傅還這麼善良,希望師傅不是坐牢就是巨人觀,小孩子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她隻是想要個親人而已。
邊上的女官差共情能力遠超封庭,心疼得很,忙攬住她安撫,把她帶走了。
封庭一臉無語看著她們離去的背影,沉默著,邊上的官差好奇:“頭兒,那張三也說過老道觀的那個茅草屋茅坑前段時間炸過一次,加上從前戰亂期山下的住戶其實都是住在山裡的,那老道觀的舊址就是山中公廁,那茅坑底下...其實隱患極大,早該填埋了的,出這事也不奇怪,難道你懷疑這小丫頭是始作俑者?”
看著這麼弱的小丫頭,可不像是能乾這種事的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