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掛完後,三人倒不覺得調查陳阿刁有多難,隻是有些不滿。
“一個崔涼而已,京都多少青年才俊,二小姐何必如此看重?”
“的確,那崔涼在儋州還行,但在京都算得了什麼,連京都大學大一前百都未入,二小姐好歹也是...”
“你們懂什麼。”
一人散漫道:“二小姐要的是玩物,又不是真正的伴侶,玩物想怎麼玩就怎麼玩,讓他卑躬屈膝當狗,但差不多的絕世天驕哪怕沒有什麼出身,也自有傲氣跟底氣,二小姐也未必奈何得了,自然還是這崔涼好玩。”
其他人:“既是玩物,死了就死了,何必這麼大動乾戈。”
宋陳兩家現在也不是泥捏的,雖說跟百裡家族差距巨大,但終究家族也講究個權衡利弊,無端放肆隨意出手那遲早要敗。
“大抵是覺得丟臉吧,那崔涼可以死在比鬥,也可以死在她的玩弄中,但不能死在這小地方還是這個死法——因為都知道崔涼掛的是她的名頭,殺崔涼,等於損她的聲明。”
倒也是,三人也想通了,左右那陳阿刁隻是個小女孩,查一下就是了。
這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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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陵城,三人給百裡家的二小姐複命了。
遠在京都之地,千頃山莊,靈氣盎然,水榭湖泊繞涼亭,且有山林縱橫自成小天地,晨光時,廣闊平地縱野獸獵戰,子弟修煉的氣象威赫不絕。
莊內各處龐大無比的聚靈陣中靈氣肉眼可見,盤蟒具象,這還隻是對外的聚靈陣,若是小靈門修煉地呢?
難以想象。
世家底蘊儘顯於此。
而在這些子弟中也儘顯高貴的百裡閒筠此刻穿著睡衣,剛結束修煉,沐浴後盛豔姿容宛若淬血嬌養而生的帶刺玫瑰,不緊不慢讓光腦接通了電話,放出語音。
“二小姐,結果出來了,那個陳阿刁當日的確被崔庸盯上暗殺,但她狡猾,安排了好幾個靶子,自己金蟬脫殼了,去了渠縣接她親人的骨灰,車管所那邊都有證據,目前官府那邊也查到了這一茬,確定了結果,還通知了陳然,不知陳然會有什麼表現。”
百裡閒筠聞言皺眉,開口就是一句:“處理掉她。”
語氣很隨意。
好像在打發貓貓狗狗。
“二小姐,這恐怕不行,後遺症很大,得不償失。”
“那就失。”
“...”
三個高手沒辦法,其中一人不得不聯係了家族,很快,家族那邊的回應是——去看看那陳阿刁的情況,衡量下。
家族對二小姐疼愛看重是真的,但也沒有到昏聵不顧一切的程度。
也就是考慮下這個得不償失到底有多大的利益損失。
“我去陳家瞧瞧吧。”
結果到了陳家...
人早就不在了,昨天就去學府了。
因為人家今天有課,算算時間,今天還是曲江南的課。
這女人可不是善茬。
三人交談後,一致決定回京都。
一個小小女娃而已,不值得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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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府山竹居,昨天淩晨雞都還沒起來,阿刁就已經回來了,家裡的小靈門每天沉澱靈氣,倒也不怕折損,但阿刁回學府完全是出於謹慎考慮。
按她最壞的打算,就是哪怕她補全了細節,讓自己沒有任何破綻,但前提是她已經扮豬以規避嫌疑,而扮豬的劣勢是萬一那個貴女走話本裡麵的傻逼反派路線,刁蠻狠毒,非要拿她當豬處理隨意宰殺,那她就得趕緊找個靠山讓對方不敢隨意宰殺。
得回金陵學府才行。
可直接回去又顯得刻意,於是阿刁折中,先回陳家,再以卡點要上課的理由回學府。
金鄉那邊差不多也結束了,聽說地窟下麵有中靈門,參與者論功行賞,拓跋這些人還沒回來,都還在金鄉收尾,但他們一大早就聽其他同學說陳阿刁今天來上課了。
怎麼說呢,這幾天廝殺外加得到大量資源,每個人的內心是膨脹的,甚至有種欲與陳阿刁比肩的信心。
上課?上課有什麼用,比得上實戰有效嗎?而且還有大量資源,也結識到大量的荒野修士。
好處太大了。
她一定很懊惱吧,這些天她的修為一定沒有我們進步大。
但哪怕內心再膨脹,中川明秀等人也沒有一個冒頭找阿刁battle的。
他們成長了,是一個成年人,學會了用成熟的方法去對待敵人。
好吧,主要是怕被懟。
金陵學府01班其他同學觀察到陳阿刁情緒懨懨,神色很蒼白的樣子,不知是覺得她如今劣勢,還是這樣的戰損妝提顏值,不少人都明顯感覺到——陳阿刁是不是變高變好看了?越來越白,越來越有一股子精致的韻味了,加上五官跟氣質很獨特,頗醒目。
才一共兩個月,跟剛入學那會對比變化這麼明顯嗎?看著還挺...招人?
乖乖,我腦子進水了?
竟然有這樣的念頭?!!1
食堂吃飯那會,眾人飯量大了很多,而陳阿刁難得胃口不好,直接走了。
她一走,不少人竊竊私語。
她這是乾嘛了?
陳阿刁竟然不吃三碗飯了,天要塌了嗎?
這種消息後來也傳到了金鄉,白河等人若有所思...有一種極大的念想是:她不行了,我們翻身了?
突然!
叮咚,班級群發來消息。
正好金鄉這邊眾人也在吃飯盒,隨手看了一眼,一口飯都卡在了咽喉。
阿刁:“在同學們在金鄉日夜奮戰的時候,我卻隻能獨自麵對人生中最痛苦的事,莫名有種孤獨入骨的情緒,於是就去了通關積分塔,麵對死亡,我才明白所有的傷痛都是一時的,人還是要往前看,所以...我過第三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