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開手,宋二胡跟阿刁道謝,謝她提醒。
阿刁看了看他,倒也客氣:“不是我提醒,是那些僧人在提醒我們。”
她一眼就看到了護衛邊側那個僧侶的眼神。
眾人這才意識到此前那個老僧人待對方客氣和善,言語中卻也將他們擋了大半注意。
可為何如此謹慎?
宋泠:“說明有人之前撞上了,死於類似情況,老僧不想再看到有人死而已。”
她跟杭秀今幾女一開始就被高大的田中野第一時間擋在身後。
杭秀今當時還很驚訝,但抬頭一看高大魁梧憨厚的田中野,低聲道謝,卻見對方隨口說沒事,看都沒看她,急切去跟田中香等人搶花生吃去了。
杭秀今:“...”
儋州學府的人...都很人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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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這些王公貴族見過美女無數,肯定不會這麼饑渴胡來,但麵對不明未知的情況,謹慎防範總不會吃虧,畢竟王權世道如此,不是她們吆喝不公就可以改變的,除非...她們夠強,庇護她們的人也夠強。
顧雲棠等人有心試探,找老僧問了問,才知道真的是公侯之家。
承遠國公府曹家,世襲罔替,家裡還有丹書鐵卷。
跟百裡家族一個級彆的龐然大物。
來的也是家裡的公子千金,其中那個青年是世子爺曹倦之,京都第一學府的學生。
因為是世子,未來的承遠公,這人的身份比百裡閒筠還高。
理論上除了寒濯這樣的少侯爺,其他人在他眼裡都是螻蟻,哪怕是李揩之兄妹,因為不是繼承人,他們也沒有太大的價值。
不過殺人的不是曹家,是昨天來的一個宗室,因為幾個學生不知情況吵鬨,惹了對方厭煩,申斥後,一人不服,就被直接杖斃了。
眾人一時沉默。
既覺得那個死的學生傻,又深感權力的可怕。
“權力的終端一般在最高層跟最下層,中層一般活在恰好的區域,但隻要進入其中一端的區域,就會深感到它的可怕。”
“現在,你們正在進入這塊區域,也意味著你們成人了。”
江舟等人上來後,得知情況,給了眾人提醒。
阿刁其實太把這件事放在身上,現在的她跟宋泠都不是沒有底牌的人,隻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已。
真把她惹急了,她能把對方一家幾口全活埋在這古刹裡,然後直接遁逃去國外,去國外混軍部,過幾年帶兵殺回來屠了對方滿門。
家國?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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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祖?嗬!
連續搖了十幾根簽都是下下簽,拓跋等人都憋不住笑了,阿刁本來也不生氣,但看到隔壁寒濯冷著臉不屑搖了一下就飛出一隻上上簽。
這人還皺著眉,冷淡道:“這麼容易?肯定不準,真是無趣,也就你們如此上心。”
趙日天不在這,寒濯就還是那個高貴絕美冷鬱的少侯爺。
阿刁木著臉,正打修理下宋泠,卻見上完香的宋泠過來了。
寒濯露出笑容,“姐姐...”
阿刁眯起眼,立即跌坐在蒲團上,垂首歎氣:“我就知道自己是個不幸的人...”
拓跋等人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宋泠聞言,看了阿刁一眼,然後挑出所有上上簽,排除掉其他所有簽,最後把簽筒遞給阿刁。
阿刁一搖。
“哇,一根上上簽!天哪,今天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孩!”
阿刁喜滋滋帶著宋泠走了。
寒濯:“...”
顧雲棠若有所思,“我記得飛舟上時,她給了這個陳阿刁很多吃的,應該是在海天一色那邊買的吧。”
“好像是,我還納悶她怎麼還沒吃完,看來是特地給彆人買的。”
“我現在才知道什麼叫禦姐霸寵小嬌妻。”
李元揩:“還有錯愛一生。”
得益於趙大哥那出神入化的文學功底,這些世家子弟深以為這些文學作品有益於他們處理類似的危機場麵,惡補了好些,現在也能信手拈來了。
來自寒濯+388888!
現在,他們對這位儋州學府明明老二卻宛若老大的陳阿刁有了更細致的了解:平平無奇,土氣,吃貨,偶爾毒舌,持續唯唯諾諾的謹慎,愛貪小便宜(比如搶房間),被全班的人注意甚至寵愛的小嬌妻。
總體來說,是個有點特色的小姑娘,但僅此而已。
不過他們不知道的是阿刁跟宋泠離開後,宋泠問她那佛殿有什麼不同。
“我現在知道校長他們為什麼帶我們過來了。”
“恩?”
“那佛像內部法身是一具初代宗師的屍體,應該也是佛家修士,法相皮殼下麵有禁製,倒也不怕人攻擊,但這佛寺底蘊不小啊,真誠心的話,應該能形成意念感悟。你有空可以多用精神體契合祭拜,也許能得到一點關於境界的收獲。”
她哪裡是為了抽簽,其實是為了感應那佛像裡麵的屍體,隱約的,她能觸摸到對方身上存在的佛意。
也算有收獲。
但這座佛寺裡麵應該有很多這樣的佛意。
佛意跟道意也是相似的,都是一種意,多感悟些不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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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刁一座座佛像拜過去,每次還做了遮掩,一副虔誠的樣子,後來到了最裡麵最荒僻的一座小佛像。
這小佛像看著有點寒磣,被人用手粗糙泥捏一般,不僅樸實無華,而且還很醜,但阿刁一下子就感覺到這一尊小佛像恐怕是這座古刹裡麵最強的一座。
裡麵藏了什麼,她看不懂,反正精神體也感應不到,但她還是跪拜了。
也不算誠心,就是釋放了大量精神絲線滲入其中,一瞬間,她看到了璀璨的星空,而且星空之中點亮的星輝仿若連接成了一個人的人體脈絡軀體。
她看到了所有的點跟線。
當時第一個念頭就是——這不是血脈分布圖嗎?但為何這些血脈點全部被脈絡包圍隱身了?
難道...
阿刁沉思了很久,最終頓悟。
臥槽,也許我不是沒有血脈,而是我的血脈被封印了?!
阿刁明悟後,將它的內部脈絡光點完整記下,這才起身,但一轉身頓時嚇了一跳,差點下意識攻擊過去,但她沒有,隻是露出錯愕的表情。
因為眼前荒僻的佛像小洞歪側是橫跨懸崖的懸空走廊,走廊下麵峽穀瀑布,攔邊的欄杆被不遠處的瀑布水汽所濕潤,**的,而這個人就站在欄杆上。
一襲白袍銀緞,束發冠玉,長身而玉澤,佩劍懸細腰,整個人像是攏在上頭霧迢迢的水汽中,加上正好是朝陽光輝最好的時候,光潤輝耀於世,隱絕色於人間。
一時間,阿刁甚至無法判斷這是個男人還是女人,隻覺得這人很高,周身雅致清冷。
自有一股君子端方的氣場。
“那是血脈詛咒,莫要過多探測,於你修煉不利。”
這聲音,空穀泉音啊,就是有點冷漠,而且阿刁總覺得他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像是厭惡,又像是糾結。
說完這話,他也不等阿刁反應,就轉身化作光霧消失了。
阿刁:“?”
神仙下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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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刁很確定對方的精神體躲過了她的感應,說明對方很強,強到至少星辰期,而且是一個精神體超強的星辰期。
他看了她多久?還是一開始就在。
阿刁嚇出一身冷汗來,回頭就對江舟旁敲側擊起來。
“這山中古刹有沒有什麼長得神仙模樣,氣質絕世,修為超絕且如同行走的蒼山雪鬆一般的美男子?”
阿刁自認為自己描述得很仔細。
江舟皺眉,“你跟佛祖求對象了?要求這麼高。”
阿刁:“不是,我說的是隱居的高人。”
江舟:“隱居的高人一般不結婚,你不用想了,一天天的做什麼夢,彆以為你曲老師不在你就飄了,好好拜你的佛求什麼男人!”
阿刁:“!!!”
她倒是想解釋,結果好多人都聽到她瘋狂拜佛還每次都念叨求姻緣。
要求還不少,所以每次拜很久,比富婆重金求子還虔誠。
現在已經沒人信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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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阿刁倒也確認江舟他們是真不知道了,又試探了下老僧,人家也滿口說施主你儘管求,反正佛祖給不給男人看天意。
老僧也不知是真不知道還是隱瞞了,阿刁反過來問這寺廟的曆史,老僧一下子就口若懸河起來,從初代三千來開始吹噓,說什麼是神族天女降臨過的地方,這裡的佛像都是對方親自捏的...
阿刁:“???”
當我二愣子麼,神女乾啥不行,捏佛像,喜歡玩泥巴啊,而且什麼審美啊,能捏那麼醜的佛像?
算了。
阿刁隻能壓著好奇心,也揣摩起那神仙美男子提及血脈詛咒的神態跟語氣。
似乎對方很厭惡這個,要麼就是厭惡她。
所以她的血脈被詛咒了?
什麼鬼。
阿刁忍不住去翻查陳家祖輩的事...甚至不惜聯係了陳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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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科院,陳遜按了按眉心,突看到消息,愣了下,眼睛一亮,點開消息查看後,略沉默。
小阿雕:“問下,陳家祖輩有人乾了什麼厚顏無恥遭人詛咒的事嗎?為此甚至名聲儘毀,不被記入族譜...”
陳遜的神色很沉重,他沒想到阿刁已經查到這裡了。
手指下意識摩挲了袖子,但他還是很快回複。
陳遜:“不太清楚,但陳家這幾代子嗣凋零是真的,也許真的遭天譴了也不一定,但你彆怕,到這一代,父親能生四個孩子,也算是不錯了。”
言語間,略有嘲諷啊。
小阿雕:“那萬一是孩子的娘給力呢?爹爹隻是沾光了呢,萬一陳家血脈還是很倒黴呢?”
額,陳然看到這話不得氣死。
陳遜:“有可能,那既然是孩子的娘給力,左右繼承的更多也是孩子娘那邊的血脈吧,反正四個孩子沒一個像他的,你覺得呢?”
小阿雕:“那倒是,醜的醜,聰明的聰明,不醜的又笨。”
陳遜:“...”
妹妹真是一如既往像小時侯一樣擅長插刀。
阿刁看到陳遜回了一句過來。
陳遜:“在我眼裡,你一直都很可愛。”
馬桶以為阿刁會感動,結果這人愣了下,若有所思:這不還是說我醜嗎?
馬桶:“...”
這人對陳家人是十年如一日偏見隔閡啊,陳遜這捂熱雕雕妹妹的工程量不是一般的大。
不過他們不知道的是陳遜那邊發完信息後,整理了手頭的資料,打開門,被人護送押解離開。
平凡的臉上有逼人的從容。
過了一條道的時候,一個倨傲的青年雙手環胸,目送他,且笑眯眯道:“陳遜,我以前就說過,我會讓你滾出中科院,現在我說到做到。”
“還有,祝你以後前程似錦,不過想來也很難了,畢竟你們家的血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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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刁覺得陳遜有什麼事在瞞著自己,但又不是有意隱瞞,也算給她提醒了。
陳家祖輩恐怕真的鬨出了什麼事兒,把後代給謔謔了。
保不準陳遜無法修煉跟這也有關係,但他不明說,那就是讓她彆在意的意思,覺得不會影響她?
可確確實實她無法挖掘出血脈。
陳遜到底還知道什麼?為何總是對她遮遮掩掩,不敢言明。
這狗屁陳家,能不能讓她省點心哦...
如果血脈真的被詛咒,她得試試能不能把詛咒給破開,如果不能,她就得直接突破微光。
但她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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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憂心忡忡的阿刁隨飛舟離開了古刹,用了兩個時辰就到了預考定點。
這是一個郊區,被規劃出了各個飛船的停落點,以及一大塊空地,沒有烏壓壓雜亂的熱鬨景象,因為周遭重兵把守,有機械飛鳥穿梭巡查,但凡有可疑者,一律擊斃。
麓山院的人已經在了,看起來很樸素的樣子,青袍黑腰帶,舉著喇叭寒:“歡迎諸位考核者來到麓山院預考點之一,13號考點虎皮青郊,現在考核者全部到圈內,護送的老師們都去圈外,等一個小時後就得發放身份腕表了,可以鬨事,可以搞事,但不能動手,否則我們也不會把你怎麼樣,也不會取消你的考核資格,就是殺了抬屍回去,喪葬費我們麓山院全包。”
眾人:“...”
這誰還敢鬨事?
五州的學生乖乖進了圈子,雖說不鬨事,但觀察周遭,很快也起了一些波瀾。
南部沿海五州雄鷹,世代跟北部沿海五州不對付。
今天不巧,撞上了同一個預考點,更不巧的是五州這邊明麵上的前三甲還不在這,而北部的高手如雲,好些人已然瞧著南部五州的人冷笑,冷嘲熱諷起來。
偏偏對方勢大,最強的幾個碾壓宋二胡幾人。
阿刁:“...”
這是要到了不能打架但嘴炮的時候了?
難道要我出場刷一波?
阿刁正躍躍欲試,忽然感覺到了一股陰颼颼的寒氣,緊接著詭異的鈴鐺聲來了。
轉頭看去,天空一塊棺材在飛,棺材板上坐著一個人,身邊還飛著好些黃色小紙人。
陰風陣陣,鬼氣森森,絕對的陰間人物。
馬桶:“這人搶了你的排場。”
阿刁:“...”
作者有話要說:昨晚八點睡著,估計睡太早了,十二點醒來,怎麼也睡不了,但萬幸退燒了,就碼了幾千字直到犯困再繼續睡,出這章算過度,但傍晚16萬如果有加更章也不會很長,三四千字寫一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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