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徐昭隱正坐在沙發上看書,偶爾撇眸瞧著不遠處窩在沙發上一大一小操控大小號跟網友對罵的倆母子。
謝玉卿這人一向很有女神包袱,並不會粗口成章,一看自己兒子罵罵咧咧,氣得小臉發紅,當即道:“彆罵人。”
陳煬有些委屈:“可是他們罵姐姐欸。”
謝玉卿:“可是這樣也不能罵人啊,狗咬你你還能咬狗?讓我看看他們怎麼罵的...啊,這群臭王八!氣死我了!”
聽到徐昭隱低低的悶笑聲,陳煬立即捂住謝玉卿的嘴,倆母子大眼瞪小眼。
謝玉卿這才反應過來,微紅臉哼哼唧唧把光腦扔給陳煬,回頭對徐昭隱不滿道:“你還笑,不慌啊?”
她好像從來不會跟徐昭隱掰扯你孩子我孩子的你我問題,對阿刁等人的歸屬問題一向等同化。
可能是因為是一個家族,榮辱與共?
“慌啊。”
“那怎麼辦?”謝玉卿骨子裡跟阿刁一樣是個權衡利弊的雙標狗,平常吐槽徐昭隱狡猾,但也知道這人腦子好事,遇上事還是會聽後者的話。
徐昭隱橫了她一眼,淡淡道:“很簡單,替你買一批水軍,讓彆人替你罵。這樣,你就不用擔心毀形象了,開心了?”
謝玉卿:“?”
這時候的陳煬已經氣呼呼跑廚房那邊拿雪糕,拿了三份,卻忽然愣了下。
“娘親,你竟然背著我偷吃香草冰糕了!”
“啥?”
“你吃了,少了一個。”
“我沒有!”
倆母子一邊吃著雪糕一邊爭論,徐昭隱吃著雪糕轉頭看了廚房一眼,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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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外,吃著雪糕的阿刁已經摸到了陳家的老宅,翻箱倒櫃刮地皮地找,啥也沒有,後來就拓寬成利用術法變成無數隱形人去翻陳家各地,她就差把自己老娘跟大夫人的內衣褲衣櫃給翻了。
後來有一些發現。
比如陳然這老摳的私房錢,陳煬偷藏起來的試卷跟練習本還有成績很糟糕的成績單...
都啥玩意兒啊。
能不能來點乾貨。
阿刁一邊罵罵咧咧一邊翻到了謝玉卿的日記本。
謝玉卿是嫁入的,對陳家了解應該不多,但阿刁還是一邊吃著雪糕一邊翻了翻。
一目十行,沒幾分鐘就看完了。
裡麵內容挺多的,主要倆區塊。
她跟徐昭隱,邊角料陳煬。
她的事情,沒啥好說的,多是她小時候的事,多災多病,這謝美人可生氣了,一直罵老天,還罵陳家風水不好,折磨她女兒,還罵陳然狗東西基因不行,人又薄情寡義...
這麼多罵人的內容,難怪深藏著。
然後是徐昭隱那邊的,多是在吐槽她看著聰明,眼光卻不好,嫁給了陳然這樣的男人。
裡麵有幾句話是這樣的。
“也不醜,又不缺錢,又不像我一樣差點要被七八十的老男人送去當家妓。她都這樣的條件,眼睛被屎糊了選陳然,我要是她,要麼不結婚,自己一個人爽歪歪,要麼就找一個又年輕又帥氣又有錢還對我百依百順的小奶狗...”
“哦,原來她也逼不得已啊。”
“挺可憐的,那我以後對對她寬容點吧,不欺負她了——除非她惹我生氣。”
阿刁翻了個白眼,暗暗唾棄:個傻白甜,就這段位,若非徐昭隱是個骨灰級顏控,憑她上躥下跳的綠茶行徑,老早被挫骨揚灰了,她倒好,還自以為很牛逼。
關於陳煬,這位老母親就一個內容———不知道陳然跟上麵的老太太允不允許這崽子以後憑著美色找個厲害點的小婆娘入贅...不然以後可怎麼辦啊。算了,陳然肯定不允許,但那可怕的老太太壓根就不會在意吧。
可怕的老太太。
阿刁好像被提醒了什麼,下意識朝某個地方看去。
她是不是應該去搜一搜這老太太的家底兒?
馬桶:其實她一開始就該應該搜這老太太的,但她好像刻意避開了。
馬桶隱隱覺得整個陳家,阿刁其實對這個老太太最有執念。
但她回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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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一個老宅子,整得跟庵堂似的,空氣裡滿飄著梵香,阿刁鬼鬼祟祟溜進去,一眼就看到了大房旁廳有禮佛的耳室。
門窗敞開,外麵流水的石盅裡麵養著一汪荷花,底下一隻王八吐著泡泡,而紅楓旁生枝,勺月映花色,周遭花木不多,甚至算得上孤單,幾無叢狀,處處顯著一股子孤的氣質。
大概下過小雨,不大不小的僻靜院子濕漉漉的,枝頭垂掛水滴,隱有滴答聲,潤過的石板淳樸而厚重,目光轉過紅木回廊,入了佛像坐落的案台,蒲團板板正正。
但阿刁沒有太靠近,因為她對這裡太熟了,很小的時候被那老太太按著屁股拍打過——因為她去摸那女佛像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