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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雲覆雨之後,這裝X可真氣派,反正當時所有人都覺得被她裝到了,但最可怕的是哪怕知道她在裝,你還是為此心跳加速,麵紅耳赤。
百越靈犀告訴自己:這是個人渣,是個敗類,是個不要臉的碧池,你不要上當。
但她摸了下臉,還是感覺到了燙意。
激動嗎?
激動啊,因為他們看到的是一個時代的光輝。
非王族,非三教,非任何一個在當事賢者預判的那種救世英雄抑或梟雄。
她是陳阿刁,平平無奇一妖魔。
在眾人心念如潮,而三國舉世之人皆為此瘋狂送念力之時,阿刁回來了,拽了昆侖就跑。
最安靜平和的大熊貓就這麼被她牽著跑了。
魚玄機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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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山,創始人回來後,給百越莫愁傳音了幾句,後者表情尷尬,但還是帶著自己女兒跑到了一個山洞前。
“等會你就按我教你了這麼說。”
百越靈犀有些抗拒,從小她就怵這個姑姑,當然,她也知道自家母親也怵。
太冷了,這個姑姑,連創始人老祖宗都搞不定的人,她真的要搞事嗎?
“母親,這明明是老祖宗讓你說的。”
“你敢忤逆?”
“...”
於是百越靈犀壯著膽子在洞外說:“母親,沒想到那陳阿刁如此厲害,你們可有把握贏她?”
百越莫愁:“無。”
百越靈犀:“這般人物,難怪能讓麓山昆侖乖乖聽她的話,原來我以為昆侖前輩必然威嚴冷漠,沒想到還有這麼疼人的一麵。”
百越莫愁:“挺般配的。”
百越靈犀:“怎會般配?!雖說都是天資卓絕,但那陳阿刁分明下流,一日調戲我,兩日調戲您,就這般人,四處勾搭,浪蕩得很,而昆侖前輩性情清冷,不通俗世,萬一被騙...”
這話還沒說完,洞內傳出了一片森然冷氣。
百越靈犀兩人:“...”
好啊,幾百年沒反應,跟死了一樣,創始人來都沒用,一說起昆侖這狗男人要被渣女拐走,你就有反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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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百越相思+555星。
阿刁忽然看到念力名單後麵有一條大魚,有些納悶,在瞬移到淮光山脈的青山綠水泛舟吃火鍋的時候問昆侖,“百越相思是誰?”
昆侖愣了下,捏著筷子的熊掌微頓,大腦袋卻歪了下,似在思考,後思考出了結果。
“巫山的一個聖女,很強。”
稀奇了,能被他認為很強,那自然強得離譜。
估摸著就是百越靈犀的那個戀愛腦姑姑了。
“漂亮嗎?”阿刁問。
昆侖:“不知道。”
阿刁:“跟我比呢?”
昆侖:“還讓我吃飯嗎?”
阿刁:“...”
不是,前段時間你可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現在打擾你吃火鍋就凶我?!
阿刁哼哼唧唧的,但瞧著昆侖的熊貓體,想了下,說:“你的精神體損傷我恐怕很難彌補,但當前最重要的是你必須要重塑從前的軀體,不然以後你打不過青銅山的那個老東西,可怎麼辦啊。”
昆侖好像不以為意,“打不過便打不過。”
阿刁:“那不行,哎呀,老祖宗師傅,難道您不願意為我戰死嗎?”
昆侖:“?”
馬桶:“...”
收徒嗎?為我戰死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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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既然提起了重塑軀體的事兒,阿刁就是認真的,一邊吃著火鍋,一邊問昆侖的三圍,“嗚,算了,晚點咱們回家,你把魂魄體給我看看,我好好量下你的身體...”
昆侖:“放肆。”
阿刁:“豆皮給我。”
亡靈天燈是阿刁為宴溪弄的,實則宴溪是她的奴隸,她不需要為了奴隸給這麼大的好處,不過為了征服他內心深處最後的一抹倔強,拿到他的本命原核契約,從此永遠當她的狗,阿刁也不介意用亡靈天燈滿足他的願望。
願望也挺簡單的,送他老婆入輪回。
普通一凡人,都過了三百年了,還能找到魂魄?
“能,我一直保存著。”
阿刁也懶得多廢話,把亡靈天燈扔給他,讓他自己搗鼓。
而後跟昆侖回了麓山。
昆侖回去看書睡覺了,但魚玄機等人馬不停蹄回來了。
好好一個宮宴,跟鴻門宴似的,誰也沒顧得上吃上兩口飯,現在看阿刁在琅琊院裡吃香喝辣,一時不爽,就一群靈王搗鼓了一桌吃的,魚玄機坐下來就問阿刁:“你拿他跟那些屍傀來要挾三王族,不怕他們背地裡處理掉淮光山脈那邊的威脅?”
阿刁很沒形象地換掉了鞋子跟衣服,穿上拖鞋,“不會,因為那隻是一方麵,之所以這次不拿下我,一來是沒把握拿下,二來是我聲望鼎盛,他們不敢冒險,否則得不償失。三來就是他們很清楚,淮光山脈那邊必然還是魔窟進攻的第一要塞,有宴溪操控屍傀堵著,其實是對唐宋有利的,但若他跟那些屍傀沒了,第一損傷的是唐宋的安危,於我自己其實沒啥損害。”
“畢竟死一個宴溪或者兩岸百姓都死了,責任也不在我身上,他們甚至會覺得這是我故意埋下的坑,沒準巴不得他們動手,這樣好給我自己增添威望,而自損他們的名聲。”
“最最重要的是——我瞧那澹台欞堯的臉色,這狗東西怕是有其他的底牌等著我,而這一次出手,肯定有把握滅殺我,就好像當年他們滅琅琊一族。”
青簪吃著蔬菜沙拉,聞言抬頭,“初代時,我以前在外遊曆,倒也認識幾個王族的靈王,怎麼說呢,我覺得王族體係很龐大,子嗣繁茂而人才輩出,但到了某個階段就戰死了,而這幾個靈王的父輩就是這樣的,不過當時的理由是被暗害,後麵滅琅琊一族的罪名裡麵就有這一條,從前也沒什麼人懷疑,現在看來這個理由不成立。”
現在隨著三王族的嘴臉越來越明顯,以及他們急於掩飾過去而壓製麓山的行徑,真相一覽無遺。
隻是相對於真相而言,實力決定一切,加上天族是天族,人族是人族,大家都是既得利益者,沒得計較而已。
現在...
“王族內部必然有一批人是詐死而隱匿起來的,但當年靈氣斷絕是意外,我很確定,三國,乃至九鼎任何勢力都無人料想到乾掉天族後靈氣會消失,所以他們的隱匿定然不是為了休眠而日後複蘇,倒更像是一種自我隱藏。”
靈簪這話是在肯定三王族必有隱匿。
魚玄機歎氣,“最重要的是當前都沒看到天族戰敗後的最大好處被三國王族消化後的成果——若有戰爭,必有引起戰爭的利益。看不到並不是好事,說明隱藏得更深而已,所以你當時能退一步,我還是挺高興的。”
這話是對阿刁說的。
因為他跟王族周旋了這麼多年,多少有些了解。
阿刁卻翻了個白眼,暗道:我退,是因為打不過,不然當時就把澹台欞堯殺了,再殺掉在場所有王族人,斬草除根,哪怕王族還有根基隱在其他地方,但強者是強者,根基是根基,人死了,分攤權力的統治體係也就動搖了,這就好比古代帝王不管多強大,隻要不孕不育,公認這個王朝就是不穩的,因為沒有足夠的後繼。
不過這麼喪心病狂的話怎麼能當著這些老師說的,她低頭默默吃瓜,後問魚玄機,“你覺得接下來他們會做什麼?”
魚玄機:“三國合縱,如屠長亭。”
等其他人都離開回去修養療傷後,魚玄機跟阿刁一起站在窗口,看著麓山中淅淅瀝瀝的風雨,魚玄機忽問了句:“曲遐邇她們去哪了,還有,宋泠他們呢?”
阿刁雙手撐著欄杆,俯視著下麵一重一重的麓山建築物。
她淡淡道:“當世若有風雨,花草自有飄搖,要做我的人,可不能一點付出都沒有。”
“鹹魚老師傅,不必試探我以後的目標,你隻要知道你跟麓山都沒得選就對了。”
“我是你們唯一的選擇。”
魚玄機:“...”
半年前,他們麓山還是她最好的靠山跟唯一的選擇,這才多久。
翅膀硬了就是牛叉。
但他還是不明白她到底讓宋泠他們辦什麼去了。
這些人論實力遠不夠幫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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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晉王族這邊觀感很不好。
第一,唐宋內亂,王族吃癟,但陳阿刁畢竟是唐宋人,她強既唐宋強。
第二,作為南晉的教宗,巫山胳膊肘往外拐,上下的聖女都跟喝醉了似的被麓山的人渣給拐了。
第三,裂秦上下一體,又比南晉有優勢。
綜合起來就是南晉最為劣勢。
所以南晉王族心急火燎開會,一邊跟巫山扯皮,一方麵指責,一方麵又綿軟表態她們這樣是不對的...
裂秦就不提了,肯定上下合一思量著如何搞死阿刁沒掉唐宋。
那唐宋呢?
-——————好好的王宮,滿目瘡痍,在場的皇子公主們都恍如隔世。
好像被炸的不是王宮,而是他們的身份,他們的驕傲,他們的特權。
今日都潰敗了。
大長老等人可沒時間來安撫這些小輩。
此時大長老跟澹台欞堯同在一個宗祠小殿內,殿內乃供奉世代王族強者的牌位,澹台欞堯冷然站著,大長老壓低聲音道:“君上您欲何為。”
澹台欞堯抽出了一根香,點燃,插上,祭拜了自己的父親也就是開國大帝,聲音低沉而冷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