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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顆水蜜桃 桃子草莓笑 11150 字 8個月前

在酒店房間荒唐到十點,周珩接到周成雋的電話,要他回家。

周珩大概猜到周成雋這通電話的含義,從棠眠身上起來,走進浴室衝了下澡,便出來穿衣服。

棠眠從淩亂的被子裡爬起來,腰身虛軟,臉頰薄紅,還在細細喘氣,她問,“怎麼了?”

周珩扣好襯衫紐扣,“跟秦家的婚事大概率成不了,老爺子生氣了。”

棠眠抱著被子,“哦”了聲。

周珩臨走之前,回眸瞥她,嗓音低沉,“棠眠你目的達成了,但也彆忘記我說過的話。”

棠眠眨了下眼,記起那天在客廳裡,男人威脅她的話,她裝傻似得點了下頭,說,“好。”

周珩停下腳步,“重複一遍。”

“……”

棠眠坐在被子裡裝啞巴,手指扣著床被。

周珩也不急著走,岑黑鷹眸一直睨著她。

棠眠被盯得無奈,紅唇張了幾下,還是慢吞吞說了出來,“沒有你的點頭,我不能擅自離開。”

男人聽完,這才摸起丟在床尾的腕表戴上,推開門走了出去。

周珩一走,棠眠被折騰的沒了力氣,又慢騰騰躺回了被子裡,睡了一會才起身穿好衣服回了家。

周家跟秦家聯姻一事沒了水花,周珩這兩天也沒來找她,棠眠回了學校上課。

周五這天,棠眠照例去學校接棠修文,但卻被棠修文老師告知,棠修文已經被棠盛年接走。

棠眠站在校門口給棠盛年打了個電話,棠盛年沒接,直接掛了她的電話。

抿著唇又打了過去,棠盛年還是直接掛斷。

棠眠乾脆打車去了棠盛年家。

門口密碼鎖換了密碼,棠眠開不了門,便按了門鈴,來開門的是江雯。

江雯抱著胸,神情譏諷,還沒說話,棠眠徑直掠過她走了進去,江雯想攔沒來得及。

棠修文坐在客廳沙發上,旁邊棠悠正逼著他吃什麼東西,他一張小臉都在抗拒,眼睛紅紅的。

棠眠走過去,一把扯掉棠悠按在棠修文後脖頸上地手,也沒問,直接奪過棠悠手裡的尖椒段,捏著她的下巴,就給她塞了進去。

棠悠舌尖觸到那尖椒段,辣的她低咳兩聲,臉漲的通紅,猛抱著一杯水往嘴裡灌,緩了過來,等著棠眠,“你瘋了吧你!棠眠!”

棠眠不理會她,牽著棠修文的手就往外走,棠悠在身後抓住她頭發,“你個小雜種,來這個發完瘋就想走,以為自己是誰呢!”

“鬆開!”棠眠夠氣的。

棠盛年二話不說接走棠修文,就將棠修文放在隻有棠悠和江雯的家裡,他難道是一點良心都沒有嗎?

棠盛年不在,棠眠的那陣火氣直接撒到了棠悠的身上,轉身抬腳直接揣向棠悠的膝蓋骨。

棠悠吃疼,手下鬆開棠眠的頭發,彎腰捂著生疼的膝蓋嚎叫著。

江雯見不得自家女兒收欺負,忙上前去看棠悠,“寶貝女兒傷哪裡了?”

棠眠才不理會江雯跟棠悠母女,帶著棠修文開了門就要走。

恰逢棠盛年推門進來,見到她,臉色板著,“你要把修文帶去哪?”

棠眠不想跟棠盛年講話,掠過他就要走。

棠盛年握住棠修文的手腕,“修文是棠家的兒子,棠眠你到底想乾嘛?彆怪我無情,你在拉扯下去我就報警,說你拐賣兒童!”

棠眠這才停下腳步,“你自己不會看小修在家裡受了什麼委屈?明知道棠悠和江雯對他不好,還把他一個人放在家裡,如果不是我來得及時,小修今天就會被欺負死。與其在這裡說教我,不如去教教棠悠,教她什麼叫尊老愛幼!”

獨自把棠修文放在家裡是他理虧,但他也不會想棠眠低頭,“剛才臨時有事去了趟公司,不過一會的功夫能有什麼事!”

“棠悠把辣椒強硬喂給小修吃,你覺得能出什麼事?小修本來性子就內向,你非得把他逼得自閉才覺得滿意是嗎?”

棠盛年話噎住,依舊梗著脖子,“反正你今天彆想把修文帶走,我會好好照看他。”

棠眠冷笑,“我今天還就要帶。”

棠盛年臉色難看,看著依舊往外走的棠眠,抬手猝不及防扇了她一巴掌,“棠眠!你有沒有自覺!你不是棠家人,你媽出軌彆人給我帶了綠帽子這麼多年,把你生下來還要繼續惡心作弄我!跟你好好說話,你不聽,非得讓我動手是嗎!”

棠修文見棠眠挨了打,低頭一口咬在棠盛年手背上,小腳踢著棠盛年的腿,哭著,“你壞蛋!欺負姐姐你壞蛋!”

棠盛年眼神不善,看著江雯,“你把他給我抱進房間裡!不許他出來!”

江雯也沒見過如此動怒的棠盛年,忙上前把棠修文抱走,棠眠不讓江雯抱,棠盛年直接拽著她的手腕甩到一邊。

“棠眠算我求求你,你跟修文斷了關係,你媽給我戴綠帽子一事你知道我憋在心裡多久了嗎!我也是陽城有頭有臉的人物,你能不能保全點我的顏麵!修文是我棠家的兒子,我說是就是,你跟他繼續牽連,彆人懷疑修文的身份,要是真的做出個修文也是個假的棠家人,你讓他怎麼生活!從小活在彆人異樣鄙夷的眼光下?你長大了,心性已經定了,修文不一樣,從小活在流言蜚語中,他的人生就毀了!”

棠眠抿著唇,輕笑,“棠盛年你可真夠惡心的。說到底你還是在乎自己的名聲,說得好聽是為了小修的人生著想,可是從小修生下來,你就沒主動過問過一絲一毫,現在說為了小修的人生讓我離他遠一些,冠冕堂皇的狗屁話你還能說得再動聽些嗎?”

棠盛年像是被看破,背過身,“總之今天你彆想多帶走修文!你一個私生子最好縮著尾巴做事,這種闖人私宅一事,我今天就當做沒看見,以後你再這樣,拘留所裡會有你的位置!”

說著,便叫來阿姨,將棠眠轟了出去。

阿姨也是在棠家呆了挺久,跟棠眠也有些感情,她將人請到門外,好言好語勸了句,“棠眠小姐,您以後可彆這麼衝動了,棠先生最近也是心情不好,話衝了點,修文那孩子我會照看著點,您放心。還有一點可能是我多嘴了,之前在棠家做事跟您母親相處過一段時間,那樣溫柔良善的母親出軌一事想來也有苦衷,棠眠小姐,你可彆記恨呐。”

棠眠低著頭沒說話,過一會她打了輛車,徑直駛向郊區陵園。

傍晚六點鐘的光景,天色還透亮,不過到底趨近晚上,陵園很安靜。

盛清的墓棠眠記得清楚,腳步踏上石梯,數著樓梯左拐走了十米,到了盛清的墓碑前。

墓碑上麵的照片是盛清在二十五歲的樣子,白皙清透的臉頰,一雙溫柔多情的狐狸眼,笑起來春風蔓延。

棠眠跟盛清長得很像,小的時候棠盛年也偶爾會看著她發呆,然後許久又不知道想起什麼,臉色又難看起來。

棠眠蹲下身,伸手摸了下盛清的照片,低聲,“我現在有些恨你怎麼辦?”

給了她一個鄙陋不堪的私生子身份,現在人人見了她都可以罵她一句小雜種。

從小護到大的棠修文現在她也沒了立場去護他周全。

棠眠內心很強大,但也承擔不了她出軌彆的男人給她的暴擊。

眼睛很酸,這裡沒人,棠眠紅了眼睛。

身邊有腳步聲,停在她跟前。

這個時辰有人過來,有些詭異了,棠眠正要抬頭看。

身邊人開了口,十分溫厚低醇的嗓音,“為什麼恨她?”

棠眠急忙擦掉眼眶的眼淚,站起身,轉頭看,身後是一位年紀約在四十歲出頭的男性。

男人五官長得周正,端正眉眼生的溫和有禮,穿了件深灰色中山裝,氣場出眾內斂,男人手上還住這一副拐杖,似乎身體欠佳。

她並沒回答,隻是問了句,“您是?”

不過男人也似乎忘了回話,眸子失神地看著她的臉。

棠眠疑惑,在這位先生跟前揮了下手,“先生?”

秦軍然回過神來,目光略帶著些複雜的瞧著她,“盛清是你母親?”

“您認識我母親?”棠眠反問。

秦軍然轉過身,看著盛清的照片,朝身後擺了下手,有管家模樣的男人立即上前,遞了一束山茶花,秦軍然親自接過來,彎腰放在盛清墓碑前,“認識許久。今天回了陽城記起來,便過來看看。”

棠眠聽見他說認識許久,起了心思想問一些事,但視線瞧過去,就見男人眸子低垂,像是陷入了沉思。

男人有一種魔力能讓她心緒瞬間安定下來,她也沒開口,靜靜的站了半晌。

男人在盛清墓碑前站了半個小時,一句話都沒講出口,但又好像將所有的話都說給了盛清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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