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城,天下幫。
天下城內的百姓一大早醒來,就看到位於天下城中心區域的天下幫,原本天下幫內的建築都是比較高大的,但今早一起來,那些高大的建築全部不見了。
這是城外老百姓的視野,在天下幫裡,此地不僅是廢墟,還和岩漿地帶差不多,大片區域冒著熱氣,似被岩漿侵蝕過的地貌。
還有不少地方坑坑窪窪,如被炮彈洗禮過一般。
除此之外,還有一條條光滑的溝壑,像被刀砍出來一樣。
天下幫裡某棟高大建築裡。
沈千秋坐在正對大門的石椅上,石椅上鋪了一張獸皮。
“父親,你沒事吧,昨晚是何人夜襲我們天下幫?”說話的是一位麵貌俊朗,身材高大的青年。
青年外貌與沈千秋有六分相似,但比起沈千秋,青年的五官要柔和許多。
青年是沈千秋的獨子——沈興生。
“這事興生你問了也沒用,老夫還不想白發人送黑發人。”沈千秋手肘撐在石椅扶手上,食指摩挲著眉骨。
說完話,沈千秋突然直起身,從身後拿出一麵銅鏡,對著自己臉照了照,著重是頭發。
“收回之前的話,是黑發人送黑發人。”
“敵人很厲害嗎?”沈興生擔憂道。
“難道外麵的廢墟是老夫夜裡突然來了興致,一個人自娛自樂打出來的?”沈千秋將銅鏡放回腰後,繼續保持之前摸眉骨的姿勢。
沈興生看著沈千秋。
父親這個摸眉骨的動作,是自從蔣伯仲蔣先生死後,就一直有的小動作。
因為這個動作是蔣先生思考時經常做的。
父親在年輕時候,隻是天下幫一名普通幫眾,是在蔣先生和父親一同努力下,父親才成為了天下幫幫主。
之後父親一路高歌猛進,成為了武林盟主,在父親成為武林盟主的當日,蔣先生病逝。
父親舉行蔣先生葬禮並沒有哭,反而笑著和前來吊唁的江湖武人閒聊。
那時候許多江湖武人覺得父親冷血,一個陪了他大半輩子的好兄弟死了,還能笑得這麼開心。
是日夜裡,那是父親第一次和他正常說話,不是用反問的語調。
“你蔣叔叔教為父,做大事者,內心情緒不能外露,越是悲傷越要笑得開心,越是絕望越要拽,讓那些看你笑話的人看不到任何笑話。
哈哈哈哈。”沈千秋大笑起來。
那時候他還很小,不太理解父親這句話,現在明白了。
這時,一名幫眾站在大門口,弓著身子:“幫主,血光殿羅彥羅殿主求見。”
“老夫現在心情不太好,讓他多求幾次。
興生啊,你大婚將近,不要被這些瑣事分了心神,去安慰下謝柯,她應該被今日的事嚇到了。”
“是!孩兒告退。”沈興生抱拳作揖,倒走三步,旋即轉身朝大門口走去。
待到沈興生和那名幫員離開了,沈千秋站起身,摸了摸胸口。
他胸口處有一道掌印,掌印炙熱無比,燒得他五臟六腑疼痛無比。
昨日交手,他隻差一掌就殺了來他幫內‘偷水’的黑衣人,但後麵來了一個紅衣男子。
那小家夥年紀不大,輕功、掌法、刀法樣樣技通武意。
百招之內,他就落敗了,如果不是靠著黑森林得到的寶貝,他已經死了。
“後生可畏,真是後生可畏,伯仲,如果你還在我身邊,就好了,這種傷腦筋的事,還是你擅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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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不知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