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苒聽到李顥這麼說,驚得差點從座位上跳起來。
她對著李顥大聲說道:“李顥,你可是警察!沒有證據,你可彆胡說!”
聽到任苒這麼跟李顥說話,鄭珊覺得有些奇怪。她抬起頭來,看了看任苒,又看了看李顥。
相對於任苒的氣急敗壞,李顥倒顯得很淡定。他望著任苒笑了笑,說道:“那你說說,這半個小時,你去了哪裡?”
“我沒去哪裡啊!”看著李顥在笑,任苒心裡更氣。她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說道,“我就在從傾城時光到地鐵站在路上。不過,我在路上遇到一個跟媽媽走失的四歲小男孩,我帶著他在原地等了他媽媽二十多分鐘,他媽媽才找來,這裡耽擱了一會兒。”
“那小男孩叫什麼?他家長怎麼聯係?”
“我不知道,”任苒聳了聳肩,“就在路上遇到的,我隻知道那小孩叫鵬鵬,他的名字到底是什麼,他媽的電話,我也沒問呀。”
李顥微微一怔,又皺著眉頭看了看資料,說道:“對了,你是怎麼去的傾城時光?我們這邊沒有你乘坐公共交通工具的記錄!”
“哦,我從事務所出來,準備打滴滴過來,可就在我站在門口等車的時候,來了個熟人,見我在等車,問了我去的地方,他正好也來這邊,可以順路送我過來的。我就取消了滴滴,乘他的車過來的。”
“這個人是誰?”
“我不知道。”任苒搖了搖頭,“隻是有點麵熟,我也記不得在哪裡見過他。不過,他認得我,叫得出我的名字,我也不好意思說自己不記得他了,在車上也沒好問。”
聽到這裡,李顥眉頭一皺,問道:“那車牌記得嗎?”
任苒還是搖了搖頭:“我也沒注意。”
李顥望著她,皺眉反問道:“什麼都不記得,什麼都不知道?有這麼巧?”
任苒攤了攤手,說道:“真的都有這麼巧!”
李顥:……
其實任苒也覺得,自己的這番說辭,居然一個證人都找不到,聽起來好像是有點像她在糊弄他,可是,事實真的就是這樣呀?
任苒雖然沒有能夠證明自己清白的證人,但李顥手裡
同樣沒有證明她犯罪的證據。因此,結束問話後,李顥他們也隻能把她放了。
任苒在筆錄上簽字捺印完畢,一邊用紙巾擦著手指上的印泥,一邊出了詢問室。一出門,便看見田錦誠走了過來。
“師父。”任苒衝著田錦誠叫道。
田錦誠走到她麵前,一臉關心地問道:“任苒,怎麼樣?他們沒有為難你嗎?沒有給你挖什麼坑吧?”
這時,李顥也推門出來,正好聽到田錦誠這句話。他抬起眼皮,看了看田錦誠,又地望向任苒。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被他這麼一瞅,任苒心裡莫名有些發慌。她趕緊衝田錦誠搖了搖頭,嗬嗬笑道:“師父,人家警察同誌現在都是文明執法,怎麼會挖坑給我呢?你多慮了!”
田錦誠也看了一眼李顥,冷冷笑了笑,沒說話。任苒知道,他跟刑警隊隊長餘華山一向不對付,最不喜歡的就是刑警隊的人。
鄭珊收拾好了,也出了詢問室。李顥便與她一起離開。
見他們走了,任苒衝著田錦誠吐了吐舌頭。
“跟師父說,他們真沒為難你?”田錦誠望著李顥與鄭珊的背影,說道,“要是他們敢耍什麼花招,我今天要餘華山下不了台!”
任苒趕緊給他順毛,說道:“真沒有為難我,師父,你彆瞎擔心了。”說著就拉著他往外走去。
兩人剛走到刑警大樓大門邊,任苒便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叫她:“任師妹!”
任苒抬頭一看,見到顧文舟背著采訪包走了過來。她很是驚訝:“顧師兄,你怎麼也在這裡?”
“哦,我現在在虞城日報社會新聞部,”顧文舟解釋道,“我們主編聽說這邊出了一個殺人案,叫我過來跟一下,以後破了案好寫個專題。對了,任師妹,你又有案子在這裡?”
任苒不好意思說自己是懷疑對象,含糊地應了一聲,說道:“我過來有點事,現在事情辦完了,正準備回去!”
“那行!”顧文舟微笑著點了點頭,“空了約你吃飯!”
“好!”任苒衝他揮了揮手,“師兄,回頭約!”
送走了任苒,顧文舟回過身,上了樓,到了餘華山辦公室門前,輕輕敲了敲門。
“請進。”一個男子渾厚的聲音響起。
顧文舟推門進去,看見屋內坐著一個四十多歲,看起來很是精煉的男子。他走上前,禮貌地笑了笑,說道:“請問,您是餘隊吧?我是虞城日報的顧文舟,我們主編張洪瑞叫我來找您的。”
餘華山對著顧文舟客氣地說道:“哦,顧記者,你好!快請坐吧!”說著,他取了一隻茶杯,放上茶葉,拿起茶壺,斟了一杯茶。
顧文舟坐了下來,說道:“餘隊,我這次來,就是想跟蹤一下徐愛詩這個案子,之後準備寫個專題報道。”
“我知道你的來意。”餘華山把泡好的茶放在顧文舟麵前,說道,“你們張總編之前給我打了電話,說想讓你來跟一下這個案子。不過,案子嘛,總涉及一些偵查秘密,在你介入之前,你必須和我們簽訂一份保密協議,保證在我們允許之前,你不能把案件的偵破情況透露給任何人,當然更不能把案情發表在你們報紙上。”
“這個沒問題。”顧文舟點了點頭,“我們主編叫我過來的時候,就交代我一切聽從餘隊您的安排。”
“那行,我讓偵查員過來跟你對接。”說著,餘華山拿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李顥啊……你上來一下……對……就在我辦公室!”
餘華山掛了電話,顧文舟剛跟他閒聊了幾句,便聽到有人在門口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