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點半,李顥的車停在了任苒家樓下。
他拿出手機,給任苒打了個電話:“任苒,我到你家樓下了。你下來吧!”
“什麼?你這就到了?”任苒驚呼一聲,“等一下,等一下,我馬上就下來。”
“好的。”李顥掛了電話,以為任苒跟著就出門下樓,沒想到等了十幾分鐘,她還沒下來。
他忍不住,又打了電話去催:“任大律師,你怎麼還沒下來呀?”
“來了,來了……”她忙忙慌慌的回答道,“馬上下樓來了!”說完,她又把電話給掛了。
李顥又等了差不多十分鐘,任律師才急匆匆地跑了下來。他原本打算挪揄她幾句,沒想到一看到她從樓廳裡出來,他眼睛都直了。
她今天的打扮,和平時大不一樣。平時的她穿著職業裝,很是乾練,今天她穿了一件淡粉色帶碎花的桑蠶絲長裙,頭發垂順地披在肩上,用一隻白色鑲水鑽的發箍壓住,顯得很文藝。她今天的妝容是精雕細琢過的,卻一點都不豔俗,反而特彆清新,與那晚在波羅的海的妝感完全不一樣。那晚是妖嬈性感,今天則是清純柔美,給人一種初戀般的感覺,讓人一看就挪不開眼。
任苒急匆匆地跑過來,拉開副駕的車門,坐了上來。看到李顥愣愣地望著自己不轉眼,她抿嘴一笑,說道:“怎麼樣?我今天晚上這個打扮,還行吧?是不是把你都給迷住了?”
李顥笑了笑,說道:“還行?”隨即把車開了出去。
任苒從手包裡拿出一麵小鏡子,然後對著鏡子裡的自己左看右看,呲牙咧嘴的。
李顥轉過頭來,看了她一眼,說道:“你剛剛在上麵耽擱那麼久,就是在化妝打扮嗎?”
“對啊。”任苒把鏡子放回手包裡,然後轉過臉來,對著李顥笑嘻嘻地說道,“李警官,你覺得我跟任玥誰更漂亮點啊?”
李顥雙眼望著前方,頓了一下,說道:“現在你是我女朋友,我當然要說你更漂亮。”
任苒嗬嗬笑了兩聲,說道:“我是叫你說真話!”
李顥轉過眼來,對著任苒挑了挑眉,笑著說道:“說真話也是你漂亮!”
“真的?”任苒也衝他揚了揚眉。
“當然是真的!”李顥繼續說道,“大家都知道任玥在追我,要是我找個女朋友還沒她漂亮,那不是說我眼光不好嗎?你必須得比任玥漂亮,我才會找你當我女朋友啊!”
“信你才怪!”她忍不住又拿出小鏡子來看了看,似是隨意地問道,“那我比起你那個異父異母的妹妹呢?哪個更漂亮?”
“問這個做什麼?”李顥有些奇怪,“你的風頭蓋過任玥不就行了,連佳蕊你都不放過?”
任苒嗬嗬笑了兩聲:“哪個女孩不希望自己比彆的女孩美?”
李顥回答道:“佳蕊是我妹妹,我們之間是親情,在我眼裡她無所謂美不美,我不拿她跟彆的女人比!”
任苒一聽,裝作不高興的模樣,拍了李顥的肩膀一下,說道:“李警官,我現在是你女朋友,也是彆的女人?”
李顥笑了起來:“我所謂的彆的女人,是彆人家的姑娘。我不可能喜歡自己家的姑娘,隻能喜歡彆人家的姑娘呀!”
反正又不是真的談戀愛,任苒也就不糾著他不放了。不過,她很好奇李顥為什麼不喜歡任玥:“對了,李顥,平心而論,任玥長得也算漂亮,身材也好,任家雖然沒有你家那麼有錢,但也不差,跟你也算得上是門當戶對,你為什麼不喜歡她呀?”
李顥頓了頓,說道:“我怎麼知道她想跟我在一起,是因為喜歡我這個人,還是喜歡我的錢?”
“且!”任苒撇了撇嘴,突然,她又笑著問道,“那你覺得我喜歡你的錢,還是你這個人?男朋友!”
“你嘛……”李顥一笑,“都無所謂了,喜歡錢和喜歡人都可以。”
對啊,反正他們倆又不是真的情侶,喜歡什麼都無所謂了。不過,任苒還是裝出一副色迷迷的模樣,說道:“其實,我喜歡的是你這張臉!”說著,她就要伸手勾李顥的下巴。
李顥把頭微微一偏,避了開去,說道:“任律師,莊重點。前麵那個攝像頭正在抓拍,不要讓你猥瑣的模樣被照了下來!”
任苒:……
我猥瑣?
任苒生氣了,不想理這個毒舌男了。她覺得,任玥能看上他,肯定是因為他是李明遠的兒子,不然,這麼毒舌,哪個女人看得上?想一想,任苒都替他以後的老婆感到心累。不知道哪個女的會這麼倒黴,嫁給這個毒舌男。
後來的一路,任苒便隻顧著時不時整理一下儀容,不跟他說話了。
李佳蕊約的地方,是一家新開的江浙菜餐廳,叫做“憶江南”。這餐廳雖然開在室內,但有水,有橋,有亭台樓閣,走入其間,仿佛穿越了時空,來到了古代的江南小鎮。最讓人叫絕的是,就餐的地方在一艘艘烏篷船上,船的四周是仿真的荷葉荷花,置身其中,就像乘船暢遊在江南水鄉一般,美不勝收。
任苒這種小資文藝女青年,對這個地方,真的是愛了。可惜,今天要跟自己任玥、楊俊傑這兩個討厭的人一起吃飯,無法好好享受這美景,下次一定要叫上唐弦來打卡。
進了門,李顥就報了船號,便有穿著古裝的小姑娘來領他們上船。
因為任苒打扮耽擱了一些時間,因此,她和李顥到的時候,李佳蕊跟楊俊傑,任玥已經坐在了船艙中。
到了船邊,古裝小妹上前往艙裡提醒道:“兩位姑娘,公子,你們的客人到了。”
聽到這話,艙中的三個人齊齊轉過頭站起身來,準備迎接李顥,沒想到映入眼簾的除了李顥,還有站在他身旁的任苒。看到任苒的這一瞬,任玥與楊俊傑都變了臉。
李佳蕊也沒想到李顥會帶了一個人來,還是個美女。她尷尬地看了看呆站著的任玥,然後迎上前來,對著李顥埋怨道:“哥,你帶個客人來,也不提前說一些,我好定一個大點的船嘛。你看,我定的這船的桌案,原本是四個人坐的,這下可怎麼坐呀?”
聽到這話,任苒往艙裡看了看,是個長方形的條桌,長的一端坐兩個人剛好。五個人,確實顯得有個人多餘了。
於是,她笑了笑,說道:“沒關係,我不請自來,坐邊上就行了。”
李顥一把將她的手攔住,望著她笑:“你坐那邊上去了,那誰跟我坐一塊兒?”
“不是還有人嗎?”任苒一邊淡笑著,一邊偷偷瞅著任玥。
就在李顥的手搭到任苒的手腕上時,任玥的臉色瞬間變得異常難看。另一邊,楊俊傑的臉色也不好看。被甩前女友突然出現在白富美女友麵前,想想都驚恐。哈哈哈,任苒覺得自己的心情很好。
李顥揚了揚眉,對著任苒說道:“你是我女朋友,你不跟我坐一起,讓誰跟我坐一起?”
聽到這話,李佳蕊失聲叫道:“哥,你,你有女朋友了?怎麼之前沒聽你說過呢?”
“我們才開始交往不久!”說話的時候,李顥把手放到了任苒的肩上,攬著她。
任苒一驚,下意識地想抗拒,可是一看任玥那雙快要冒火的眼睛緊緊地盯著自己和李顥,她趕緊收回自己想推開李顥的手,隻衝著李佳蕊淡淡笑了笑。
“我們先坐吧!”李顥也不管他們三個怎麼坐,拉著任苒,坐到了條桌的一邊。
另一邊原本坐著的是楊俊傑。任玥當然不可能與楊俊傑一起坐,可這樣的話,她就要獨自坐到條桌的一端,她又有點不甘心。
李佳蕊看出了任玥的尷尬。她推了推楊俊傑,說道:“俊傑,你到邊上坐去,我跟小玥坐一起。”
“哦,好。”楊俊傑連忙站起來,走到一端,準備坐下。突然,他發現旁邊的人是任苒,他愣了一下,換到了另一端,挨著李顥和李佳蕊。
李佳蕊望著任苒,淡笑道:“哥,你也不向我們介紹一下你這位美女朋友?”
任苒看了看李佳蕊。隻見她淺笑盈盈地望著自己,眼中並無敵意,似乎並不知道自己和楊俊傑曾經有過的那段過去。任苒也不打算告訴她,反正,她也隻打算惡心嚇唬一下楊俊傑就行了。
當初他為了攀高枝兒,一畢業就甩了她。現在,自己也攀上了這根高枝。而且,他那根還是沒有血緣關係的旁枝,自己攀上的李顥可是李明遠的親生兒子啊。想到這裡,任苒就開心。她也不說話,拿起手邊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李顥轉過臉來,望著任苒,笑了笑,說道:“這位是任苒,我女朋友,是位律師。”
“你也姓任啊?”李佳蕊笑嗬嗬地說道,“好巧,跟小玥一個姓。”
看來,傻乎乎的李佳蕊也不知道自己與任玥的關係。當然了,出軌,拋妻,棄女,這麼齷齪的事,任宏誌和任玥父女肯定不可能拿出來到處說啊。
於是,她笑盈盈地回道:“是啊,確實有點巧。不過,我跟任小姐比不了呀。我是苒,草字頭,不過是路邊的野草而已。而任小姐這個玥字呀,可是玉字旁,如珠似玉,哪是我這些草芥可比的?”
說起這事,任苒還挺心酸的。父母剛離婚的時候,任苒還不懂,為什麼自己與姐姐的名字都是草字旁,而常婉蘭生的兩個孩子都是斜王旁,後來才知道,人家那是玉字旁邊。從名字就可以看出,任宏誌對兩邊孩子是怎麼樣的態度。
董映霞好強,離婚後沒再要過任宏誌一分錢,而任苒也當父親早死了。要不是看在爺爺疼愛她和姐姐的份上,她早把姓也改了。雖然沒改姓,但她也再沒把任宏誌當爹。自從爺爺去世了,任誌宏逼迫母親離婚,把她們母女三人從大宅中趕了出來後,她們就已經跟任宏誌斷絕了所有的關係。
感覺出任苒的話裡對任玥帶有強烈的敵意,李佳蕊有些愕然。她看了看任玥,發現任玥也陰沉著臉不說話。她也看出來這兩人之間確實有什麼事。難道,都是因為李顥?她們倆在爭風吃醋?
任苒的這句話,把艙內的氣氛凍到了冰點。
“佳蕊,點了菜沒有?我餓了!”李顥的話緩解了沉悶至極的氣氛。
“還有沒有點呢。”李佳蕊把菜譜遞給他,說道,“我不知道大家喜歡吃什麼,想著還是等大家一起來點吧。自己點自己喜歡吃的。”
李顥接過菜譜,看也沒看,就把菜譜又遞給任苒:“任苒,你來點。”
任苒笑笑說道:“不是說自己點自己喜歡的嗎?你先點自己喜歡的嘛。”
李顥含情脈脈地望著她,說道:“你點的,我都喜歡吃。”
任苒感覺自己身上被他肉麻得起了一堆雞皮疙瘩,臉上卻裝出一臉幸福的小表情,對著李顥柔情蜜意地說道:“那好,我點你喜歡的。”
其實,她壓根都不喜歡李顥喜歡吃什麼,也就按自己的喜好胡亂點了兩個菜:“龍井茶香雞,蟹黃豆腐。”
聽到任苒點的菜,李顥突然“噗”地一聲,笑了出來。
“怎麼了?”任苒莫名其妙地問道。
李顥笑笑說道:“沒什麼。”
李佳蕊神情古怪地對著任苒說道:“我哥從小就不吃雞,而且,他對螃蟹過敏,不能吃蟹黃。”
“啊?你怎麼沒跟我說過呀?”任苒尷尬了。以前她跟李顥一起吃飯,都是他安排的,她還真沒注意他什麼不能吃。現在,她就點了兩個菜,兩個都是他不吃的,自己剛才還說點他喜歡的菜,這,這讓她怎麼圓過去呀?她用眼角瞅了瞅任玥,果然看見她盯著自己,若有所思。
“那,那我重新點兩個你能吃的吧?”她望著李顥,裝出一臉內疚的模樣。
“不用了。”李顥擁住她的肩膀,說道,“你喜歡吃就點吧,一會兒我吃佳蕊他們點的菜就行了。”
被李顥這麼攬在懷裡,任苒背一僵,感覺渾身都不舒服。李顥雖然是個大帥哥,但畢竟跟她什麼關係也沒有,這麼親密總感覺有點不自在。不過,她也知道,李顥是在幫她找回場子,怕引起任玥的懷疑,她也隻好跟他這麼靠在一起。
就在她做好了心理建設時,李顥又說話了:“不過,今天晚上我就不親你了。我怕你吃了蟹黃,口水有毒,過得給!”
天!這李顥,真,真的是什麼話都說得出來呀?還今天晚上不能親!說得像以前親過一樣!誰跟他親過呀?
就算任苒臉皮再厚,也繃不住了。她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望著她,卻是一臉的壞笑。看在李佳蕊等人的眼裡,卻是小情侶的打情罵俏,任苒害羞了。
接下來的這頓飯,任苒吃得還算順心,時不時跟李顥和李佳蕊兄妹說幾句話,而飯桌上的另兩個人,任玥和劉俊傑卻是異常沉默,幾乎沒怎麼說過話,連李佳蕊都奇怪這兩個人今天怎麼這麼安靜。
吃過飯,秀完恩愛,李顥借口與任苒還有安排,兩個人便先離開了。
李佳蕊見任玥一臉的不開心,便支走了劉俊傑,陪任玥找了個茶室聊天。
兩人坐了下來,李佳蕊點了一壺果茶,要了幾個點心,便對著任玥說道:“小玥,我也不知道我哥怎麼突然有了女朋友,你彆難過了。你怎麼好,我哥不和你在一起,是他的損失!”
“我有什麼難過的?”任玥輕輕哼了一聲,然後說道,“你哥以前也有過女朋友,結果怎麼樣?都是不到一個月就分了的。”
“這個……”李佳蕊頓了頓,說道,“我感覺這個跟以前那幾個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任玥有些不開心,“我看不出顥哥對任苒有什麼特彆!”
“以前那幾個,他都沒帶出來跟我們吃過飯,還是我們在外麵遇到的,他才敷衍地介紹一下,都沒說是他的女朋友。這個任苒,可是他第一次以女朋友的名義介紹給我認識的。而且,我覺得他對以前那些女孩也沒有對任苒這麼上心,我看他今晚這頓飯,眼睛都沒怎麼從她身上移開過。”
“就是這樣,我才覺得奇怪。”任玥歪著身子,靠在椅子上,說道,“你不覺得他們今天晚上秀恩愛,秀得太刻意了嗎?我覺得他們就是專門秀來讓人看的!”
“嗯?”李佳蕊有些不解,“什麼叫刻意?他們為什麼要專門秀給我們看?”
任玥哼了一聲,說道:“確切地說,不是秀給我們看,而是秀給我一個人看。”
“為什麼?”李佳蕊更不明白了。
任玥猶豫了一下,然後對著李佳蕊說道:“佳蕊,我跟任苒,其實是姐妹,同父異母的姐妹。說起來,她比我大兩個月,應該算是我姐姐。”
“啊?”李佳蕊大吃一驚,“這,這……你們是這種關係呀?”
任玥歎了一口氣,把家裡的往事告訴了李佳蕊:“我爸和我媽其實早就相愛,但我爺爺和任苒的外公是戰友,一同上過戰場,有過命的交情。他們在部隊就說好,讓我爸爸娶她媽媽。我爸爸並不喜歡任苒的媽媽,但在我爺爺的強迫下,他跟我媽媽分了手,娶了任苒的媽媽。兩年後,他們重遇,發現還是忘不了彼此,所以,就偷偷地在一起了,然後有了我,再後來,又有了我弟。但因為爺爺的原因,我們一直都偷偷地存在著,直到爺爺去世了,我爸才跟任苒的媽媽離了婚。所以,任苒一直非常恨我們一家人。”
李佳蕊聽得目瞪口呆,愣了半晌,才說道:“你,你的意思是,任苒因為恨你和你媽,然後知道你喜歡我哥,故意跟我哥在一起來氣你的?”
“我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任苒點了點頭,“今天晚上吃飯的時候,我注意觀察了一下,你哥在做一些親密動作的時候,任苒其實有點抗拒,比如你哥去摟她的肩膀,她第一反應是去推開他。再說了,任苒連你哥不吃雞,對螃蟹過敏都不知道,這哪像情侶?”
“任苒到底什麼態度,確實說不清,可我覺得,我哥不像裝的。”李佳蕊搖了搖頭,“我看他的眼神,他應該是真的喜歡任苒的。”
“那隻不過是你哥演技更好罷了。”任玥輕哼一聲,又說道,“如果你不信,我們另外找個機會試試他們?”
“怎麼試?”李佳蕊問道。
“周末,約他們去落霞山看日出,那裡不是有家去客棧嗎?那客棧隻有三個房間,到時我們去六個人。你,我,你們家俊傑,再隨便叫個女的,到時分配房間的時候,如果他們倆是情侶,肯定不會介意住同個房間。如果他們是裝的,就會拒絕同住,顥哥肯定會提出跟俊傑一個房間,讓任苒去和彆的女孩一個房間的。”
“有道理。”李佳蕊點了點頭。
“相信我,他們肯定是裝的。”任玥一臉的胸有成竹,“到時他們肯定露陷,裝不下去的。”
李佳蕊也興奮起來:“那好,你先去定客棧,定好了,我就約我哥!”她是真心想幫任玥的。與其讓其他人嫁給李顥做自己的嫂子,不如讓自己的閨蜜做嫂子。這樣的話,自己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女兒,就更能在李家站穩跟根了。
這邊,李顥在送任苒回家的路上,得意洋洋地向任苒邀功道:“怎麼樣?今晚我表現夠好吧?”
任苒對他那個親嘴的梗還耿耿於懷,沒好氣地說道:“好!好得有點太過了!”
“沒事,”李顥嗬嗬笑道,“反正目的達到就行了。”
“對了,你為什麼不吃雞呀?”任苒對著李顥問道,“你這個怪癖,害得我今天差點露陷!”
李顥解釋道:“小時候吃雞翅膀的時候,吃到雞肉裡有一根沒長出來的黑色雞毛,覺得太惡心了,從此我就再也不吃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