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顥手裡拿著旅行袋,正要遞給任苒。聽到她這話,他的表情明顯不自然起來,耳朵也有點紅:“嗯,那個,帶回來就帶回來了,總不好,留在那裡,讓人家處理吧。”
他也有臉皮薄害羞的時候?任苒心底偷偷發笑。
她伸手從他手裡接過旅行袋,想了想,又說道:“把床單也給我吧,我拿上去洗乾淨。”
他微微一怔,笑道:“那好,就辛苦你了。”說著,他把裝著床單的塑料袋遞給她。
她接了過來,對著他說道:“你有工作,就快回隊上吧,彆讓你同事等久了。”
“那我走了。”他似乎有點舍不得,伸手在她臉上輕輕捏了捏,“空了給你打電話。”
“好。”她微笑著點了點頭。
他回身往車上走去。
她跟了過來,站在副駕的窗邊看著他。
他向她揮了揮手。
她也向他揮了揮手。他開著車往前駛去。
任苒站在原地,看見他的車駛出了小區,這才依依不舍地回身往樓裡走去。
因為李顥是從落霞山回來的,送任苒回家又耽擱了些時間,因此,他到隊上的時候都有點晚了,辦公室裡一個人都沒有。他趕緊打電話跟施靖聯係,得知施靖跟吳晨他們幾個都在城郊的新豐山現場,便直接開車過去了。
他到的時候,法醫已經勘查過現場,初步檢查過屍表情況,現在屍體已經被殯儀館的人抬走了,隻有偵查人員和技術人員留在現場提取物證,尋找其他線索。
看見李顥到了,施靖跑了過來,對著他招呼道:“顥哥,來了?”
“死者什麼身份?你們查到了沒有?”李顥一邊觀察著現場的情況,一邊問道。
“查到了。死者包裡的財物和證件都在,身份證上的照片與死者的相貌能夠對得上。”施靖向李顥介紹著情況,“身份證上的名字叫做馮玉琳,今年二十八歲,住在長春路二十八號,在華豐公司做文員。昨晚馮玉琳在空中巴黎酒吧出來後,就失蹤了,今天早上有晨練的群眾發現屍體後報警的。”
“死亡原因是什麼?”
“法醫初步判定,是機械性窒息死亡。”施靖回答道。
“現場也有荼靡花?”
“嗯。”施靖點了點頭,然後對著提取物證的技術員叫道,“楊光,把提取到的乾花瓣拿過來看看。”
“來了。”一個年輕的小夥子跑了過來,手裡提著一個物證袋。
“給我看看。”李顥伸出手去。
楊光把物證袋遞給他。
李顥舉起來,仔細看了看。袋子裡麵有一些乾花,跟之前在徐愛詩和張玉紅被害現場發現的乾花是一樣的,都是荼靡花。
“有多少朵?”李顥問道。
“九朵。”楊光回答道。
聽到這話,李顥臉色有些嚴肅。九朵。也就是說,這是連環被害案的第九個被害人了。
他把物證袋還給楊光說:“行,你們繼續勘查吧。”
“好。”楊光把物證袋裝回勘查箱裡,繼續在現場查找其他的線索。
李顥和施靖一直在現場跟他們一起,等到勘查工作結束。等他們回到隊上時,已經快六點了。
剛回到辦公室,餘華山就來了,臉色很不好看。
李顥和施靖他們幾個見勢不對,都站了起來。
李顥小心翼翼地笑道:“餘隊,今天周末,怎麼不在家休息呀?”
“休息?”餘華山瞪了他一眼,說道,“我倒是想休息,你們不讓我休息啊!”
“我……我們哪敢不讓……不讓您休息啊!”李顥陪著笑說道。
“你看看,這才多長時間,算上今天這個,都死第三個了。”餘華山很是生氣,“下午楊局把我叫去罵了一頓,要求儘快破案,要再死第四個,他就扒了我的皮!”
“啊?”李顥和施靖麵麵相覷,大氣都不敢出。
餘華山瞪著他們,說道:“楊局扒我的皮,我就隻有扒了你們幾個的皮!”
“是,是!”李顥忙不迭地答應道,“餘隊,你彆著急,我們一定抓緊時間把案破了!”
“我也知道破案不容易,畢竟是七年都沒破的案子……”餘華山長歎了一口氣,擺了擺手,說道,“不說了,反正,這個案子不能再死人了!”
李顥趕緊表著決心:“餘隊,你放心,我們一定儘快破案……”
這時,門口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李顥轉過頭來,看見沈文舟站在門口。
“喲,沈記者來了。”餘華山對著沈文舟和藹可親多了。
“我聽說又有個案子,過來看看。”沈文舟笑著說道。
“進來吧。”餘華山對著沈文舟招了招手,“叫顥子他們跟你說說,我還有其他事,就先回辦公室了。”
“餘隊,你去忙。”沈文舟點頭笑道。
餘華山回過臉來,一臉嚴厲地看了李顥和施靖一眼,說道:“你們幾個,心裡有數就行了。”
“有數!有數!”李顥連連點頭。
“餘隊,你就放心吧。”施靖嗬嗬笑道。
餘華山踱著腳,出了門。
看見他走了,李顥和施靖他們幾個都長長鬆了一口氣。
沈文舟見餘華山走遠了,這才對著李顥和施靖笑道:“怎麼,又挨批了?”
“知道還問!”施靖坐下來,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李顥拍了拍沈文舟的肩膀,說道:“沈記者,你屬狗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