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東澤剛才就察覺到有人過來。
不過沒想到,竟然會是自己還算熟悉的那位小朋友。
儘管這位小朋友現在看他的表情……
透著一股一言難儘?
男人的眉頭不可察覺地微微上挑。
幾乎以為是自己看花了眼。
黑色的眼眸透露出幾分玩味。
譚香茹順著看了過去,解釋道:“我兒子邀請他朋友來家裡玩。”
說著她伸了伸手,“暖暖怎麼跑到這邊來了?陳譚和齊魯一呢?”
許向暖笑著搖了搖手裡的蝴蝶,“我打蝴蝶呢。”
譚香茹看到那一片模糊的蝴蝶,眼皮直抽抽——
看向翟東澤輕聲解釋,“這個孩子,有點不太尋常吧。”
眼角流露出慈和的笑。
彆的小女孩,是撲蝴蝶,把蝴蝶做成標本。
許向暖是小手一拍。
啪嘰,蝴蝶死了。
有股子不尋常的勁。
卻又比頑皮的男孩子招人喜歡。
翟東澤笑了笑,“是啊。”
從第一次遇到,他就知道許向暖不是普通小孩。
許向暖來到這邊的小涼亭,乖乖伸出手去讓陳譚媽媽幫自己擦手。
“阿姨,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彆的調皮呀,不是個可愛的小女孩?”
譚香茹看著小臉蛋上隱隱透著幾分憂慮的人,“不會呀,這個社會可沒規定女孩必須做什麼不能做什麼?那是封建社會的事情。你看阿姨,如果放過去很難當一名醫生治病救人,可現在我當醫生能幫助病人,就很好呀。”
譚香茹忙於事業,沒空再要個孩子。
現在看到彆人家的女兒長得軟萌可愛,說話聲音甜糯可人。
她忽然間想再生個。
“所以,暖暖才不要管彆人說什麼閒話,隻要你沒有傷害彆人,管他們說什麼呢?暖暖現在這樣就很好啊,活活潑潑招人喜歡,阿姨就特彆喜歡暖暖這麼可愛的女孩子。”
翟東澤摸了摸鼻子,譚醫生何等聰明,竟然也有被人蒙蔽的時候。
不過小孩子,的確是最容易騙人。
“暖暖也喜歡阿姨。”
小腦袋趴在譚香茹的肩膀上,許向暖看著站在那裡的翟東澤。
吐了吐舌頭——
略,這麼大個,中看不中用。
將來誰嫁給
他,那可真是守活寡。
太慘了。
翟東澤不太清楚自己哪裡得罪這小姑娘了。
怎麼就這麼一臉嫌棄的樣子。
他正打算問個究竟,丟失了小夥伴的兩個小朋友找了過來。
“許向暖,陳譚家裡還種著草莓呢,你要吃嗎?”
齊魯一小心地捧著一把草莓跑了過來。
小胖墩太過於高興,沒太注意台階。
一個不穩失去重心。
眼看著就是要趴在地上。
小胖墩被人從背後拎住。
沒和地麵親密接觸。
跑出了手心的草莓則是都被許向暖用小裙子兜住。
這會兒已經落在了嘴裡。
作為主人家的譚香茹和陳譚母子震驚了。
看了看伸手相助的翟東澤。
又看了眼正在開心吃草莓的許向暖。
陳譚無聲地問他媽媽,“我看錯了嗎?這兩人配合是不是太默契了?”
譚香茹搖頭回答兒子,“沒有,除非我眼瞎。”
幾乎同一時刻,一個出手拽住了齊魯一的背帶。
一個小裙子一撒網住了那些草莓,一顆都沒有落到地上。
似乎演練過千萬遍。
配合的天`衣無縫。
看呆了母子倆。
許向暖捏著一顆小草莓,抬頭看了眼翟東澤,“叔叔你要吃嗎?”
白白嫩嫩的小手托著一顆洗過了的草莓,顯得越發的鮮豔欲滴。
似乎味道好極了。
看起來像是極為懂事的邀請。
翟東澤手腕微微用力,把那小男孩提溜了起來。
“我要吃,你就給嗎?”
許向暖展露笑容,“叔叔你是大人,怎麼能跟小孩子搶吃的呢,對吧齊魯一?”
剛剛逃過一劫的齊魯一陷入兩難,許向暖說的好像沒錯。
可是這位叔叔剛才救了他。
所以誰能告訴他,該怎麼做出選擇呢?
翟東澤看著急得撓頭的小男孩,笑了下。
“那我就不打擾了。”
譚香茹去送人,有些話剛才也沒說完。
許向暖好奇,“班長,這個叔叔什麼人呀?”
“這你都不知道?”齊魯一挺直了胸膛,“班長,你告訴許向暖。”
陳譚不與他沆瀣一氣,“媽媽之前去非洲工作時認識的叔叔,他救過媽媽的命。”
“這樣嗎?”
所以這人什麼身份?
被人追
殺,被人跟蹤。
手裡有槍。
身手還算不錯。
許向暖眼前一亮,“他是軍人嗎?”
如果這樣,那就能解釋殺過人這件事了。
畢竟她那會兒手上沾染的血腥隻多不少。
“是啊。”
陳譚一度想成為軍人,就是因為五歲生日的時候,翟叔叔送給了他子彈殼焊接的坦克。
“不過翟叔叔現在應該退伍了吧。”
這樣啊。
許向暖眨了眨眼,“難怪這位叔叔這麼厲害。”
唯一的遺憾,金玉其外。
實在是太可惜了。
下午的時候,許穗來接女兒回家。
譚香茹原本想要親自交代,結果醫院那邊打來電話。
她隻好寫下了醫囑,讓許向暖交給媽媽。
許向暖一直吹彩虹屁,“陳譚媽媽做的果脯可好吃了,我跟她說媽媽比較瘦,她也給媽媽準備了果脯,說往後每周都會給我送來。”
許穗沒想到女兒竟然這麼招待見,“那媽媽回頭也給你同學準備禮物。”
“不用啊,班長說了隻要往後彆拉著他去打架。他就阿彌陀佛了。”
許穗被女兒的舉動逗樂了。
“那暖暖往後不要欺負同學,知道嗎?”
許向暖小聲為自己辯駁,“其實也沒有啦,就是班長想要去探索宇宙,總得學點東西嘛。”
她親自訓練,將來就算是遇到蟲族,大概……
行吧,鍛煉後的身體肌肉結實,蟲族吃著更有嚼頭。
《爸爸的假期》第二期播出12個小時後,網絡上終於熱鬨起來。
哪怕是許向暖粉絲後援會早已經做出聲明撇清了關係,然而那發聲就像是石沉大海。
並沒有止戰的功能。
各家粉絲紛紛下場,攪亂了周六的安寧。
網上硝煙四起,而作為導`火索的許向暖則是在離開陳譚家後,愉快地去練網球。
係統:【宿主,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你是要成為樂壇天後的人!】
為什麼要執迷於網球夢想呢?
【如果你長不高,身高隻有一米五,那怎麼打網球呢?】
許向暖沉默了好一會兒。
就當係統以為自己說服了她時。
“你才身高一米五呢,你全家都一米五!”
係統:……它剛才一定是腦子抽了,真的。
許向暖才不會被影
響呢。
就算身高一米五,她照樣能大殺四方。
這會兒許向暖還沒有專門的網球教練。
學校裡的網球老師雖然有一個是省隊下來的網球運動員,不過前段時間婚嫁出去旅遊了。
剩下的大部分都是市隊選手,教一些基礎入門還行。
如果想要在網球領域深造,這些老師還缺了點水準。
許穗雖然沒有把女兒的話當耳旁風,可也覺得這種偉大抱負……
和小朋友糾結長大後考北大還是清華沒什麼兩樣。
典型的理想美滿現實骨感。
暖暖還小,興許就是一時間有興趣,過段時間就不想玩了。
許穗暫時沒有給女兒延請專業教練的打算。
不過她好歹也練過很多年網球。
這會兒手把手教,倒也還應付得來。
周末的網球館反倒是冷清了些。
許向暖拿著網球拍,在那裡顛球玩。
許穗怕女兒枯燥,一起跟著練。
球感的練習是枯燥無味的。
許向暖問,“媽媽當年也這樣練球嗎?”
“是啊。”
當時養父母竭力培養她。
許穗知道養父母花了很多錢,雖然那些錢對他們而言可能並不算多。
但她很努力的去練習,不想辜負養父母的期望。
連顛球、端球、拍球,練得手上都起了泡。
她的手上有繭子。
剛進娛樂圈的時候,和她演對手戲的男演員背後和女朋友排揎她。
“我怎麼可能喜歡她?她也就長了一張臉,你都不知道那雙手多粗糙,誰知道她身上還有沒有什麼東西,我隻愛你,放心好了……”
還是美薇姐幫她找來各種方子,給她養手。
晚上睡覺的時候,她手上永遠塗著厚厚的一層。
大概用了半年多的時間,她手上的粗繭沒了。
許穗微微失神,球落在了地上。
許向暖在一旁開心地笑,“媽媽你輸了哦,那我明天就可以多吃一塊小蛋糕了。”
許穗汗顏,她顛球竟然輸了。
多年的訓練,似乎都還給了教練。
許向暖玩起了小花招,原本還是控製著球落在網拍中心位置。
這會兒豎起了球拍。
用球拍邊框來顛球。
這具身體還小,力道上未免不足。
但精確度十分的高。
球拍上
下翻轉,動作極快。
許穗一旁目瞪口呆。
她一直覺得自己如果沒去娛樂圈,或許有機會成為一個職業網球選手。
那也隻是有機會而已!
暖暖比她的天賦還要高。
許穗忽然間覺得自己真的是井底之蛙。
壓根不知道,她的暖暖有多大的潛力。
或許成為網球天後,並不是小孩子的嬉笑之言。
“媽媽跟我一起玩呀。要是我贏了,我們過會兒去喝杯奶茶好不好?”
許穗點了點頭,撿起球來一起玩。
“暖暖,你知道網球天後是什麼嗎?”
“就是打網球最厲害的女人呀。”
許穗又是問道:“那要成為網球天後,可能往後你都不能吃奶油蛋糕喝奶茶吃棒棒糖了,你能接受嗎?”
“……”
為什麼成為網球天後屁事這麼多!
係統:【對呀宿主,打網球可累了,飲食有很多禁忌,還是當樂壇天後的好。】
許向暖堅決不動搖。
“那我就爭取成為第一個既能吃棒棒糖吃蛋糕又能喝奶茶的網球天後吧。”
許穗:這可以嗎?
係統:你為什麼就這麼倔驢呢?
葉錦南看著網球館的監控,又是看向了身邊的人。
“你確定這母女倆沒毛病?”
偌大一個網球館,就她們兩個人。
結果在那裡玩顛球……
你回家也能玩呀。
還非得來網球館找手感?
柏玫涼涼看了一眼,“哥,你確定自己沒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