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能生巧。
許向暖很長時間沒摸球拍, 是真的生疏了。
以至於打著玩的艾麗斯忽然間有了那麼一瞬間的衝動,覺得自己似乎真的能夠挑戰一下大滿貫。
瞧,她把許向暖打得幾乎毫無還擊之力。
fg立的有多高, 打臉打得就是有多響亮。
艾麗斯很快就冷靜下來, “你是不是很久沒訓練了?”
許向暖算了算, 回國後她被陽帆拉到部隊裡去, 在那裡跟著玩了一個多星期, 然後又是為了元宵晚會準備節目,練琴練了幾天。
後來受了傷, 又在休養。
“差不多一個月吧。”許向暖十分坦誠, “你正手太弱, 反手發力不對,不然能把自己的威脅度提升一個檔次。”
現在的艾麗斯,整體威脅度不夠大。
“發力不對?”
“對啊, 你太順拐了, 正手還好些,反手你得學會借用蹬地的力量, 腰腹間的力量把胳膊甩出去, 就像是這樣。”
許向暖做示範。
隨手給了一個反手回球,動作漂亮瀟灑,回球角度也很是刁鑽。
“集百家之長沒問題,但是你要想打好,那就得找到自己的殺手鐧, 懂嗎?”
東一榔頭西一棒槌固然是學到了不少小技巧, 但是如何把這些彆人的東西變成自己的, 那就需要時間、比賽和經驗積累。
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解決的事情。
許向暖雖然訓練賽中輸給了艾麗斯, 不過眼睛毒辣的很, 一眼就看出了她問題所在。
艾麗斯有些似懂非懂,跟著許向暖的動作練習了一下反拍,她覺得回球速度似乎快了一些。
隻不過這個球場沒有測速儀,看不出她現在的速度到底多少。
“殺手鐧?那你覺得我該練哪一個比較好?”
艾麗斯有選擇困難症,發球,正手、反手還是底線相持?
她不知道,如果給自己這些技能點打分,許向暖會給多少分。
“那你得自己決定,給你一個簡單點的辦法。做好賽事統計,看自己比賽中什麼情況下丟了球,是受迫性失誤還是非受迫性失誤,再看看自己的得分點在哪裡。ace有多少,一發得分率有多少,這些都記下來,當然彆忘了統計哪場比賽,用個一兩年的時間給自己充電,你認真找問題找自己優勢所在,下意識地去鍛煉,少則兩三年,多……艾麗斯你今年多大?”
“二十一。”
“那正好,差不多那會兒也經驗豐富了,能拿到一些成績。”
許向暖說的很是直白,艾麗斯的天賦並不是那麼出眾,短時間內想要拿到成績,或許運氣成分更大。
把希望寄托在運氣上麵,那是極為不科學的。
許向暖一向務實,這會兒也不會說那些虛頭巴腦的話。
艾麗斯覺得自己腦子渾渾噩噩的,仿佛被人指點迷津,卻又有些不甘心。
她是有很多問題,但是真的那麼那麼的糟糕嗎?
可許向暖完全沒必要刻意打擊自己啊,她是最年輕的大滿貫得主,自己比她要大了好些歲,對她並沒有什麼威脅。
沒有打擊的必要,那就是在說實話咯?
實話難聽。
艾麗斯覺得很是痛苦,回去的時候有些心不在焉。
她想了很久,吃午飯的時候問許向暖,“那你覺得自己的殺手鐧是什麼?”
許向暖毫不遲疑地回答,“戰術安排啊。”
她的技術並不是那麼好,發球還算不錯,接發球也不錯,正手和反手相持能力馬馬虎虎。整體上而言,各項基本能力都及格,好點的如發球能達到八十九十分左右。
但還算不上殺手鐧。
許向暖最大的優勢在於自我調整能力,她能迅速地調整狀態,讓自己找回鬥誌。
這種能力,可不是誰都擁有的。
艾麗斯聽得十分羨慕,大概這就是天賦使然吧,不然為什麼自己不是最年輕的大滿貫得主,許向暖是呢?
她又覺得自己心情沒那麼糟糕了,吃飯的時候順帶著問了許向暖很多問題。
下午還約了一起訓練。
今天是周五,距離印第安維爾斯賽正式開打還有十天,許向暖雖然不是種子選手,但不用再去打資格賽,等著正賽開始就是,比賽任務不算那麼重。
十天時間,也夠她重新撿回手感了。
何況,第二天岑維新就帶著蔣玉和成爍來了。
艾麗斯有些遺憾,自己沒辦法再跟許向暖湊對訓練了,隻能在當地的網球館找一些業餘愛好者,或者用發球機器練球。
許向暖也沒多想,艾麗斯並不是一個很好的陪練,或許在她小時候剛開始玩網球時艾麗斯還可以勝任。
然而許向暖想要進一步提升自己,那最好找一個男陪練。
或許有一天,成爍都無法滿足許向暖的需要,到時候她會找一個更專業的球員來。
所以聚散這回事,許向暖壓根都沒看那麼重。
而且過去兩天的練習,她負責費用,也給出了訓練建議,已經很大方了。
這會兒迫切需要找回比賽手感的人,需要加強自己的訓練強度,顯然艾麗斯無法滿足。
許向暖找成爍,提升訓練量,這讓蔣玉有些遲疑,“你之前受了傷,要不先緩緩?”
雖然是刀傷沒有碰到筋骨什麼的,但是這麼短的時間內也沒完全愈合,所以並不需要這麼著急複出。
皇冠賽有四站呢。
印第安維爾斯賽後緊接著就是邁阿密公開賽,依照蔣玉的看法,最好是再休息一段時間參加邁阿密站的賽事,這樣勝算更大一些。
許向暖認真聽取了蔣玉的建議,然後拒絕了。
“我好的差不多了,先練練看。還有好些天呢。”
輕傷不下火線。
自己這就是一些皮外傷,而且早就愈合了的皮外傷,沒必要那麼大驚小怪。
“這件事絕對不能跟我媽媽說。”
蔣玉聽到這話低下了頭,沒回答。
許向暖頓時覺得不好,“你說了?”
“我沒說,但是老大好像沒瞞住……”
許向暖:“……”要你這爸爸有什麼用?
父女倆有很多相似之處,比如同樣奉行死道友不死貧道的理念。
翟東澤不小心就是在許穗那裡說漏了嘴,原本還在責怪翟東澤“太冒險”的許穗,頓時為女兒擔憂起來。
擔憂之餘,又是極為生氣。
比如這兩天就沒給許向暖打電話。
蔣玉發現這一家三口真的超級有意思,“向暖,難道你就沒發現?”
許向暖眉毛都耷拉了下來,“發現什麼,發現我媽生我氣不給我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