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向暖說她可以拿到全滿貫, 這話很多人會相信。
畢竟作為最年輕的大滿貫得主,未來可期。
然而年度全滿貫,這話說出去, 沒幾個人會相信。
要知道, 網壇上一個年度全滿貫, 追溯過去也已經是四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二十一世紀來,全滿貫得主有好幾位, 然而沒有一人能夠年度全滿貫。稍微問一個對網球有所了解的人,都不會覺得許向暖能夠實現年度全滿貫, 在她十六七歲的時候。
記者們覺得這是年少輕狂,曾幾何時也有其他球員有過這樣的暢想, 然而現實教做人。
許向暖卻是平和的很,“你們確定嗎?可彆回頭我贏了,你們再來一句球員不得參與其中, 再把我告了怎麼辦?那我豈不是賠了錢還要丟人?”
球員是不能涉足菠菜的, 畢竟可操作空間太大, 尤其是這種單人項目。
不過這個開盤,媒體很是歡迎許向暖下注。
畢竟白賺十萬歐元, 不賺白不賺嘛。
新聞發布會的走向很是詭異,“我想知道那個賠率6800是怎麼計算出來的?”
不會是隨便拍了下腦袋或者大腿, 就這麼確定了吧?
《太陽報》的記者給出答案, “是精算師們通過精密的計算得出的數據。”
“哦。”許向暖若有所思的點頭, “可是為什麼不博一下呢?萬分之一點多的概率呢,一塊錢賭我贏,將來能拿到將近七千元呢。”
記者認真的回答, “一塊錢賭你贏, 這意味著這一塊錢打了水漂。”
許向暖:“……”這些人, 對她是真的半點不信任啊。
“而且,賭注是一百英鎊起。”
那也不多啊。許向暖這話是心裡說的,她還有分寸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真要是明目張膽說出來,那才是給自己找不愉快呢。
“那你們這算是合法集`資?”許向暖玩笑了一句。
新聞發布會走向很不正常,詭異到竟然十分和諧的結束了。
許向暖心情頗是不錯。
團隊裡其他人心情就沒那麼好了。
蔣玉歎了口氣,“向暖,你不該這麼任性的。”
哪怕是那些記者們信誓旦旦的說沒關係,但也是留下了話柄。
“你又不缺這點錢。”
許向暖這點很不同意蔣玉的說法,“6800的賠率呢!我要是投入十萬,那可能拿到六個多億,多爽啊!”
對於資本家來說,三倍的利潤就足以讓他們蔑視生命的珍貴,冒著殺頭的風險鋌而走險。
這可是6800倍的賠率。
許向暖之前滿打滿算還以為也就一百多而已。
誰知道那精算師怎麼算的啊。
“你信不信回去他們就會改變賠率?”
許向暖不太相信,“你彆這樣說,萬一真的改了怎麼辦?那些媒體我都記下來了,過會兒你去幫我處理下。”
一共十二家,許向暖記在了小本本上。
一個都不能少!
蔣玉看她孩子氣的倔強,有些哭笑不得,“向暖,你真的沒必要。”
“有必要的啊,我贏了錢去修建網球館,幫助更多的喜歡網球的人去打網球,讓貴族運動平民化,我又不是拿著這個錢去胡吃海喝,你彆擔心啦。”
規劃的很美好,仿佛這巨額的賠率已經拿在手中。
蔣玉沒辦法,“那行吧,我去處理。”
她負責各種瑣事的處理,這件事許向暖答應的有些莽撞,蔣玉不能由著她性子來,還是得妥善處理。
等到蔣玉去投注的時候,賠率發生了改變。
“太高額的賠率會引發社會動蕩,所以希望您能諒解。”
六千多的賠率一下子成了一百六十多,蔣玉覺得這哪是社會動蕩啊,分明是擔心許向暖有個萬分之一的機會年度全滿貫,這些媒體會因為賠償而破產。
真要是鬨出這新聞來,到回頭媒體賣賣慘,眾矢之的的人是許向暖。
蔣玉向來考慮周全,再加上幾家報社都是這個說辭,所以她很快就是做出了判斷。
1:168的賠率,每一家兩千歐元英鎊的投注上限,許向暖即便是贏者通吃,那也才四百多萬的獎金。
相當於又拿了一個大滿貫的獎金。
當然,輸了的話那就是要丟到這兩萬多英鎊。
蔣玉倒覺得還好,雖然許向暖不差錢,然而一百萬歐將近一千萬人民幣,那也不是小數目。
現在小賭怡情就好,贏了就當是個彩頭,輸了也不心疼。
蔣玉帶著談判結果到了球場。
成爍好奇地問了起來,兩人的竊竊私語惹得岑維新回頭觀望。
“岑哥,要是你的話,你會下哪邊?”
許向暖能參與其中,而且隻能賭贏。
團隊的其他人就不能玩了。
賭許向暖輸沒什麼意思,一方麵有操縱比賽的嫌疑,另一方麵那是對球員的極大不信任,很是傷人心。
再說了,那賠率跟鬨著玩似的,1:101,也就是說你下了一千英鎊的賭注,幾個月後也就隻有十英鎊的利息。
大部分球迷都是小打小鬨的鬨著玩,重在參與。
蔣玉大概問了下五六家媒體,有七八萬人參與,群眾參與度還挺高。
這會兒心血來潮,蔣玉忍不住問了岑維新一句,要你你選擇哪個?
“當然是選擇相信許向暖。”
蔣玉、成爍異口同聲,“真的假的?”
相信許向暖,這話聽著怎麼那麼虛呢?
“當然,畢竟我又不用真的投注。”
嘴上說說,撿好聽的說就行唄。
如果真的要真金白銀的投錢,那另說。
蔣玉被這厚顏無恥的態度驚著了,看著場上正在適應場地的許向暖,默默地垂下了腦袋。
團隊一共四個人,除了許向暖自個兒沒人覺得她能年度全滿貫。
也不知道是許向暖太難了,還是他們三個不容易。
場上,許向暖正專心比賽。
之前參加過法網的青少年組賽事,不過即便是決賽,那也都是在小場地進行的。
不管是關注度還是其他,遠不如眼下。
許向暖的決賽對手並非種子選手,世界排名大概在三十左右,一位阿根廷球員米亞。
米亞是混血兒,阿根廷與西班牙混血,自幼跟隨著父親在西班牙生活,打小就在紅土上跑來跑去的孩子,紅土賽場對她而言實在是太熟悉了。
一路上米亞過關斬將,來到了決賽。
這是她第三次闖入wta的決賽賽場,前兩次也都是在紅土賽事中,一次奪冠一次敗北。
紅土賽場決賽,較之於許向暖,米亞的比賽經驗更豐富一些。
不過米亞也知道,彆看對麵的選手年齡小,輕視與她,隻會讓自己輸得很慘。
許向暖第一次正式參加紅土賽事就能打進決賽,儘管並不被外界看好能夠實現年度全滿貫,可是這次決賽的賠率,大家更為看好的還是許向暖。
年輕,不可限量。
專業人士且不提,球迷們更相信許向暖能獲勝,賠率是最好的證明。
阿根廷人並不服氣,心裡暗戳戳的較勁兒。
她研究過許向暖的比賽,知道對方發球迅猛,所以米亞在接發球處理上格外的耐心。
即便是對方完成保發,她也沉得住氣。
這種沉得住氣,在自己的發球局丟掉後,就消失不見了。
賽前,許向暖和岑維新分析阿根廷人的比賽狀態,“她有豐富的紅土比賽經驗,然而最好的成績是布拉格公開賽的冠軍。”
那是最尋常的一站國際巡回賽,總獎金數也才突破五十萬美元而已。
許向暖覺得,阿根廷人固然擅長紅土賽事,但是比賽氣質並不好,不然怎麼就沒拿到法網冠軍?
好,大滿貫冠軍不止是需要運氣還需要實力,那麼馬德裡公開賽,羅馬賽的冠軍場地,她之前也沒摸到啊。
看似氣勢洶洶,其實米亞是紙老虎,一戳就破的那種。
許向暖覺得,馬德裡公開賽的決賽,大概是自己在這站比賽中打的最輕鬆的一場。
米亞賽前氣定神閒,然而很快心理防線就是被許向暖攻破,整個人慌亂了。
完成了破發後,許向暖接連保發、破發,壓根沒給阿根廷人什麼比賽機會。
晁擎忍不住調侃了句,“許向暖前麵比賽打得略有些糾結,有點漸入佳境的意思,到了決賽她的狀態不能更好,輕鬆拿下比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主持人連忙圓場,“晁擎老師,現在許向暖隻是拿下第一盤比賽,你覺得第二盤比賽也會輕鬆拿下?”
“差不多吧,聽說許向暖在和歐洲的這些報紙媒體打賭,心裡頭肯定憋著一口氣,在比賽場上發泄再正常不過,我想她送對手鴨蛋不成問題。”
主持人覺得自己打圓場打了個寂寞。
這壓根沒用啊,越說還越上癮了。
決賽場啊,僅次於大滿貫決賽的皇冠賽事決賽場,送對方鴨蛋?
真的太囂張了些。
主持人不太信,不過這話國內的球迷信啊。
這個時間點看比賽的,多是許向暖的球迷和粉絲,幾乎把晁擎當作大粉頭,不信他的話又信誰的呢?
歹話他們不聽,這種好話聽了心裡頭美滋滋,自然也就進耳朵裡麵去了。
許向暖沒有讓球迷失望。
一鼓作氣拿下了比賽,壓根沒給阿根廷人還手的機會。
雙鴨蛋。
米亞幾近於崩潰,她賽前有諸多暢想,新聞發布會上也坦誠自己是衝著冠軍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