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許向暖進退維穀。
在職業生涯和唐棠這個朋友之間選一個。
選擇職業生涯, 那就是冷血無情塑料姐妹花,連朋友都不肯施以援手。
如果選擇去換唐棠,那萬一有意外呢?
誰都不敢保證, 畢竟綁架的事情都做得出來,那群人又有什麼不敢做的呢?
溫網在即,許向暖哪能受傷?
這一招太過於狠毒,簡直是把許向暖架在火架上來回翻烤。
陳譚難得的憂心忡忡, “這就是一群瘋子,你不用往心裡去。”
唐棠雖然和許向暖是朋友, 但遠沒有到生死之交的交情。
許向暖本身也還是青春期的女孩,沒道理被這麼一刺激, 就去主動做人質, 把主動權交到那群窮凶極惡的綁匪手中。
“不用在乎外人想什麼。”
陳譚和許向暖認識十多年,自然是更為許向暖考慮。
儘管唐棠會甜甜的喊他陳譚哥哥,可總有親疏遠近。
齊魯一也反應過來, 連忙幫腔, “就是許向暖你管這些綁匪呢, 交給警察叔叔就行了, 不是說綁架唐棠的是程姝的粉絲嗎?難不成他們會傷害程姝的女兒?愛屋及烏,唐棠不會有事的, 說不定瞧著沒趣,就把人給放回來了呢。”
這話,齊魯一自己都不相信。
綁匪總歸是有所求的,隻不過這群綁匪實在是捉摸不透, 為什麼綁架了唐棠, 非要許向暖去換?
不是說一開始是為了程姝嗎?
現在這是為什麼?
當年唐天鶴出軌小姨子的事情, 圈子裡很多人都知道, 看了唐家好一陣的熱鬨。
直到唐天澤把唐氏的企業交歸國有,自己帶著姐姐和唐棠出國,這才是消停下來。
而現在呢?唐天澤結了婚,太太方敏知性落落大方,也沒幾個人好去說唐家的閒話。
人家兩口子把唐棠當親生女兒,宴會上你要是指著唐棠說這不是你閨女,那不是給人難堪嗎?
一個圈子裡混的,又沒撕破臉皮,這樣完全沒必要。
正因為如此,兩句。
就連齊魯一都聽說了一些,說唐天鶴夫婦怕不是死了。
死了的人怎麼出來呢?
程姝大概率無法露麵,那這件事就陷入了困境之中。
結果綁匪的目標又變了。
齊魯一覺得挺奇怪的,“我怎麼想來想去,許向暖這該不會是故意針對你的吧?你之前不是跟那群外國佬打賭嗎?肯定是他們想方設法搞手段,阻礙你全滿貫,對不對?”
越想,齊魯一就越是覺得自己能邏輯自洽。
這樣完全沒毛病!
“或許是那些外國佬集`資搞的手段。”
齊魯一的這一說法並沒有得到在座的幾個人的認可。
許向暖又不傻,“你有沒有問唐棠的同學,唐棠為什麼出去,大概是為什麼事情,知道嗎?”
這話,她問的陳譚,齊魯一腦洞夠大,但是不靠譜。
她又不是一家下注十萬英鎊,賠率也不是六千多,那些媒體完全沒必要。
和法網冠軍輪流拿不同,溫網有常勝冠軍。
許向暖想要拿下冠軍,難度太大了。
齊魯一提供了思路,然而這個思路本身就站不住腳,許向暖當然不會跟著瞎胡鬨。
才不信這話呢。
“她的同學不太清楚,不過我想可能是跟程姝有關吧。”
唐棠是青春期的小姑娘,轉學過來但是很快就和班裡同學玩到了一起去。
很多事情都會告訴自己的同桌。
然而這次,同桌並不那麼清楚。
她知道一點點,是因為看到了唐棠在筆記本上寫的那個程字。
“唐棠出國的時候不大不小,對自己的母親應該是有印象的,而且這次她回國又是去嘉和國際讀書,學校裡本來就有她幼兒園的同學,這些人再見到唐棠,很可能會說漏嘴。”
如果遇到個小時候就不對付的。
那麼大概率的會嘴炮兩句,把陳年往事扯出來並不稀奇。
唐棠雖然還小孩子,但是藏一點小心思也不是不可能。
陳譚大概理清了思路,覺得很可能是有人以程姝的事情為誘餌,引誘唐棠出去,然後守株待兔把唐棠給綁走了。
這些年來受唐天澤的養育之恩,唐棠自然不會把這件事告訴唐天澤,相反還會保守這個秘密。
這也就導致了,除了被綁走的唐棠,沒人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正啃著牛板筋的齊魯一聞言猛拍大腿,“陳譚你說得對,我也是這麼想的!”
倒是葉焱忽然間有了新的思路,“我有一個想法……”
然而這想法有點太大膽,被眾人注視的葉焱忽然間說不出來了。
一直忙著給許向暖醃製烤串的蔣玉看了眼葉焱,“你是覺得,這也有可能是唐棠自導自演的,對嗎?”
從唐棠被綁走到現在已經三天了,還沒有找到唐棠的下落,而綁匪的最新要求是要許向暖去換人。
怎麼看綁匪的目標都不是唐棠,反倒是許向暖。
所以這有沒有可能是唐棠自導自演,為的就是找到失蹤多年的母親?
蔣玉沒什麼顧忌,這話說也就說了,她本就和唐棠不熟。
倒是葉焱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腦勺,“我覺得有這個可能性,雖然唐棠看著不像是這麼有心機的人,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陳譚說得對,許向暖你彆把那些網友的話往心裡去。”
他是不讚成許向暖以身犯險的,之前阮寶坤那一次就把葉焱嚇了個夠嗆。
這次又是被綁架,誰也說不好到底怎麼一回事。
許向暖還是謹慎小心點好,彆不小心把自己給賠進去。
三個人各有想法,但是說辭又殊途同歸,都希望許向暖彆去。
親疏有彆之外,那就是幾人都覺得許向暖女孩子,是需要被保護的對象,怎麼能用來做人質交換呢?
“行啦,再吃點,我這個特意讓玉姐用檸檬水和蜂蜜泡的,你們嘗嘗看,味道怎麼樣。”
許向暖笑了笑,把烤雞翅遞給了她的朋友們。
葉焱半點也不客氣,頓時開吃。
“許向暖,你怎麼沒喊柏昀來啊。”
是不是在許向暖心裡頭,他們幾個的地位已經超過了柏昀?
“他忙,就不打擾他做實驗了。”許向暖放下手裡的活,拿了一個青蘋果在那裡啃。
看著彆人吃得開心,一來二去也算是自己吃了。
被念叨著忙碌的柏昀第二天上午登門拜訪,彼時許向暖剛睡醒,揉著惺忪的眼睛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