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緩緩說道:“宋淩,我的時間很寶貴,因為我還要看書準備明年的科舉,所以我隻給你兩次機會,現在是第一次,你是否願意說出是誰懸的花紅要取我頭顱?”
宋淩不屑一顧。
黃昏也不急,笑眯眯的道:“既然你自己選擇了,那我隻好無奈的給你上刑,放心,這個早已失傳的刑罰不會痛。”
賽哈智不懂,“什麼刑罰,還失傳的?”
黃昏暗道一聲賽哈智懂事啊,知道唱雙簧,笑著說,“可知紂王?”
這誰不知道。
黃昏道:“紂王曾發明了一道刑罰,名為滴刑,如今早已失傳,不巧的是,我恰好知道這種天下獨一無二的酷刑。”
這玩意兒真是紂王發明的麼?
不好說,畢竟紂王的形象是被周王朝抹黑了的——曆史一貫如此。
賽哈智:“滴刑?”
黃昏點點頭,“滴刑需要特殊的裝置:在一個方形底座的四角,四根立柱支撐起一塊堅硬的木板,木板正中有一個巴掌大的圓洞,罪犯坐在底座中間一把舒適的椅子上,頭頂的正上方正好從圓洞裡麵露出來,但罪犯的頭被固定住不能動彈,四肢可以自由活動,由於頭頂硬木板的阻擋,罪犯夠不到從圓洞裡麵露出來的頭頂。再在罪犯頭頂上麵懸著一個水桶,桶底鑿一個小眼,讓水慢慢滴在犯人的頭頂上,刑官每天早上往桶裡加水,一桶水一天恰好滴完。”
“而在行刑期間,我們會保證罪犯的一切所需,好吃好喝供著。”
宋淩聽得莫名其妙。
不過是滴水而已。
賽哈智作為南鎮撫司的老人,詔獄裡的能手,眸子開始睜大,“這個刑罰……”
他有種感覺,這個刑罰會很恐怖。
黃昏笑眯眯的,“可知水滴石穿?”
賽哈智點頭。
黃昏道:“原理差不多。”
當著宋淩的麵,細細的說滴刑的過程:執行刑罰的最初一段時間裡,罪犯並不覺得自己在受刑罰,半個月左右,罪犯會感覺到頭頂有一點異樣,一個月左右,罪犯會開始掉頭發,這時依然不會感到痛苦,直到頭發全部掉光,此刻頭皮已經軟爛,脹得又白又厚,並且開始裂開、剝落。
浸透了水、快要剝落的頭皮會腐爛,刑官會在水桶之中加入熬製的湯藥,以阻止頭皮腐壞。
在水滴極其緩慢輕柔的衝刷下,頭皮一塊塊脫離天靈蓋,露出白花花的顱骨。
水滴緩慢地侵蝕和衝刷犯人的頭蓋骨,但水中加入了藥湯,傷口不會發炎腐爛,在此過程中,罪犯身體健康,頭腦清醒,毫無障礙地感知著這漫長的愈演愈烈的痛苦。
日複一日,犯人的頭蓋骨越來越薄,痛楚也越來越劇烈,罪犯會無法忍受,刑官需要把罪犯的手捆綁起來,防止他自殘。
讓了讓罪犯繼續活下去,刑官會在罪犯他嚎叫不止的時候給他嘴裡插上漏鬥灌進菜粥。
如此經曆一年。
罪犯的已經痛不欲生,身體看上去卻還健康結實。
水滴依然在滴落,打在晶瑩潤澤的頭蓋骨上,頭蓋骨的厚度並不一致,離水滴越近的地方頭骨越發透明。
最終,頭蓋骨會被水滴穿,露出粉紅色的大腦,薄而細小的碎片被繼續落下來的水滴推進了腦組織,水滴最終會慢慢滴穿、攪亂大腦,讓罪犯在劇痛中慢慢變成一個癡人,然後慢慢死去。
這是一個無比漫長的過程。
一年甚至兩年,或者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