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人,一對姐妹,站在窗欞前,望著窗外遠空。
炮聲早已停下。
然而沒人來報。
所以也不知道是梅殷贏了還是朱棣贏了。
徐皇後相信朱棣。
但是——
她深知朱棣的性情,一旦到了沙場,彆說自己管不住自己,就是朱能、丘福也攔不住他,總是要奔在前線,身先士卒。
因此徐皇後很是害怕。
怕就算贏了梅殷,夫君身體受個傷什麼的,那也得不償失。
但她是皇後,又是姐姐。
拉著徐妙錦的手輕聲安慰道:“彆擔心,陛下這一次布局良久,籌謀萬全,絕不至於讓黃昏冒險,梅殷也是困獸之鬥,他贏不了的。”
徐妙錦嗯了一聲,“贏不了的。”
她隻能這麼相信。
但兩個女人其實心裡明白,在沒有得到結果之前,誰也不知道。
黃府很安靜。
吳溥夫婦在其他院子裡招待賓客——其實已經沒有賓客了。
朝中官吏早已離開,回到官衙各司其職。
尤其應天府衙和縣衙的人,婚禮結婚後,甚至連酒席都沒吃就走了,他們早就被朱棣通知,婚宴結婚後城內會發生事情,府衙縣衙做好安撫民心民情的工作。
梅殷是從清涼門進來,朱棣前去應戰的時候,將黃昏安插在府中的南鎮撫司緹騎也儘數給帶走了,是以府中此刻隻有一些小廝和奴仆。
戲班、樂班還沒走。
婚房外麵,隻有負責拱衛徐皇後的三五個大內侍衛。
院前忽然出現了一個人。
徐皇後眼睛蹙起,迅速去將房門關上,毫不猶豫的把徐妙錦拉到身後,“三妹彆怕,無論發生什麼,姐姐都在。”
徐妙錦嗯了一聲,“這人是戲班班主。”
他不該出現在這裡。
院內的大內侍衛立即拔刀,攔在那人麵前,喝道:“私人重地,嚴禁擅闖,違者殺無赦。”
那人笑眯眯的,“我是戲班班主,來找主家領錢。”
一名侍衛怒道:“找吳溥去!”
那人依然笑眯眯的,“吳溥給不起。”
侍衛不解,“不可能,黃鎮撫使早就交代了。”
那人緩緩從腰間撤出了一柄軟劍,嗬嗬的道:“我這錢啊,挺貴,兩個女人,吳溥夫婦可給不了,且他倆也沒資格做主。”
侍衛們大驚失色,不打招呼一擁而上。
戲班班主笑著搖頭,一邊迎敵一邊怨道:“這是何必呢,我又不想殺你們,殺了你們劉莫邪和梅殷也不多給我錢啊。”
神態輕鬆。
然而下手無情。
短短十餘個呼吸劍,那柄像毒蛇一樣的軟劍,就將渾身披甲的大內侍衛儘數抹殺。
毫無還手之力。
這人的武力之恐怖,駭人聽聞。
不是那種勇猛無敵。
而是陰險。
招招都是致人死命,沒有任何的花哨動作,全是殺人的招數。
護衛死光之後,徐皇後和徐妙錦也難逃一死。
局勢至此,梅殷形成全麵壓製的大好局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