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自己一個承擔。
所以在黃昏的設想中,很有可能是被一擼到底,南鎮撫司的官職大概是沒了,能保留個恩賜同進士就算萬幸。
正好,自己可以趁機和妻子多膩幾天。
食髓知味嘛。
妻子徐妙錦還略有羞澀,很多東西還沒領悟,等過些天無官一身輕了,倒可以讓妻子多去看看庭院之中的蓮花。
快要開了。
蓮花是很美的,黃昏很喜歡,蓮花之美,宛若觀音。
進入詔獄。
南鎮撫司本就是黃昏和賽哈智的南鎮撫司,此刻陛下還沒有旨意下來,黃鎮撫使主動進入詔獄自囚,詔獄裡的錦衣衛豈會懂不起。
好吃好喝好住,甚至還打掃了牢房。
黃昏一並斥退。
說不能搞特殊,你們尋常時候怎麼對待犯事了的錦衣衛,今後就怎麼對待我。
這當然是麵子話。
上刑是絕對不能接受的,但吃喝方麵得苦一點。
乾清宮。
朱棣興致懶懶的坐在書桌前處理了文宴閣那邊送來的批折,多是些京畿臣子關於昨日事情的後續處理問題。
其中以應天府最多。
今日朝會,關於獎賞昨日功臣的旨意已經發下,兩個兒子因為帶兵在外追緝梅殷,暫時不獎賞,天子親衛軍中的人則正常因功擢升。
關於京營五衛,也得想辦法補缺。
這不是一兩日之功,需要從京營五軍都督府直隸的衛所中抽調人手來京畿補缺,但這個動作又不能太大,因為要提防梅殷。
梅殷若是到了福建建立小朝廷,就涉及到平叛用兵的事情。
對福建用兵?
一想起這事朱棣就頭疼。
那邊地勢複雜。
一旦打仗,各種麻煩事情一大堆,尤其是運送糧草輜重方麵,受限於福建各種山林沼澤的地形,其實很不方便,轉念一想,應天這邊不方便,福建那邊也一樣。
況且福建經濟不怎麼樣,要支撐小朝廷養兵的話,其實難度更大,甚至很可能難以形成數十萬以上的大規模兵力。
基於這一點,朱棣對梅殷去福建一事,並不悲觀。
打仗,朱棣沒怕過誰。
打就是!
狗兒太監匆匆碎步跑進來,“萬歲爺,徐輝祖和錦衣衛指揮僉事賽哈智求見。”
朱棣嗯了聲,“宣。”
片刻之後,徐輝祖和賽哈智兩人並肩而入。
朱棣先問賽哈智,“你來做甚。”
賽哈智急忙道:“微臣來請罪。”
朱棣沒好氣的道:“你有什麼罪?”
賽哈智不敢馬虎,急聲道:“微臣身為錦衣衛指揮僉事,主權理南鎮撫司事務,因微臣的疏忽,致使昨日刺殺陛下的杜金明等人逃過南鎮撫司的篩查而進入京畿,是微臣之過失,此責之重,就算微臣死一千次,也不足以彌補,今日來此,便是請陛下降罪。”
朱棣咳嗽了一聲,沒理他,問道:“黃昏呢?”
賽哈智道:“在詔獄裡。”
朱棣冷哼了一聲,“倒還自覺。”
清涼山巔一事,黃昏難逃其咎——其實朱棣心裡明白,這件事怪不了黃昏,是梅殷太功於心計,誰會料到他那麼早就在布局清涼山巔的刺殺之事了。
黃昏是無辜被牽累的。
當初若是讓龐瑛、李春、袁江或者賽哈智去,杜金明也會通過這些人來到京畿,那麼今日在詔獄裡的就是賽哈智等人。
實實在在的輸給了梅殷。
忽然來了精神,對賽哈智道:“你去詔獄,把那貨提來,朕要親審他。”
賽哈智剛轉身,朱棣忽然道:“算了,朕去一趟詔獄。”
倒要看看,這貨是不是作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