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密謀(2 / 2)

在朱高燧心腹奴仆的引導下,這位錦衣衛第一高官來到書房,坐下之後喝了口茶,慢條斯理的說:“三殿下,不急?”

朱高燧好整以暇的用茶盞蕩著茶水,許久才淺抿一口,“我為什麼要急?”

紀綱放下茶杯,翹起二郎腿往後麵一趟,“賣唱人和說書人,你說巧不巧,一個唱的《淒涼犯》,把大殿下坑了進去,一個說的福建海戰,二殿下又未能幸免,這樣一來,就算二殿下花了兩三萬兩銀子給陛下和皇後孝敬了一番,可這種大是大非麵前,黃昏那兩件光明神器也就是雞毛蒜皮了。”

朱高燧目光深邃,“紀指揮使的意思,這事全是我的布局?”

紀綱笑而不語。

已經很明顯,賣唱人唱《淒涼犯》肯定是你的手筆,至於說書人說福建海戰朱文圭未死之事,紀綱有點把握不準。

朱高燧臉色略略陰沉,“你是擔心這件事我成了最後的既得利益者,會被父皇敲打,最終失去本就微渺的爭儲機會,從而無法履行和你之間的約定?”

紀綱笑道:“難道不是嗎?”

紀綱此時其實很想罵人,你朱高燧是頭豬麼,你現在的地位和實力,根本還不足以去爭奪儲君,你隻能一步步幫著二殿下打壓大殿下,等大殿下失去機會了,你再利用你掌控的消息,給二殿下致命一擊,這樣你才有一線儲君的希望。

但你怎麼做的?

你連二殿下也算計進去了,你們三兄弟都擺在明麵上來爭儲的話,你朱高燧的希望比朱高熾還不如,是遠遠不如!

朱高燧搖頭,“如果我說,說書人的事情不是我的手筆,紀指揮使信不?”

紀綱愣了下,“真不是?”

朱高燧點頭,“真不是。”

紀綱出了一頭密汗,“是黃昏?!他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是你的手筆,所以故意用一個說書人,把你從棋局之下的旁觀者,變成了棋局之上的對弈者?”

朱高燧大恨,“應該是這樣,彆忘了,押送張紅橋去刑部時,你的人死了不少,我們當時沒在意,以為是老大的人,現在想來,應該是黃昏的人!”

頓了一下,“黃昏早就知道張紅橋被關押在我府邸,所以他知道《淒涼犯》的事情是我的布局,因此來了記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讓我也陷入其中。”

紀綱沉默著,許久才道:“黃昏近來和大殿下交好,若是此子不除,二殿下夜不能寐且不提,你我兩人也要茶飯不香。”

一旦朱高熾成了大明天子,紀綱就要考慮給自己在哪裡置一塊墳地了。

因為朱高熾仁厚。

他若登基,錦衣衛還能如此受到天子青睞?

沒有陛下的庇護,紀綱遲早是個死。

他得罪了太多人。

朱高燧哈哈一笑,“所以,紀指揮使還是多和我合作的好,就算不為助我一臂之力,也應該助老二一臂之力,須知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紀綱苦笑,“可三殿下自顧不暇了,陛下對你的旨意,隻怕已經在路上。”

朱高燧搖頭,“不會,這件事父皇不會敲打我。”

紀綱不解,“為何。”

朱高燧道:“不管是賣唱人還是說書人,都是關係老大和老二的事情,看起來似乎是我朱高燧喪心病狂了,但我朱高燧有這麼蠢?父皇會認為我有這麼蠢?”

頓了一下,搖頭,“不會。”

又道:“僅從一個既得利益者的觀點就篤定是我朱高燧在同時對老大和老二發難?所以父皇很可能會猜透這裡麵的曲折,賣唱人的《淒涼犯》,父皇篤定是老二所為,而說書人的事情,父皇估計會想到是老大的動作,又或者是黃昏的動作——畢竟黃昏現在和老大交往有些密切,甚至父皇也會認為是老二在自保,故意潑汙自己。”

紀綱恍然,“三殿下接下來如何做?”

朱高燧想了想,“娑秋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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