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榮笑道:“那可以理解,畢竟您不在五軍都督府任職,雲南那邊最近不太安寧,殿下若是就藩雲南,正好立功。”
朱高煦急忙問道:“雲南怎麼了?”
靳榮收斂笑意,“今日五軍都督府得到消息,八百大甸進犯我大明雲南邊境,並且斷絕了的貢使,加急軍報今晨送遞至乾清殿,陛下已經找五軍都督府在京的都督們商討對策,很大概率會讓西平侯沐晟討伐八百大甸。”
八百大甸就是蘭納。
也就是後來的泰國。
朱高煦精神大振,旋即黯然,“就算平定八百大甸又如何,也就得些獎賞,可如此就要被束縛在雲南藩地,再無望回京畿。”
靳榮頷首,“有這種可能,但殿下且莫忘了,現在大殿下是儲君,陛下又喜歡順天,在遷都之前,陛下大部分時間都會呆在順天,而應天這邊一定是太子兼國,殿下可知道鄭莊公和共叔段的故事。其實如出一轍,太子兼國理政,他的一舉一動都會暴露在陛下的視線裡,哪怕他任何一個微小的錯誤,都可能讓陛下生出不滿,時日長久了,這未嘗不會出現點讓人意想不到的好事,況且——”
頓住。
故意賣關子。
朱高煦急忙問道:“況且什麼。”
心中暗暗舒心,彆以為隻有老大你有文臣幫忙出謀劃策,老子有靳榮,不僅謀略、遠見不輸黃昏,而且還是位將軍。
正兒八經的儒將。
這才是人才!
靳榮笑道:“古往今來,天子和太子,其實一直是敵人。”
天子不想分權。
而太子想掌權。
這就存在著不可調和的矛盾。
彆看大殿下以前對陛下千依百順,那是他還沒當上太子,如今成了太子,又長久兼國理政,心思不會膨脹?
不可能的事情。
到時候總會因為各種事情和朱棣豈衝突矛盾。
大多太子都是這麼被廢的。
朱高煦心情越發舒暢,覺得老大成為太子的事情也不是讓人不可接受了,笑著問道:“那依你之見,我是應該去就藩呢還是不去就藩?”
靳榮沉吟許久,“都可以,如果能夠不讓陛下發怒就能留在應天,自是最好,如此才能更好的和太子殿下鬥智鬥勇。”
朱高煦若有所思,“沒有良策能留下?”
靳榮搖頭,“沒有。”
古製,立儲君,其餘皇子就藩。
規矩就是規矩。
宋朝某位君王,很喜歡某個非儲君的皇子,千方百計想把他留在京畿,結果怎麼著?
滿堂臣子曠日持久的說這事。
最後宋朝那位君王沒辦法,隻讓讓他喜歡的兒子去外地就藩。
君王都違背不過的事情,想用策略留下來,幾無可能。
朱高煦弱弱的問道:“那我去求父皇?”
靳榮想了想,“陛下這一次雖然立了大殿下為儲君,但他喜歡的皇子始終還是殿下,所以我覺得您去求陛下的話,不說長久留在京畿,至少還能拖幾個月,而幾個月足夠發生很多事情了。”
朱高煦大袖一揮,“善!”
既然如此,那就去求父皇,反正篤定了主意。
絕不就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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