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一番操作猛如虎,朱棣龍顏大悅。
朱高煦見狀,也不好說什麼。
儘管黃昏的東山再起是他不願意看見的,不過黃昏這個說辭下,自己也摘了責任,等局勢穩定亦力把裡無路可退的時候,自己也能重新封王。
算是雙贏。
於是也就沒再去給黃昏下絆子了。
隻是暗暗歎氣。
自己何苦來哉,鬨了這麼大一圈,先是雙輸然後雙贏,結果徒然給黃昏做了嫁衣——不過朱高煦還有一點希望。
他覺得西征亦力把裡父皇肯定會啟用他。
那麼作為主帥,打不打下亦力把裡,還不是儘在他掌控之中?
赤斤蒙古衛的事情剛說完,王景弘來了。
帶著一卷畫冊。
黃昏精神一振:再次名揚青史的機會到了。
待王景弘行禮之後,朱棣示意免禮,看了一眼朱高煦,就欲讓他推下去,黃昏心裡卻忽然一動:沒有永遠的敵人。
如果能說服朱高煦,他還是很有用的。
如果說不服,那以後找機會殺了便是。
現在的黃昏,已將而立,早已沒了當年的聖母,當年之所以是聖母,是因為生活在新中國,接受的和平教育。
但在大明他見過了太多生死。
也曾沙場舞劍。
哪還會再有那優柔的聖母心。
於是立即道:“陛下,讓二殿下留下吧,我相信他也對王大監這一次遠航的成果很有興趣。”
朱棣略一思索,“好。”
朱高煦一臉莫名其妙,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黃昏竟然給自己說話。
為什麼?
王景弘上一次出海到底有什麼成果,值得黃昏和父皇如此重視——不就是賺錢麼,這些年黃昏和父皇賺的錢少了?
有鬼!
這裡麵肯定有比錢更重要的東西。
那必須得留下來。
於是默不作聲的承了黃昏的這個情。
王景弘出海歸來已有多日,關於出海賺錢的事情,早已經給朱棣彙報過,也早就做了帳,一筆筆數目讓人瞠目結舌的金銀珠寶珍珠瑪瑙早就進了朱棣的私人腰包。
關於這事,朱棣已經麻木了。
反正每次出海都要賺,而且是大賺特賺——朱棣其實已經在考慮,要找個合適的機會重開海禁,用海外貿易讓大明變得更有錢,把大明的絲綢和瓷器賣得更遠。
不過今日宣召王景弘,是因為他手上的那一卷畫冊。
這幅畫冊,朱棣其實很矛盾。
一方麵,他內心深處從本能的感到拒絕。
但另一方麵,他又知道這幅畫冊的出現或許將讓永樂兩字,真正的有成為媲美秦始皇三個字的可能——不是畫冊本身,而是這個畫冊之後大明將要做的事情,一旦成功,千古第一帝的位置,大概就得自己和秦始皇並肩而立。
朱棣有自知之明。
古往今來多少帝,不論你功績如何,都難以媲美秦始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