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露了己方的位置。
但黃昏不相信在經過白日的屠戮後,敵軍還敢在軍心崩潰的情況下來夜襲,如果先鋒大將真的做到了這一點,那他可以躋身名將之列。
黃昏在車下,用幾塊石頭堆了個簡陋的桌子,簡單的吃著晚餐,其他蚍蜉義從就沒他這麼愜意,因為畢竟還在戰場,要隨時準備戰鬥,所以大多在車上就餐,以便能最快的進入戰鬥崗位。
阿如溫查斯按刀在側。
看著眼前這個慢條斯理的喝著小酒吃著花生米的男人,阿如溫查斯的眼神分外閃亮,她從沒想到過,眼前這個讀書人,能打造出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的一場戰事。
這不是英雄,那什麼是英雄。
嗯,對於大明而言是英雄,但對於亦力把裡,卻是死神的噩夢。
一如當年白起對六國。
女人麼……誰不愛英雄,也許以前對黃昏的感情比較懵懂,那麼現在,阿如溫查斯對黃昏的感情,那就是發自靈魂內心的仰慕和愛。
是從肉體到心靈,再從心靈到肉體的接受和仰慕。
黃昏胃口不好。
雖然己方已經簡單清掃了一下,泰山號周圍幾乎沒有屍首,但是遠處還有,是以整個空氣裡都彌漫著濃鬱的血腥味。
也就喝酒能壓一下。
阿如溫查斯忽然轉投看向遠處的黑暗裡,輕聲道:“有動靜。”
黃昏不在意,“估摸是那些感情好的人,在尋找袍澤的屍首,這些事不用在意,就算他們來夜襲,弓箭的射程之外,咱們就已經上車了。”
阿如溫查斯嗯嗯點頭。
黃昏想的沒錯,亦力把裡先鋒部隊確實沒有整合起來夜襲,因為軍心已經散了,但阿如溫查斯敏銳的嗅覺也沒錯,確實有人在給袍澤收屍。
又不僅僅是如此。
有三騎在夜色裡踏著黃沙塵埃,緩緩走向遠處火光裡的泰山號,他們沒有披甲,也沒有掛劍,就這麼赤手空拳的走在黑暗裡,安靜而又喧鬨。
安靜的氣氛。
喧鬨的是內心,猶如鼓擂。
周遭是一片黑暗。
遠處是一片光明。
但騎馬而行的三人,卻覺得身處的黑暗才是令人心安的地方,遠處的光明,卻像是地獄的深遠,尤其是那頭靜靜臥在光明裡的鋼鐵怪獸,更像是一頭地獄惡魔在蟄伏。
一旦驚醒,又會是一場無情的屠戮。
但沒辦法。
他們必須去,為了活命,就必須去。
因為他們已經沒有選擇了。
噠噠的馬蹄聲在黑暗裡很清晰,在空氣裡傳蕩,也一聲一聲的敲在三個騎士的心中,惴惴不安,而越是靠近那團光明,越是如此。
不過……
當他們靠近時,看見那個依然在喝酒的大明妖臣,以及在旁邊按刀而立的女子時,三人鬆了口氣,還好,沒有想象中的一靠近便是鋼鐵巨獸黑洞洞的槍口和炮口。
在走入火堆範圍後,三名騎士勒馬停下。
這是表達態度。
就像猛獸一樣,都有自己的勢力範圍,你一旦踏入,就會引發它的攻擊,眼前這頭鋼鐵怪獸,恐怕周圍的火堆,就是它能容忍的範圍。
一名騎士大聲喊道:“使臣求見黃帥!”
姿態很低。,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