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1 / 2)

“寶珠!”

“珠珠!”

“混賬!”

“宿主!”,係統尖叫一聲,“混蛋,竟然敢打你!”

誰都沒想到錢母竟然一進門就直衝宋寶珠而去,眾人嚇得失聲尖叫,離得最近的宋誌南動作快得仿佛帶出了殘影,他薅住錢母的頭發往後猛地一扯。

錢母發出淒厲的叫喚,但她指尖還是擦過了宋寶珠的臉頰,劃破了她嬌嫩的皮膚,留下了兩道紅印。

“啊,寶珠!”,王桂芳氣瘋了,她抱住寶珠一個勁兒吹她的臉,“不痛啊寶貝不痛!”

宋寶珠感覺到一陣刺痛,摸了摸臉,沒有出血。

“該死,死女人老子和你拚了!”,宋家五兄弟和宋德柱看見他們捧在手心裡疼的宋寶珠竟然被人打了,個個氣的手直哆嗦,脾氣最暴躁的宋誌西一腳將錢母踹到在地,狠狠揍了兩拳,然後一把揪住她的頭發在地上拖。

宋家人誰都沒去阻止。

寶珠被他們如珠如寶的疼著,從小到大一個手指頭都沒動過,這個瘋女人怎麼敢,她怎麼敢!

錢母被揍得直翻白眼,殺豬般的哀嚎。

錢家兩個嫂子看得目瞪口呆,他們沒想到婆婆不過是動了宋家小丫頭一指頭,這一家人就像瘋了一樣,她們抱著自己的兒子躲在旁邊瑟瑟發抖,儘量減低存在感,生怕一個不小心也被宋家人注意到。

兩個兒媳不敢出聲,錢小娥這個親女兒自然不能乾看著親媽挨揍,“彆打了,彆打了,三叔,求求你鬆手,再拖下去我媽就要被打死了!”

宋誌西瞪她一眼:“你給我呆一邊兒去!”,這是錢小娥的親娘,他沒有遷怒錢小娥就是看在大哥的份上,她還敢求情!

“彆打了,誌東,誌東,你快讓三叔鬆手啊,我媽年齡大了經不住的。”錢小娥慌裡慌張去拉宋誌東的手。

“三哥,鬆手。”,宋誌東沒出聲,宋寶珠怕宋誌西真把這人打出個好歹,她跟著係統學習了很多知識,知道任何製度都有法律維護秩序,要是把這個錢小娥的母親打壞了,宋誌西會倒黴的,她不想宋誌西因為這樣的人倒黴。要報仇的方式有很多種,直接動手是最不劃算的。

盛怒中的宋誌西隻聽宋寶珠的話,聞言臉色一頓,鬆開了錢母。

錢母躺在地上哎哎直叫喚。

錢小娥和錢家兩個嫂子撲上去。

錢家兩個嫂子不敢找宋家人的麻煩,隻把矛頭對準錢小娥,“小妹,你們宋家是狼窩嗎,親戚上門竟然將人揍個半死,你一個女兒竟然就看著親媽挨揍,話都不敢說一句,媽真是白疼你了,多寒人心啊!”

錢小娥臉色難看,這怎麼能怪她,沒看見宋家人暴怒的樣子嗎。

錢母睜開眼睛,指著宋家人道;“我被你們老三打得半死,這事兒沒完。”,錢家大嫂和二嫂互相使一個眼色,頓時趴在錢母身上哭起來:“媽啊,你這麼大年齡了哪裡還經得住這麼大的壯小夥子往死裡打啊,說不得以後就要癱在床上,您下半輩子可咋辦啊?宋家人必須負責!”

宋誌西獰笑一聲,抄起旁邊的鋤頭就往幾人跟前走,“好啊,要老子負責,老子先把你們打死再說。”,他自己的力道能不清楚嗎,這女人還在這裡裝!

錢母一看宋誌西竟然真的要揮鋤頭,嚇得一下從地上蹦起來,跑得比兔子還快,連錢家大嫂和二嫂都落在了後麵。

“呸!”,宋誌西狠狠地衝他們呸了一聲。

錢母這下裝不下去了,隻好站在門邊和宋家人談判:“親家,你們家老三把我打成這樣,不能就這麼算了,再給我們一千斤糧食和五十塊錢,這事兒就算扯平。”

錢家大嫂和二嫂錯愕地看著錢母,沒想到婆婆胃口竟然這麼大,然後心裡一個哆嗦,這要是要到了,那她們就發了。頓時一言一語地幫著錢母助陣。

王桂芳這會兒已經看完了宋寶珠的傷口,見印記確實不深,提起的心才落下去。但她這麼寶貝的女兒,誰動一指頭都是在剜她的心。

所以宋誌西剛剛教訓錢母的時候她根本沒阻止,而且這還沒完,不親手收拾錢母一頓,她咽不下這口氣。

“你還想要補償?”,她走到錢母麵前,忽然薅住她的頭發左右開弓:“你敢打我寶珠?知不知道寶珠是老娘的心疼肉,你是什麼東西,竟然敢碰她,老娘今天不把你收拾利索我就不叫王桂芳!”

錢母本身和王桂芳的身形差不多,都是大骨架,但王桂芳從娘家就一路乾架到現在,如果幾個兒子在男孩兒堆裡稱王,那她就在女人堆裡稱霸,自從生了寶珠後,她性子已經收斂了很多,沒想到第一個撞上來的竟然是這女人。

錢家大嫂和二嫂嚎的聲音大,卻沒有來幫錢母的意思,還一個勁兒往後退。

錢母這下是真的被打懵了,她連叫都叫不出來。

“媽,彆打了,彆打了,再打就真的把我媽打壞了!”,錢小娥撲上來要攔住王桂芳。

王桂芳一個冷眼瞪過去:“你攔一個試試。”

這還是錢小娥第一次看見王桂芳這種神情,她被瞪得一驚,下意識鬆手。

“老大,把你媳婦兒帶過去。”,因為推己及人,王桂芳並不想插手他們兩口子的事,隻要錢小娥大致過得去,她懶得搭理,沒想到有的人並不服好,隻會蹬鼻子上臉,錢小娥的那點兒小心思能瞞得住誰?現在更是因為她嚼舌根害得寶珠臉被抓傷。

王桂芳決定不再給她臉了,不服好的東西。

宋誌東一把扯住錢小娥將她拖到一邊。

“誌東,誌東,你快去讓媽停手啊!那是我親媽,你怎麼可以看著婆婆這麼打她!”

“住嘴!”,宋誌東第一次對她冷了臉,“今天要不是因為你多嘴,寶珠怎麼會受傷?”

錢小娥第一次看見宋誌東這副冷冰冰的模樣,也是她第一次發現丈夫冷下臉後竟然這麼嚇人。

這能怪她嗎,本來就是宋寶珠使壞,一個個把她慣的無法無天,宋寶珠是寶貝疙瘩,她兩個小侄子就是根草不成?許宋寶珠作惡,就不許她說出來?

越想越委屈。

那邊王桂芳已經收拾完了錢母,薅住她的頭發問:“還要我們負責嗎?”

錢母被打的臉腫了起來,麻木地搖頭,她再也不敢刺激宋家人了。

“老二老三,把糧食搬進去,這糧食就是喂狗,也不給這些人一粒!”

錢母和兩個兒媳眼睜睜看著宋誌南和宋誌西將借給她們的糧食又搬了回去,還不敢出聲。

“滾,再不滾老娘還打你!”,王桂芳指著錢母鼻子罵道。

錢母被打怕了,強撐著頂了一句:“你等著,我回去叫我們家男人。”

宋誌中抄起旁邊的一根木棒跟在她們後麵攆:“儘管叫你男人來,不打得你們叫爹,老子就不姓宋!”

錢家一行人被攆得惶惶而逃。

村子裡的人圍在遠處看見了宋家鬨得這一出大戲,王桂芳打架實在太平常了,有人看好戲說道:“這是他們家老大的丈人吧,上門來打秋風也不知道夾著尾巴,還敢動他們宋家人的眼珠子,膽子很大嘛!”

“呸,不知道有沒有把寶珠傷著,幾個外村人還敢來我們村打寶珠,要不是宋宋家人自己就把這幾個不著調的收拾了,看老子不讓她們好看!”宋寶珠對祥福村的意義可不僅僅是之前一個討喜的後輩小姑娘,她是全村的救命恩人,外人敢跑到祥福村來傷害寶珠,真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了,其他人紛紛附和。

錢家人走了後,眾人都圍在了宋寶珠身邊對她噓寒問暖。

看見她臉上那兩道鮮紅的印子每個人都心疼壞了:“媽,寶珠臉上不會留疤吧?”,宋誌中怪叫一聲,這可不成啊,寶珠這麼漂亮,留了疤就糟了。

王桂芳有經驗,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臉:“應該不會,買藥膏抹抹,應該很快就沒事了。”

錢小娥站在不遠處看著他們一家人圍著宋寶珠轉,她覺得可笑之極,就因為這麼一小道印子,宋家人就把她媽往死裡打,她是嫁進強盜窩裡來了麼!

今天的事也是宋寶珠引起的,宋家人竟然怪她不該告訴她媽,哪裡有這樣的道理,而令她心寒的是,宋誌東竟然也是這麼想的。

她下意識忽略了宋家人打她媽是因為錢母一個大人竟然敢向宋寶珠一個四歲的小姑娘動手。

“寶珠,剛剛嚇著沒,你去屋裡睡一覺好不好?”

宋寶珠其實不困,但她知道這是她媽支開她的借口,便點了點頭,聽話的進了屋子,然後悄悄打開門縫,從屋裡偷偷扒著看。

隻見王桂芳麵對著錢小娥,問她:“知道我為什麼不像其他婆婆那樣對待你嗎?”

錢小娥一愣:“...不是您心腸好嗎?”,但今天看了王桂芳這麼狠心毆打她親媽後,她收回這句話,王桂芳心腸壞得很。

王桂芳嗤笑一聲:“我隻對自己人心腸好,旁人我可沒那麼好心。之所以讓你做兒媳的日子過得比誰都舒心,是因為寶珠。”

錢小娥不明所以:這和宋寶珠有什麼關係?相反宋寶珠才是那個害她和婆家關係變壞的原因,如果沒有宋寶珠,她也不至於時常感到不平,更不會和宋誌東產生隔閡。

“寶珠還沒生下來的時候,我就天天想要個女兒,她生下來抱在我懷裡的時候,我就在為她以後操心,看著你,就想到寶珠嫁人後可能會過的日子。”

錢小娥臉色一白,她已經明白了王桂芳的意思。

“所以你能過得比所有新嫁媳婦兒好,是因為我念著寶珠不想為難你,既然你不領情,還處處看不慣寶珠,那以後彆人家的兒媳過什麼日子你就過什麼日子,趁早打消那些對寶珠的小心思,再讓我知道你你打寶珠的主意,直接給我滾蛋!”,王桂芳厭惡地看了錢小娥一眼,當初她怎麼就瞎了眼聽媒人吹捧,和這樣的人家結了親,老大以後的日子怎麼過?

錢小娥如遭雷轟,張口為自己辯解:“我沒有對對小姑不好的心思,我小侄子被她傷成那樣,我著急才告訴了我媽....”

“就算是寶珠做的,她可不會隨便傷人,你問了她原因嗎?沒問事情經過就給寶珠定了罪,你對她的偏見還不夠嗎?你親媽是怎麼樣的人,你應該是了解的吧?告訴你媽是因為真心疼你侄子還是對寶珠抱了彆的心思,你以為我是傻子嗎?”

一連串的發問錢小娥渾身仿佛被抽走了力氣,臉色白得嚇人。

竟然是這樣,其他人一聽,頓時對錢小娥怒目而視,宋誌東看著她,麵色複雜痛苦。宋誌中最小,直接跳起來罵錢小娥:“哇,所以你是故意的嗎,你算狗屁大嫂,要不是看在大哥的麵子上,看我不揍死你!”

“行了,一邊呆著去。”,王桂芳讓張牙舞爪的宋誌中呆到一邊,看了看宋誌東:“老大,你自己的媳婦兒自己管,管不好,要麼你媳婦兒滾,要麼你和她一起給我滾。”

係統在宋寶珠腦子裡驚歎:“哇,你這個大嫂看起來像個好人,怎麼這樣對你?”

宋寶珠倒是無所謂,她早就知道錢小娥不喜歡自己,所以早早地把她排除在家人之外,沒有把她當成親人,她做什麼宋寶珠都不傷心。

就是擔心宋誌東難過。

從那以後,錢小娥所有優待都沒了,不但要乾家裡的活,還要挺著肚子下地,雖然下地乾的也是輕鬆活,到底和以前不能比。

人就是這樣,由簡入奢易,由奢回簡難。明明她以前在娘家的時候乾的活比這重多了,在宋家被養了大半年,現在就覺得適應不了,宋誌東對她也沒了以前那麼體貼,錢小娥這時才感到深深的後悔。

她外出多了,村裡的議論也聽了很多,村民們都無條件站在宋寶珠這邊,篤定認為是她娘家和她不識好歹。

“我的天啊,這不是宋家老大從不下地的新媳婦兒嗎,咋現在要來親自種地了呀?”,有人幸災樂禍,“我就說新媳婦兒不能慣,不然等著人蹬鼻子上臉吧。”

有人反駁:“那也要看是什麼人,有人對她好她知道感恩,有人就不同了,越對她好越不知道滿足。”

“呸,還是寶珠的大嫂呢,咋能攛掇著娘家人傷害寶珠!要不是看在她進了宋家的門,看我不好好收拾她!”

這時候她才意識到宋寶珠在祥福村到底有著什麼樣的地位,這些人完全就是無腦站宋寶珠。這些言語把錢小娥刺得搖搖欲墜。

每到這時候錢小娥就會把頭埋得很低,儘量降低存在感,她在宋家也開始像個隱形人,沒事絕不多說一句。

“寶珠,寶珠....”

大清早宋寶珠正躺在床上在學習空間學習,忽然聽到宋德令的喊聲。她從學習空間裡出來,打了個哈欠。昨天晚上一不小心學入了神,一整晚都呆在了學習空間。

“德令哥,這麼咋啥事啊?”,院子裡王桂芳問宋德令。

宋德令說:“上次我去縣裡開會,縣長讓我這次把寶珠也帶上。”

宋家人都以為縣長讓宋寶珠去縣裡找他是隨口說的,沒想到他記得這麼好。

“德令哥,你等會兒....”,王桂芳正想去叫宋寶珠,就見她自己打著哈欠出來了。

“寶珠,昨晚沒睡好嗎?”,王桂芳心疼地問,她仔細看了看宋寶珠的臉,臉上的紅印子已經完全消失不見了。

宋寶珠保住王桂芳蹭了蹭,有氣無力地點了點頭。

“那要不就算了吧,改天再去?”,王桂芳無原則心疼女兒。

宋寶珠搖了搖頭,奶聲奶氣道:“我答應了周叔叔的,不能食言。”

王桂芳覺得好笑:“你一個四歲的小孩兒,還知道不能食言?”

宋誌中聽到宋德令要帶著宋寶珠去城裡,死活要跟著,“德令叔你去開會,又不能時時刻刻看著寶珠,她長得這麼好看,那些偷小孩的最喜歡了,要是我妹妹丟了怎麼辦?”

宋德令一想也是,要是寶珠丟了那就糟了,索性把他也帶上。

跟著一同去的還是村裡的會計和兩個小隊長,從祥福村到雲縣路程並不遠,走路隻需要兩個多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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