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6(1 / 2)

她這一嗓子把其他忙活的人都吸引了過來,“啥長大了?”

“你們來看,這豬是不是大了很多,脖子都粗了。”,馬香蘭越看越覺得自己沒錯。

喂豬小隊圍在豬圈前:“好像是肥了很多。”

“我昨天喂豬的時候就覺得這些豬好像長了很多肉,但又怕是自己太饞肉吃給記錯了。”有人小聲說道。

其實大家眼睛都不瞎,總覺得這幾天這些豬跟吹了氣似的見風長,但這事太魔幻了,心裡覺得是自己太饞肉吃才產生了幻覺,就沒好意思說。直到馬香蘭這一嗓子喊出來,大家才確定不是自己的錯覺。

“這是咋回事?這豬怎麼突然長這麼快?我們也沒喂啥....”,這人話語頓住,唰地一下扭頭看向王桂芳。

被大家這麼看著,王桂芳狀似平靜地點了點頭:“應該就是我們家寶珠喂的那些蟲子的作用。”其實她心裡已經翻了天,解決蟲害,還能讓豬迎風長,她們家寶珠不會真是觀音座下的童子吧。

“這事兒先彆說出去,我們再看一段時間。”,彆以為她不知道,村裡雖然大部人是好的,但也有那麼些人看不慣她們家寶珠,這事兒弄好了是大功一件,要是搞了個烏龍那些人隻怕又要諷刺寶珠。

聽她這麼說,喂豬小隊的人隻能按捺住激動,她們也怕搞個烏龍,到時候不但彆人笑話寶珠,也會笑話她們。

“這樣吧,我們先把這些豬稱一稱,到時候長了沒長不就知道了嗎。”,馬香蘭一拍巴掌。

這是個好主意。

當下就有人自告奮勇:“我去大隊借稱。”,豬長得好,她們不但能多分肉,對村裡來說是頂頂大的一件功勞,這年月,誰能讓家裡多點兒肉吃,磕頭感謝都不為過。

隊裡有一杆大稱,平時放在那兒沒用,一般隻有秋收和交糧稅的時候才會用到。

這人叫黃玉梅,也是個風風火火的性子,和王桂芳關係極好。她一陣旋風似跑到大隊的辦公室。

辦公室很簡陋,是以前的村廟改的,勉強能遮風擋雨,宋德令正在和會計坐在一張小破桌子邊合計秋種的事情。

祥福村的秋種一般會種冬小麥和油菜,但種子卻是個難題。

宋德令說:“縣裡今年和明年下半年都困難,隻怕搶不過彆的縣,今年想要拿到好的種子,難!”

會計在賬本上記上一筆:“買秋種可能要花二十塊錢左右,今年養幾頭豬?”

宋德令想了想:“還是五頭吧。”。豬仔不便宜,但又養不好,養豬要浪費好幾個成年勞力,一年到頭忙活下來每家勉強能分到一小塊肉,再多了更養不過來,到時候說不定連本錢都掙不回,還不如精心侍弄好莊稼,如果大豐收了村民們要實在還饞得慌就自己去買肉。

會計點點頭。

這時黃玉梅風風火火地進來,拿了稱就要往外走。

宋德令叫住她:“你拿了稱乾啥?”

黃玉梅想起王桂芳的囑托,隻能憋住,“村長,我們想稱稱那些豬。”

宋德令不理解:“折騰那乾啥,不如想法子讓那些豬多吃點兒豬食。”真是想一出是一出,那些豬喂的咋樣他不知道嗎,拖到年底能有個一百多斤就不錯了。

黃玉梅不理他,拿了稱直接走了。

宋德令搖搖頭:算了,有心是好事,她們多上點心把豬喂好一點,年底大家也能多分一口肉。

現在秋收完了,地也拾掇好了,大家還在等著秋種的種子下來,祥福村的村民們有大把的空閒時間到曬糧場上聊天打屁。

喂豬小隊要稱豬這件事還算稀奇,大家跟著去看熱鬨。

“稱啥啊,那些豬瘦不拉幾的有啥可稱的。”

“媽,是不是要殺豬了,要分肉了嗎,我要吃排骨!”,有不明所以的小孩子興奮地鬨。

被他媽一巴掌拍開:“不年不節的吃啥肉啊,等過年再說。”心裡卻在盤算,今年秋收不錯,他們家可以用糧食去收購站換點錢買肉吃。已經半年沒見葷腥了,宋寶珠前些日子啃的那塊排骨,不止饞哭了好多孩子,連他們這些大人夢裡都被饞得流口水。

有一小部分跟著去看熱鬨。

喂豬小隊的人見黃玉梅拿稱還帶了這麼多人過來,“你帶這麼多人過來乾啥?”馬香蘭不高興,不是說了先不說出去嗎。

黃玉梅道:“我可沒說,他們就是閒得無聊過來看熱鬨的,讓他們看,等過些日子就輪到我們看他們的熱鬨了。”

喂豬小隊的人都知道她的意思,心裡也憋著一股氣,由於豬長得瘦巴巴,到了年底殺豬的時候她們這些喂豬的免不了落幾句埋怨,要不是為了那點兒豬皮,她們才懶得受這個鳥氣。

看換了人能把這豬喂出個啥樣來!

愛看熱鬨的人一般嘴巴都比較閒,他們喜喜哈哈地打趣喂豬小分隊的人:“王桂芳,馬香蘭,你們這是吃錯藥了?這時候稱豬乾啥?難道你們還以為能給我們村喂出幾頭大肥豬?!”

王桂芳不是個吃虧的主,鑒於對女兒的無條件信任,她有預感,也許不用到年底,這些豬還真能喂肥:“你管我們乾啥?咋,你現在看笑話,要是我們真喂肥了你敢不敢發誓不吃我們喂的豬肉?”

“你們拿啥喂肥?”,那人覺得好笑,她以前也喂過豬,知道喂豬有多難,沒有糧食就想把豬喂肥更是不可能。而且今年乾旱時間長,豬草本就不新鮮,再加上好多村子秋收大減產,好多人都出來挖野菜了,這讓豬喜歡吃的豬草又減少了,今年這些豬肯定趕不上去年。

她眼睛一轉,和王桂芳打賭:“這樣吧,我們就按照去年分肉的重量,多了我不要,不過不夠的話你可要補給我。”

王桂芳愣了愣:沒想到這人堵這麼大。

“咋,你不敢?”那人見能難倒王桂芳,頓時一陣激動。

王桂芳嗤一聲:“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你可彆哭!”

“這話我送給你,到時候你可彆賴賬。”

“一言為定!大家夥剛好在這兒給做個見證啊。”,王桂芳嚷嚷開了,上次嚼寶珠舌根的就有這人,這次她自己送上門來,那就彆怪她了。

“好,一定給你們做見證。”,眾人起哄,大家覺得王桂芳這次八成是要輸,今年啥年景大家又不是不知道。

看了一場熱鬨,大家便散了。

喂豬小隊的人等她們走後這才開始秤豬,都是下地的人,力氣大得很,再加上這些豬又瘦,兩個人抬秤稱豬當玩兒似的。

“這一頭五十八斤,這頭六十二斤,這頭七十三斤....”,五頭豬,最重的七十三斤,最輕的隻有五十六斤。

“大家都記著,等過幾天我們再來稱。”,王桂芳默默將這些數字記好。

這時宋寶珠和宋誌中又送五足蟲來了,她已經將她們報的數字記了個清清楚楚,正好她也要做記錄。

這次喂豬小分隊的人可不敢小看桶裡的那些五足蟲了,個個圍上來像看稀世珍寶:“寶珠啊,這些東西哪兒來的啊?喂豬是很不錯咧,後麵還有嗎?”,她們就擔心這些蟲子不好找,喂過了就沒有了那就是白高興一場。

宋寶珠小手一揮:“放心吧,這些都是我養的,等過段日子讓大家知道這些蟲子的效果後,我就讓村長堂叔發動大家一起喂蟲子。”

想要大規模養殖這些蟲子,她一個人可不行,必須要村裡人幫著一起養。

喂豬小分隊的人聞言,笑得有些勉強,想要村裡幫著一起養這些蟲子,除非這些豬真的能見風長,長得又肥又大。

她們不好打擊宋寶珠的積極性;“沒事,就算他們不乾,我們也能幫著養。”,哪怕這些蟲子能讓豬到年底的時候多長十斤,那養這些蟲子就值了。

王桂芳不管這些,她親了宋寶珠一口:“珠珠,你可太給媽爭臉了。”

宋寶珠抱著她嘻嘻笑。

又過了五天,祥福村的豬棚邊忽然傳出幾聲急促又激動的尖叫。

“七十三斤,七十五斤,八十八斤,七十一,八十二,你們誰來算算,這幾天到底這些豬到底長了多少,我咋覺得像夢一樣呢...”,馬香蘭掰著手指哆哆嗦嗦算不清楚,整個人看上去快要激動地暈過去了。

其他人也不遑多讓,黃玉梅抖著聲音:“我來算,我來算,每頭豬恰好漲了十五斤,這才五天,算下來的話每頭豬每天都要長三斤,如果這麼算的話,一頭豬一個月要漲九...九十斤....”,那麼想養一頭三百斤的大肥豬,隻需要三個月。

眾人聞言,倒吸一口涼氣!

馬香蘭聽了隻覺得腦子暈乎乎的,雙目無神著喃喃:“我一定是在做夢,我一定是還沒睡醒....”,前幾年搞□□的時候大家都不敢這麼吹。

王桂芳忽然一巴掌扇在馬香蘭身上。

“你打我乾嘛!”,馬香蘭嗷地一聲跳起來。

“你不是懷疑自己在做夢嗎,現在我告訴你,沒做夢,是真的。”,王桂芳心裡的激動不比這些人少,但宋寶珠是她女兒,她可是宋寶珠的媽,哪能像她們一樣像沒見過世麵的土包子呢,他們家珠珠可是連蟲害都解決了,這點兒算什麼,小場麵:如果忽略她不停抖動的雙腿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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