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也頗為詫異,他覺得這小姑娘看著挺聰明的,不像是不知輕重的人,怎麼這麼對待好友的收藏。中醫注重傳承,更何況是一個杏林大手差不多一生的積累,對於想學習中醫的人來,這就是無價之寶。小姑娘既然想方設法要看,不至於不知道這些收藏的價值,那為什麼到了現在又這般敷衍?
彆說好友看了生氣,就連他都有幾分怒氣。
方老已經忍不住了,怒氣衝衝地推開房門,指著宋寶珠氣得直哆嗦:“你,給我滾出去,我的東西不給吊兒郎當的人看。”
宋寶珠詫異地看向方老:“方爺爺,我怎麼吊兒郎當了,我在十分認真地看啊。”
“還敢狡辯!”,方老大步走到宋寶珠麵前,拿起一本筆記翻地飛快:“這叫看看書?你這叫看書?快滾,彆糟蹋了我的東西!”,一本書三五下就翻完了,這能看出什麼,這要叫看書,那他還不如直接去上吊。
見宋寶珠愣住,還以為她被方老剛才的發作嚇住,忙勸方老:“好了,小姑娘心性不定也沒什麼,把人家都嚇懵了。小姑娘,你走吧。”雖然語氣還算溫和,眼神卻不怎麼有溫度,畢竟這般糟蹋他老友的心血,他看了也來氣。
宋寶珠知道自己記憶力異於常人,彆人理解不了也正常,倒是沒生氣,隻是站起來道;“方爺爺,我的確是在看書,而且這屋子裡的筆記和書還差十幾本就要看完了,您二老要是不信的話可以查驗。”
方老氣笑了,李老也覺得無語,這屋子裡可是差不多有幾千本書和筆記,短短幾天,就算分秒不爭也隻夠快速翻一遍,連過目一遍都不行。
“我就不該聽你在這兒瞎扯,走走走,馬上給我出去。”,方老氣極,恨不得直接把宋寶珠攆出去。
李老歎息一聲:“就算過目不忘的人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短幾天看完這麼多書,你彆再惹老方生氣了,快走吧。”,再呆一會兒,他這好友非氣得撅過去不可。
宋寶珠也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再三解釋這兩人也不聽,小小地哼一聲:“彆人不行,不代表我不可以。”,說完直接隨手拿起旁邊的一本厚厚的筆記遞給方老:“這是您的筆記,旁人可沒有,現在我就把這本筆記從頭到尾背一遍,您老可看仔細了!”
不等兩人反應,直接開始背起來,她語速快,但字句清楚。一開始方老和李老都不以為然,等宋寶珠背了差不多半分鐘後,方老的表情變了。雖然這是他寫的筆記,卻不能字字都記得清楚,但宋寶珠背出的那些確實是他的觀點沒錯。
李老見方老表情變化,眼露詫異,“怎麼....”,方老沒回答他,而是緊緊盯著手裡的筆記。
宋寶珠還在繼續背,書房裡極其安靜,除了宋寶珠一點磕巴都不打的背書聲。
方老不停的翻筆記,而李老則站在了方老背後,隨著宋寶珠的背書聲,兩人臉上都難掩震驚神色。
一個小時後,一本厚厚的筆記已經被宋寶珠一字不漏的背完。
方老和李老都愣愣地看著宋寶珠,仿佛要把她看出一朵花來。
宋寶珠咳一聲,兩人才從震驚中回神。
方老咳一聲,很是不自在:“誰....誰知道是不是這幾天就專門盯著這本筆記背了?”
李老哭笑不得地看方老一眼,這明顯不可能啊,他們當時闖進來不就是因為見宋寶珠把書翻得嘩啦嘩啦的嗎,那樣子哪裡像認真看書的模樣,再說就算幾天時間把這本筆記從頭到尾一字不漏的背出來,記憶也算不錯了。要知道老友的筆記裡記錄了很多疑難雜症還有對症的藥方,要是沒有醫學基礎的人,這些藥名都很難背下來。
不過是老小孩心性,覺得冤枉了宋寶珠,又放不下麵子罷了。
李老眼睛一轉,笑嗬嗬對宋寶珠道:“這麼看來,的確是我和老方冤枉了寶珠,寶珠,你說這屋子裡的書你全都記下了,是真的嗎?”記憶力好的人能背下個四五本不稀奇,但全都記下,李老還是不相信。
宋寶珠聳聳肩,“李爺爺要是不相信的話,可以隨便抽查。”
李老笑眯眯地拿了一本醫藥大全遞給宋寶珠,“這裡麵全是藥材和對應的藥效,寶珠,這本書你看了嗎?”
宋寶珠豈止是看了,她找的就是這種,還看了兩遍,一邊看還一讓係統把這屋子裡的東西全部從她記憶力掃描了過去儲存了起來,這畢竟是方老的一家之言,肯定還有很多漏缺或不對的地方,她還需要驗證。
見李老拿著這本書試探她,當即就一五一十的背起來。
方老磨磨蹭蹭走到李老身邊,跟著李老一起看送寶珠背書。
眼見一本厚厚的藥材大全被送寶珠又一次一字不差的背了下來,就連彆扭的方老這次也無話可說了。
他隻得哼道:“背下來又怎樣,學醫可不光靠死記硬背就能成。”不過記憶力好確實很占便宜,通常記憶好的人反應力也快,代表著絕佳的天賦,這樣的人要是再肯努力,學起來肯定比一般的人要輕鬆得多。
宋寶珠看了方老一眼,決定不反駁這彆扭的老頭。
李老看了看宋寶珠,問她:“你真的對中醫很感興趣?”,神色異常鄭重。
宋寶珠點點頭。
李老聞言正要說話,方老的徒弟突然闖了過來:“師傅,您快去看看,孫先生的病又複發了。”
方老一把拉住李老:“老李,你和我一起去,這病人十分重要,我們二人一起琢磨說不定能有法子。”不等李老分辨,就把他拽了出去。
宋寶珠好奇,便也跟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