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古老種族成員的話,嗜血種族幸存者大笑說,我們是嗜血種族的最後幸存者,你若殺死我們,你將犯下種族滅絕罪,被全宇宙敵視!通緝!即使如此,你也要殺死我們?
古老種族成員卻說,我和我的種族確實為當年的寬恕感到後悔,但我已經冷靜,我不會殺了你們,我將給予你們比死亡更可怕的懲罰。
說完這句話,古老種族成員將嗜血種族幸存者們的靈魂從身體裡麵剝離,保留著感覺的身體做成隨處可見的稻草人,永遠站在田地邊,經受風吹日曬,靈魂扔進鏡子後,每當有人照鏡子的時候,他們就會看到離開的路,卻永遠無法離開。
故事正式結束。”
馬修抬頭,對陶醉於故事結局的“稻草人”說:“喜歡我的故事嗎?”
“這不是心理醫生會對病人講的故事,”“稻草人”說,“如果故事的結局不是正義戰勝邪惡,我甚至懷疑站在我麵前的你是小醜偽裝的。”
“我從來沒說我來阿卡姆是為了治愈你們。”馬修說,藍色眼睛深處隱約燃起黑色火焰。
“不是為了治愈?那是為什麼?”
“稻草人”被馬修的話勾起興趣,仿佛見證了一位超級反派的崛起。
“我來阿卡姆,因為這裡有我想要的東西,”馬修說,“罪惡的靈魂,黑暗的私語,以及……無止境的瘋狂……”
“你……”
“稻草人”突然哽住。
他看到馬修眼中燃燒的地獄火焰,聯想馬修的故事的結局:“那個……那個……那個故事不是故事!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你就是故事的主角!失去記憶的古老種族成員?!”
“故事永遠隻是故事,就像夢永遠隻是夢,哪怕曾經真實發生過,隻要記得的人堅持這是一個故事,它就隻是一個故事。”
馬修意味深長地笑著,讓獄警把“稻草人”帶回牢房。
臨走的時候,他提醒“稻草人”:“有時間的話,不妨關心一下你的獄友——約翰·迪根昨天晚上嚇得不輕。”
“——你怎麼……你當時在場?!”
“稻草人”眯眼看馬修,越看越覺得年輕的心理醫生深不可測。
馬修揮揮手,背著手走遠。
“稻草人”的眼中閃過叵測的光。
……
……
超大屏幕上,舞男俱樂部的監控視頻被逐幀播放,尤其是“三月兔”出現拿走命運之書殘片的部分。
顛來倒去反反複複看了將近一千遍後,蝙蝠俠心頭的疑雲更加濃重了。
他一度懷疑“三月兔”和馬修·康斯坦丁存在特殊聯係,但是,“三月兔”最近兩次出現在哥譚,馬修都有不在場證明,尤其是舞男俱樂部那次——紮坦娜作證,舞男俱樂部事件發生時,馬修滯留在被惡魔克魯利的力量籠罩的高速公路上,無法離開。
所以——
“三月兔”是誰?
拿走“天命博士”的命運之書殘片有什麼目的?
哥譚即將出現新的超級反派?
蝙蝠俠陷入沉思。
“看監控,‘天命博士’似乎知道‘三月兔’的秘密……”
蝙蝠俠決定儘快抽空去阿卡姆精神病院探望“天命博士”。
同樣懷疑“天命博士”是找出“三月兔”的關鍵的還有“企鵝人”。
事發地舞男俱樂部是科波特家族名下的產業,而事件的中心人物——“三月兔”則讓同樣身材矮小又酷愛奢華服飾的“企鵝人”有種找到同伴的欣慰。
尤其當監控中的“三月兔”手握染血的斧頭驅散圍上來的俱樂部客人們的時候——
“我興奮得石更了!”
“企鵝人”奧斯瓦爾德·契斯特菲爾德·科波特大喊。
他要立刻拿到“三月兔”的資料,和“三月兔”組成哥譚犯罪完美搭檔!
現在,隻剩下最後一個問題——
去哪裡找“三月兔”?
……
……
“天命博士”約翰·迪根回到阿卡姆精神病院已經整整二十四小時,眼前依舊反複出現被“夢石”占據心智時看到的無邊無際的噩夢回憶。
他快被噩夢逼瘋了。
室友“稻草人”還在耳邊喋喋不休,說出的每一句話都讓約翰·迪根的恐懼無限加重,內心看不到一點點光明。
“……我要消除記憶!快點!消除我的記憶!我已經受不了!我要瘋了!”
好不容易有短暫清醒的約翰瘋狂敲打牢門。
然而,在阿卡姆精神病院上班的獄警們對諸如此刻的瘋狂呐喊早已麻木,約翰·迪根喊破喉嚨也沒有引起獄警的注意,反而是周圍的病人們被約翰逗樂,衝著他大喊大笑比手勢,稱呼他為可憐的小女孩。
“……你們根本不懂……不懂我到底遭遇了什麼!你們這群可惡的廢物!”約翰·迪根痛苦地說著。
噩夢再度襲來,無處可逃的他蜷在牆角,瘋狂啃咬手指和腳趾,咬得鮮血淋漓,雙目赤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