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嬌嬌一愣:“嗯?”
外頭的兩位將軍比唐嬌嬌還震驚。
小將軍差點兒驚的從馬背上跌下去,這……這怎麼就是了呢。
絡腮胡將軍若有所思,以殿下的性子被美色所迷的可能性不大。
想到如今京城的局麵,絡腮胡將軍粗眉一挑,哦,殿下是真要撿美人回去解燃眉之急。
謔,有好戲看了。
賀北城見小姑娘一臉錯愕的盯著他,不由失笑:“怎麼,覺得我不是你夫君?”
這般喜形於色,是怎麼在江湖中活到現在的。
唐嬌嬌終於反應過來,忙換了副笑臉,手腳並用的爬上去摟著賀北城的脖子:“是,我覺得是!”
師父一直不許她跟門中師兄弟過多來往,說她有未婚夫,得避嫌。
雖然她一直沒見過她那所謂的未婚夫,但師父說他長得很好看,也很小氣,絕不會容忍她與彆的男人有半分親密。
為了未婚夫的美色,這些年她硬是忍著不與男子獨處,偶爾見著好看的,也隻是遠遠看兩眼解解饞。
若是她那未婚夫有眼前這人的顏色,彆說十年,就是再來幾個十年,她都忍得!
兩人此時的姿勢很親密,唐嬌嬌麵對賀北城坐在他的身上,雙手摟著他的脖子。
然,她還不知足。
梨花香愈發濃鬱,看著近在咫尺的紅唇。
賀北城唇角的笑意緩緩消失。
離京兩年,他竟不知,江湖女子已這般大膽了。
“下去。”
正往那張薄唇上湊的唐嬌嬌猛然清醒。
下去。
他趕她走?
“你不是我夫君嗎,我不能坐馬車嗎。”
唐嬌嬌抿著唇,在賀北城身上蹭了蹭,將兩人的距離拉的幾乎無半點縫隙。
一雙眼睛水霧霧的,無辜又可憐。
賀北城眉心直跳,師恩兩個字製止了他將人扔下去的衝動,隻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從我的身上下去。”
“噗!”
絡腮胡將軍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
小將軍看向他,眼神涼涼的。
你完了。
絡腮胡將軍用手罩住臉。
他知道他完了,但還是想笑。
他如果沒聽錯,殿下好像被輕薄了。
“下馬,走回去。”
果然,馬車裡傳出一道毫無感情的聲音。
絡腮胡將軍臉上的笑容還未消散,強忍住笑意翻身下馬朗聲道:“是!”
唐嬌嬌起初以為他是讓她下馬走回去,還不待說話便被外頭嚎這一嗓子嚇了一跳,她猶豫片刻伸手掀開車簾,朝外望去。
宮主頓時便僵住了。
這是,軍隊!
她剛剛就聽著外頭的動靜不小,隻以為這妖精是個有來頭的,排場大。
卻怎麼也沒想到,這竟是軍隊。
唐嬌嬌放下車簾看著賀北城。
現在說她恢複記憶了,還來得及嗎。
她現在還不適合同朝廷的人有牽連。
兩人對視半晌,唐嬌嬌小心翼翼的從賀北城身上爬下來,乖巧的坐在他的身旁,想了想又稍微挪遠了一點。
能有這麼大陣仗的軍隊,一定不是她能放肆的人物。
賀北城剛生出的怒氣在看到唐嬌嬌的乖巧後逐漸消散。
嗬……
還知道怕,他或許應該早點掀開車簾讓她看看。
大約安靜了一炷香的時間,唐嬌嬌才又稍微靠近他,歪著頭又嬌又軟道:“我為什麼會失憶呢,我們這是在哪,要去哪裡。”
她想明白了,她不能拆穿他。
他騙她是她的夫君,一定是因為對她有所企圖,若她現在說恢複記憶了,就代表會拆穿他的謊言,介時,他定會惱羞成怒。
這麼多人,一人一腳就會把她踩死了。
她惜命得很,送命的事她絕不會做。
所以,隻能裝失憶到底了。
等到她內力恢複後,再悄悄離開便是。
賀北城淡淡瞥她一眼,知道她想通了。
“路上遇到刺客,你受傷中毒後失憶了,我們現在在回京的路上。”
她尋他庇護,他利用她解決麻煩,算是各取所需。
“還記得你叫什麼名字嗎。”
唐嬌嬌靜默良久後才眨眨眼,微微蹙眉:“不記得。”
唐姓不能說。
梨嬌這個宮主的大名更不能說。
那她隻能不記得了。
賀北城知道她沒說實話,也懶得跟她計較。
對上小姑娘霧蒙蒙的大眼,鬼使神差的,他問道:“你多大了。”
唐嬌嬌:“……”
她此時應該記得她有多大嗎。
“好像,二十?”她思忖半晌,扯著一張笑臉道。
賀北城一僵,二十。
若她還活著,也是這個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