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嬤嬤未多做停留,說了一堆吉祥話便留下賞賜帶著人歡喜的回了玉坤宮。
唐嬌嬌臉上染著未消的紅暈,氣的兩個腮幫子鼓的溜圓。
他到底跟皇後娘娘說了什麼!
竟叫娘娘誤會她下不了床?還特意派人來提點她彆縱著他胡來!
嗬……她倒是很想知道,他怎麼折騰她了。
他是不是太看得起他自己了!
以為他是一夜七次郎麼。
“主子?”
如宛見唐嬌嬌一臉苦大仇深的盯著玉簪子,好似恨不得將那玉盤都戳出個窟窿來,忙示意宮女將首飾撤下。
“主子是不喜歡?”
等宮人儘數離開後,如宛才靠近唐嬌嬌小聲道。
屏珠皺眉,看了眼如宛,如宛自知失言忙低下頭不敢再作聲。
皇後娘娘賞賜的東西,誰敢不喜歡。
唐嬌嬌回神,從牙縫裡擠出了兩個字:“喜歡。”
喜歡極了。
喜歡到恨不得把賀北城再用麻袋套起來揍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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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剛蒙蒙亮,屏珠如宛便將睡夢中的人拉了起來。
側妃雖沒有大婚,但卻是要上皇家玉蝶的,敬茶禮自然半點不能怠慢,從衣裳到發髻到妝容,不能出絲毫差錯。
屏珠如宛幾人打起了十二萬分精神伺候。
唐嬌嬌從未在這個時辰起過,困的從頭到尾連眼睛都沒睜,隻軟軟的坐在凳子上任她們倒騰。
南慶以黑為尊,按照規製,太子側妃隻能著緋紅宮裝,隻有太子妃才能與太子一樣,著黑色大紅袖邊宮裝。
一個時辰過去,天剛好大亮。
鏡子裡的姑娘美目微闔,自然卷翹的睫毛一顫一顫的,像輕柔的羽毛拂過,惹人心悸。
膚若凝脂,朱唇嫣紅,不說傾國傾城,卻也能迷倒眾生。
“主子。”
屏珠輕輕喚了聲:“殿下等候多時了。”
若不是敬茶禮太過緊要,她還真狠不下心將主子從被窩裡拉出來。
半晌後,才聽唐嬌嬌軟軟嗯了聲。
卷長的睫毛動了動,又動了動,才不舍的分開,露出那雙朦朧的大眼。
賀北城已在院外等了半個時辰,麵上不見喜怒,但從緊抿的唇角可以看出,太子已經沒什麼耐心了。
“夫君。”
嬌軟的聲音自身後傳來,賀北城緊繃的唇瓣微微放鬆。
轉過身,一抹豔麗撞入眼中,賀北城眼神微暗,隻片刻便挪開視線:“走吧。”
太子車架早已侯在梨苑外,唐嬌嬌默默的跟在賀北城身後,直到要上馬車時,她才頓住腳步,望著賀北城:“夫君,我上不去。”
賀北城轉身:“?”
太子默默瞥了眼一旁的榕樹,這麼大棵樹都能上去,馬車上不去?
在所有人的靜默下,唐嬌嬌垂下頭,又軟又輕的說了兩個字:“腿疼。”
一眾宮人:“?!”
是他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賀北城:“……”
太子頷首瞧著麵前這顆毛茸茸的腦袋,哪能看不出人是在對他不滿。
他知道許嬤嬤昨日來過一趟。
按照母後的性子,應當是來提點她的。
所以,她生氣了。
怪不得剛剛沒有來扯他的衣袖。
賀北城低笑一聲,上前將人攔腰抱起溫柔的塞進馬車。
早知這樣能讓她與他保持距離,他或許,一回宮就該這麼做了。
唐嬌嬌被塞到軟榻上,自己調整好坐姿才冷著一張臉道:“彆以為這樣就會原諒你。”
她倒不是在意名聲,就是覺得這人太不把她當回事了,連他們‘已赴**’這麼大的事都不事先告訴她,萬一她沒這麼聰明,不小心拆了他的台,到時候他肯定又得罰她不準吃飯。
哼,死妖精,小氣鬼!
連飯都不給她吃,還餓了兩頓。
唐嬌嬌越想越氣,頭越垂越低,一雙粉拳在袖中緊緊捏成了拳頭。
她想錘他的狗頭!
賀北城瞥了她幾眼,不動聲色的往旁邊挪了挪。
唐嬌嬌猛地抬頭瞪他:“你挪什麼挪,我又不能真的打你!”
賀北城:“……”
“你想打孤?”
唐嬌嬌重重哼了聲,偏過頭不理他。
姑娘嬌嬌俏俏的,就算是真生氣,看起來也像是在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