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梨不必害羞,孤甘之如飴。”
唐嬌嬌:“……”
閉嘴吧你!
這也太羞恥了!
車輦緩緩落下,唐嬌嬌臉上的燥意卻還未消退,她將頭藏在太子懷裡,遲遲不肯動。
賀北城也不急,隻一下一下輕輕撫著她的發絲,安撫之意甚濃。
主子沒有動靜,外頭的宮人便低著頭安靜的侯著。
直到見許嬤嬤迎上來,銀川上前試探著稟報:“殿下,到了。”
半晌後,才聽太子應了聲。
唐嬌嬌從賀北城懷裡起身時,深吸了一口氣,真香,想咬。
哦不是,想聞。
太子再次被唐嬌嬌眼底的貪戀取悅,笑著伸手替她理了理發絲,溫聲道:“母後還在等著,想抱孤,回去給阿梨抱。”
唐嬌嬌:“!”
好不容易平複下去的心跳再次加快,唐嬌嬌瞪著賀北城,氣的腮幫子鼓鼓的。
又撩撥她!
誰說這人清冷疏離不近女色的,怕不是瞎了眼。
太子對她一點兒也不凶狠的目光視而不見,牽著她的手下了車輦。
“拜見太子殿下,拜見蘇側妃。”
隨許嬤嬤一道迎來的宮人恭敬行禮。
許嬤嬤偷偷的瞥了眼太子,而後又飛快的低下頭,心中一喜,幾位大人所言果然是真的。
這一幕被銀川儘收眼底。
他微微一滯,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個大概,從東宮出來至宮外,要經過玉坤宮外頭的小道,他就說呢,娘娘怎麼突然要傳殿下蘇側妃用晚膳,定是那幾個大人嘴沒把住門,還沒出宮就議論此事,被玉坤宮的宮人聽了去。
銀川所料半點不差,不過不是被彆的宮人聽見的,是被許嬤嬤親耳聽見的。
她當時便又驚又喜,趕緊將此事稟報給了娘娘,娘娘半信半疑下,這才決定一探究竟。
晚膳已經備好,許嬤嬤直接將賀北城唐嬌嬌迎到了膳廳。
皇後率先瞥見二人相握的雙手,等人行完禮,才道:“過來坐。”
“謝母後。”
“謝娘娘。”
賀北城將唐嬌嬌帶到皇後旁邊的位置上坐下,才去了另一邊落座。
趁著這空隙,皇後已經瞥見了太子唇角的傷痕。
再看二人之間自然而然的親昵,皇後心中疑惑愈烈。
她是過來人,很清楚作戲可做不出這種神態。
皇後不動聲色的瞥向太子。
賀北城隻做不覺,溫聲道:“讓母後久等了。”
皇後收回視線,道了句無妨便讓宮人傳膳。
唐嬌嬌心裡是有些忐忑的。
妖精嘴上那麼大的痕跡,娘娘不可能看不出來,她知道,傷了太子是大不敬的。
即使是在某種事上,也不行。
皇後察覺到她的不自然,在菜還未上來前,伸手覆在她的手上,輕笑道:“幾日不見,梨兒越發水靈了。”
這要擱在平時,隻當做尋常的誇獎便過了,可在今日這種情況下,唐嬌嬌自然而然的認為皇後話中有話。
在□□的滋潤下女人會更加容光煥發,她在話本子上看過。
“謝娘娘。”
唐嬌憋了半天,隻憋出了這一句。
姑娘微紅的臉惹得皇後輕聲一笑,拍了拍她的手已示安撫,又道:“梨兒的傷恢複的如何了。”
前些日子因操辦天子壽宴,皇後忙的腳不沾地,得知唐嬌嬌在宮外遇刺,也沒抽開身過去一趟,隻得派了許嬤嬤不時去梨苑探望。
“謝娘娘關懷,兒臣的傷已經痊愈了。”
見皇後岔了話題,唐嬌嬌鬆了口氣,麵上可疑的紅暈也逐漸消退。
皇後點頭:“那便好。”
說完又看向太子,凝眉道:“此事可調查清楚了,天子腳下,當街行刺簡直無法無天。”
賀北城頷首回道:“回母後,此事兒臣會妥善處置。”
因事後瀟香等人銷聲匿跡,這樁行刺案便留了疑雲,有人說是衝著東宮去的,也有人覺得是衝著身份不明的蘇側妃去的。
不過,這些都被太子壓下去了,眼下並沒有造成太大的轟動。
皇後見太子心裡已有定論,便也沒在此事上多做徘徊。
礙於唐嬌嬌在,皇後也不好多問什麼,想著再找機會單獨詢問太子,是以後頭再沒提及其他事,一頓晚膳用的很是愉快。
晚膳後,皇後又留唐嬌嬌說了一會兒話才放人離開。
直到太子的車輦消失在玉坤宮後,許嬤嬤才迎上來:“娘娘可看出了什麼?”
皇後揉了揉眉心,道:“今日看來,倒不像是作戲。”
畢竟,那明晃晃的傷痕太過醒目。
若是之前,她還會覺得欣慰,可她還記得城兒之前帶回來的消息。
她還活著。
城兒明知她還活著,怎麼可能對其他人動心。
“尋個機會,去普安寺一趟。”
許嬤嬤瞧見皇後眉眼裡的疲態,上前替皇後捏著肩,心疼的道:“娘娘近日過於操勞,還是好生修養一段時日再去吧。”
皇後眯起眼,輕輕嗯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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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北城本來是要隨唐嬌嬌一道去梨苑的,隻才到半路,便遇見禦前宮人來請,天子召見。
唐嬌嬌閉上眼深吸一口氣。
她的名聲今日算是全沒了。
太子勾著笑意摸了摸唇,下車輦時,不忘安撫了一句:“阿梨不必擔憂,孤就同父皇解釋,是被貓兒咬的。”
唐嬌嬌:“……”
這話貓都不會信。
很快反應過來不對勁後,唐嬌嬌氣的轉頭瞪了眼太子的背影。
他這分明是報複她上次說他是狗那事!
唐嬌嬌氣呼呼回到梨苑,召來厭雪給天山送了一封信。
她得問問她那個連麵都沒見著的未婚夫到底在哪兒,不是說小氣麼,現在她初吻沒了,問他介不介意!
介意的話,便不要這婚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