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之後, 唐嬌嬌覺得,她與賀北城之間更親近了。
比如,她在梨樹上醒來時,下頭守著的不再是屏珠, 而是賀北城。比如, 她在東宮溜達時,總能碰見賀北城, 他也總會牽著她的手陪她走一圈。比如, 她每日入睡前, 賀北城都會擁著她,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個吻, 在她入睡後才離開。
再比如……
唐嬌嬌坐在小池塘邊上的石頭上左右張望, 按照慣例, 賀北城這個時候應該會出現在這裡, 陪她喂會兒魚。
但今日, 他沒來。
如宛見自家主子望穿秋水的模樣, 忍不住道:“主子,殿下今日許是有事耽擱了。”
唐嬌嬌回頭瞪她:“誰說我在等他。”
一旁的杏青憋著笑道:“主子說的對, 主子沒有在等殿下, 主子隻是在賞魚。”
唐嬌嬌哼了聲, 彆扭的將視線放在池塘那幾尾紅鯉上,理直氣壯道:“對,我在賞魚。”
話音剛落, 便聽如宛杏青笑出了聲。
唐嬌嬌回頭分彆瞪了二人一眼,又哼了聲, 表示不想理他們。
恰此時, 銀川過來了。
唐嬌嬌往他身後看了好久, 都沒見到想見的人,頓時有些意興闌珊。
“奴才見過蘇側妃。”
唐嬌嬌悶悶喚了聲起。
銀川將唐嬌嬌的失落看在眼裡,趕緊道:“稟蘇側妃,殿下近日在查京中暗探一事,剛剛九門提督來請殿下出宮了,因時間緊迫,來不及同蘇側妃說一聲,特意吩咐奴才來告知蘇側妃一聲。”
賀北城出宮了。
唐嬌嬌皺了皺眉,賀北城與幾位官員在書房議此事時,並沒有避開她,所以她對這事有所了解,此次來的暗探皆是幾國一等一的高手,且目前大多數人行蹤不定,是個極大的隱患。
“可有危險?”
失落很快便被擔憂取代,唐嬌嬌起身道。
銀川:“回蘇側妃,此次隻是暗查,並無危險,蘇側妃請寬心。”
聽到隻是暗查,唐嬌嬌略微放了心,一共來了近五十人,都是各國頂尖高手,若正麵對上,賀北城很難全身而退。
“夫君何時回來。”
“回蘇側妃,殿下說入夜前便會回來。”
唐嬌嬌點頭嗯了聲。
待銀川離開後,唐嬌嬌盯著小池塘陷入了沉思。
漁瞳傳信,麵聖之期定在四月二十七,今日,已二十四了,還有兩天。
在這期間,東宮闖入幾次江湖高手都被擊殺,據核實,無一例外是殺手。
拿錢辦事,□□,無從查證。
但唐嬌嬌知道,這是瀟香的手筆。
梨花宮已經被漁瞳牧安奪回,瀟香沒了底牌,如今隻有殺了她,才能扭轉局勢。
隻可惜,瀟香不會成功。
東宮,可不止臧山一個高手,還有一個隱藏在暗處,武功在臧山之上的人。
她是在內力完全恢複後才感知到的。
唐嬌嬌動了動手指,內力充盈的感覺極好,可惜受損的經脈未愈,她如今還不能動用內力。
不過有師傅給的藥,殺瀟香不成問題,按照計劃,明日她便要出宮。
唐嬌嬌轉身往清竹殿望去,神色難明。
師傅到現在還沒給她回信,可她心裡已經做好了決定。
她此生,應是與她那位未婚夫無緣了。
因為她發現,她好像喜歡上賀妖精了。
雖然在血案平反前,她還不能陷入兒女私情,可這並不妨礙她將他放在心底。
前路未知,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昭雪的那一日,且瞻前顧後不是她的性子,所以,她選擇且行且看。
最後是否能得上天眷顧,就看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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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北城果真是剛入夜就回來了。
彼時,唐嬌嬌剛洗漱完,便聽外頭傳來宮人行禮的聲音。
唐嬌嬌起身披了件外袍迎了出去。
“夫君。”
賀北城頭發上還帶著些濕氣,顯然是沐浴完過來的,他溫和的應了聲便牽著她進了屋。
“聽銀川說,阿梨今日在小池塘邊等孤。”
唐嬌嬌偏過頭:“誰要等你了,我在賞魚!”
賀北城低笑一聲:“哦?”
“阿梨可還喜歡那幾尾新添的錦鯉。”
唐嬌嬌疑惑的眨眨眼,新添的,有嗎,她沒注意。
“喜歡。”
話音剛落,身後便傳來幾道低笑聲,唐嬌嬌回頭:“笑什麼。”
如宛清了清嗓子,道:“回主子,今兒的小池塘並未有新添的錦鯉。”
唐嬌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