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瞳低著頭,捂了捂臉。
宮主竟然趁著太子昏睡偷親太子,還被當場撞見了,唔!有點丟人是怎麼回事。
銀川率先挪開目光,雖然麵色看著比較淡定,但唐嬌嬌還是從他眼裡看見了笑意。
唐嬌嬌:“……”
這是以為她在趁人之危嗎?
“不是你們看到的那樣,我……沒有……”
她看向自己空空如也的腰肢,剛剛那隻罪魁禍手已經不見了,她噤聲,覺得自己百口莫辯。
銀川恭敬道:“奴才什麼也沒看到。”
唐嬌嬌:“……”
你說這話良心不痛嗎。
等銀川漁瞳離開後,唐嬌嬌凝眉盯著賀北城,剛剛是她的錯覺嗎?
當然不可能是!
那就是隻醒了那麼一會兒?
唐嬌嬌疑惑的盯著他,然後看見太子的睫毛顫了顫,她眯起眼,寒光淩淩。
死妖精一醒就禍害她!
“賀北城,你還裝!”
話落,便見賀北城輕輕睜開眼,眼裡似笑非笑,興味十足。
唐嬌嬌氣的坐在床上重重呼了口氣,果然是裝的。
“咳……”
還不等她氣完,太子便輕咳了幾聲。
唐嬌嬌那點兒剛冒出來的氣性頓時消散,她忙替他撫了撫胸口:“怎麼了。”
賀北城壓下唇角的笑意,輕聲道:“無事。”
唐嬌嬌自然不信,忙喚銀川去傳禦醫,接下來的東宮便是一陣兵荒馬亂。
禦醫剛走,皇後便到了,皇後前腳離開,皇上又來了,接著又是幾位皇子公主,紛紛來探望了一番。
最後來的是賀北妱,同賀北城說了幾句話便去了臧山的院子。
等所有人離開後,已過了一個多時辰,寢殿也總算安靜了下來。
賀北城屏退了所有宮人,半靠在床頭看著唐嬌嬌,唐嬌嬌也看著他。
二人對視,誰也不先開口。
僵持了好一會兒,賀北城才出聲:“阿梨不與孤說些什麼麼。”
唐嬌嬌勾了勾唇:“太子殿下神通廣大,有什麼事不知道,還需要我說嗎。”
賀北城抬眸:“嗯?”
“一人一個問題。”嬌嬌不知從哪兒摸出了一把匕首拿在手裡把玩,問:“什麼時候知道的?”
看了眼在她手中靈活轉動的匕首,賀北城輕笑一聲,很乖覺的回答了唐嬌嬌的問題:“遊湖之後。”
唐嬌嬌手一頓:“這麼早。”
她邊說邊拿了個蘋果,用匕首慢慢削著。
“阿梨什麼時候知道的。”賀北城道。
她能問出這個問題,說明已經知曉他知道她梨嬌這個身份這件事,他很好奇,她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唐嬌嬌輕嗤一聲:“將我所有紅色的衣裳換掉,不許我佩戴鈴鐺,說是不符合宮中規製,實際卻是為了幫我隱藏身份,不讓二皇子發現。”
“漁瞳入宮那晚,你不讓人禁軍搜宮,是因為你知道漁瞳在我的房間,緊接著又在後宮弄出了一個小賊,替漁瞳打掩護。”
“讓臧山去引漁瞳牧安入宮,又故意將茶水放在離你衣袖最近的地方,借口換衣裳給我留下與漁瞳牧安單獨相處的時間。”
“出宮時馬車是直接往餘興客棧的方向,而安雲巷並不在那條路上,是因為你知道我要去找漁瞳牧安。”
“臧山帶傷尋來時,我是在瀟香住的福林客棧,而不是在你們送我去的餘興客棧,說明你們都知道我會去找瀟香。”
“賀北城,這般漏洞百出,你是沒打算瞞我,還是覺得我傻的連這點破綻都看不出?”
手裡的蘋果被削去了一大塊,唐嬌嬌側目盯著賀北城,匕首上染了蘋果的水漬,泛著幽幽的寒光。
賀北城看了眼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兒的那一塊蘋果,覺得唐嬌嬌是把蘋果當成了他在削。
“明明知道我的身份,還裝作不知道跟我演戲,賀北城,你耍我呢。”
蘋果又沒了一大塊。
賀北城目光閃了閃,從蘋果上挪開,好一會兒才幽幽道:“孤想著,你不願告訴孤定有你的考量。”
“況且,阿梨明明知道孤知道,不也沒有跟孤坦白麼。”
唐嬌嬌:“……”
道理好像是這麼個道理,但是……
“你騙我你還有理了是吧!”
太子瞥了眼就快剩個蘋果核的蘋果,搖頭:“孤沒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