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連續施幾日的針,一月後就能正常行走。”
路山收了針往腰間一放,不給人開口的機會,便正兒八經道:“我去瞧瞧那位陸大人。”
話音落,人已經出了門,像是生怕太子又要跟他講排序的道理。
唐嬌嬌癟癟嘴,仔細的替太子掖好被角。
手突然被抓住,她抬頭看去,剛好對上太子深邃的眸光。
“小師弟,嗯?”
唐嬌嬌心虛的眨眨眼,果然瞞不過他。
還沒等她想好說辭,便見太子放開她的手,偏過頭輕輕念了句:“嬌嬌偏心。”
模樣瞧著委屈極了。
但那聲‘嬌嬌’卻讓人骨頭都要酥了。
唐嬌嬌哪招架得住太子這般大的反差,再沒心思去琢磨什麼說辭,忙傾身握住他的手。
“夫君,你聽我解釋。”
賀北城側目瞥了她一眼,卻還是沒把頭偏回來,清冷矜貴道。
“給你一次狡辯的機會。”
唐嬌嬌:“……”
不是狡辯,是解釋。
剛要開口反駁,太子的手便動了動,似要從她手裡抽出去,唐嬌嬌忙又緊緊握住。
算了,狡辯就狡辯吧。
“我沒有偏心,就算偏心,也是偏向夫君的。”唐嬌嬌湊近太子,很是真誠的道。
賀北城的頭微微往回偏了一點,側目盯著她,眼底的意味顯而易見。
孤看你怎麼狡辯。
一向矜貴溫淡的太子,突然露了這般傲嬌的神態,唐嬌嬌覺得身子都被他這眼神看的軟了半截,語氣愈發嬌軟的開始哄人。
“我覺得,做小師弟比大師兄好,小師弟可以任性,可以被所有人縱容著,不必承擔大師兄肩上的責任,開心了就笑,不開心了也有人哄,這般自由自在多好啊。”
太子的頭又往回偏了偏。
唐嬌嬌眼睛一亮,再接再厲:“做大師兄很累的,師父整日不著調,所以門中許多事都要大師兄負責,包括哪些弟子打架了,新來的弟子被欺負了,還有師父惹師娘生氣了,也要大師兄去說情。”
“所以,還是小師弟好,不會為這些瑣事煩心。”
賀北城壓下唇角的笑意,冷著臉伸手捏了捏唐嬌嬌的腮:“小騙子,讓你狡辯你還真開始狡辯了。”
就算他做了大師兄,那也是儲君,誰敢拿這些事來東宮煩他。
他最多就是占個名分,其他的還不是照舊。
“唔,夫君,疼。”
唐嬌嬌蹙眉,眨巴眨巴眼。
妖精真不好糊弄。
“夫君在朝堂是萬人之上的儲君,肩上的擔子很重,一言一行都得恪守成規,不能出半分差錯,所以在師門就更應該隨心所欲,為所欲為,如此才是勞逸結合。”
被捏著腮,唐嬌嬌的思緒被打亂,也不知道自己在說個啥,她無辜的盯著賀北城。
他能聽懂吧。
太子並沒有用力,但因手上的觸感極其細滑,忍不住揉了揉。
唐嬌嬌瞪著一雙大眼安靜的看著他。
所以他到底有沒有聽她說話。
就在她要忍不住時,太子終於開了金口。
“隨心所欲?”
“為所欲為?”
唐嬌嬌眨眨眼,這是心動了?
她堅定的點頭:“嗯!”
太子的頭終於完全偏了回來。
他看著唐嬌嬌,似笑非笑道:“所以,小師弟的要求,師門都會做到嗎。”
唐嬌嬌再次點頭:“嗯!”
妖精性子端正,哪能真有什麼壞心思呢。
“孤聽聞,東邊儘頭有一片海,海裡有一種魚,不過寸長,在太陽底下呈七彩之色,味道很是鮮美。”
唐嬌嬌眨眨眼,她怎麼沒聽說過。
“孤還聽聞極北之處有一種兔子,因毛發雪白而得名為雪兔,此兔乖巧且漂亮至極,眼睛還是藍色的,孤心儀已久。”
唐嬌嬌再眨眨眼,有眼睛是藍色叫做雪兔的兔子嗎。
“南邊有一座與天齊的蒼梧山,蒼梧山頂有一處自然山泉,冬暖夏涼,還帶著清香,孤很想嘗一嘗。”
唐嬌嬌的麵色已經開始僵硬了。
她勉強扯了扯唇角:“西邊有什麼。”
賀北城彎死眉眼,興致極佳:“嬌嬌怎知西邊有孤想要的。”
唐嬌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