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震撼的聲音自然也傳到了縣衙內,堂內靜若無聲。
劉勇心中恨得牙癢癢,這幫該死的刁民,何時見他們如此聽話過!
安林縣令與新陽秦大人過來時,這幫人可是連禮都未行過,如今倒上杆子擁護那牙尖嘴利的幼犬!
哼!會蠱惑人心又如何,哪裡能與那位大人相抗衡!
劉勇看了眼周望,正欲開口便又被外頭的呼聲蓋過,他臉色更加難看了,又在心裡將外頭的一群人罵了一頓。
直到外麵徹底恢複安靜,劉勇才逮到機會表忠心:“周大人,您身體不適,怎還親自前來了。”
周望還未來得及說出一句話,便又咳了起來,上氣不接下氣,好似下一刻就要過去了。
劉勇一臉擔憂道:“周大人,您可還好。”
“咳咳咳……”周望好不容易緩過來,氣若遊絲的擺擺手:“本官無礙。”
他想說的是,他很好,但你恐怕好不了。
劉勇還未察覺堂內詭異的氣氛,諂媚道。
“還是大人您來了管用,否則那幫刁民如何會這般聽話。”
周望一滯,默默的望了眼劉勇。
這話他聽著都覺得尷尬。
他看了眼左右二人的臉色,一時不知該如何行事,隻得再次重重咳了起來。
賀北妱終於動了,她偏頭不耐的看了眼周望。
周望嚇得一聲咳嗽壓在喉嚨,咳也不是,不咳也不是,然後便把自己嗆了,咳的眼淚都冒了出來,引得公主愈發不耐。
周望委屈極了,他這次不是裝的,是真的在咳。
“大人,您要不先回房休息?”
劉勇默默往後退了一步,故作關切道。
咳成這樣,莫不是得了什麼會傳染的急病吧!
周望將他的動作收在眼裡,在心裡不屑的哼了聲,虛偽小人!
等周望咳完,公主的耐心已經到了極限。
“周大人,處置這些事應該關上門比較好,您覺得呢。”
周望被那聲‘您’嚇得差點從椅子上跌下去!
“是,確實如此。”
被公主警告的瞪了眼,周望顫抖著聲音道:“來人,關門。”
劉勇一頓,神色略微茫然。
他這才認真看向賀北妱,剛剛他便覺得這人男生女相,太過魅惑,如今近看,果真如此!
“以前怎麼沒見過這位……”
劉勇皺著眉,語氣裡帶著濃濃的不屑。
這種以色侍人的小白臉他見得多了,要真是個憑本事留在周大人身邊的,他不可能今日才見到。
不過,若論顏色的確是個尤物,怪不得周大人這種時候還會將他帶在身邊。
劉勇心裡下了結論,看賀北妱的眼神愈發肆無忌憚,甚至帶了幾分猥褻。
隻是不知,周大人何時也好這口了。
“啊!”
還不等他繼續打量,左眼突然傳來一陣劇痛,劉勇忍不住痛呼出聲。
手下意識捂上去,卻觸及到一團濕意,有血腥味傳來,緊接著眼前便被濃濃的鮮紅掩蓋。
劉勇還未從這巨大的變故中回神,便聽一道帶著殺意的聲音傳來。
“再敢亂看,另外一隻眼睛也給你廢了。”
眼睛,廢了!
劉勇一驚,他的眼睛廢了!
心中滔天的怒氣瞬間便竄了上來,劉勇一手捂著左眼,一手指著臧山氣急敗壞的吼道。
“你大膽!竟敢對我……啊!”
話還未完,膝蓋處又是一陣劇痛襲來,他的雙腿不受控製的跪倒在地。
一個師爺遠沒有一城府尹那般會察言觀色,饒是到了現在,他還未察覺到不妥,隻他怒不可歇的朝臧山吼。
“混蛋,你在做什麼!”
臧山麵無表情的盯著劉勇,手握在腰間的刀柄上,似乎下一刻就要拔出刀將人砍成兩半。
誰給他的膽子敢這般看她!
侍衛眼裡泛著一股駭人的猩紅,恨不得上前將劉勇撕成碎片!
賀北妱淡淡瞥了眼臧山,一瞬後便又收回了目光,平靜的盯著劉勇。
從她出生起,就沒人敢這般冒犯她。
這個人,她該給他個什麼死法好呢。
此時,大門已經關上。
劉勇正要爬起來衝向臧山時,卻見原本主位上氣若遊絲的周大人飛快起身,恭敬卑微的跪在那‘小白臉’麵前。
他瞪大雙眼,一臉不敢置信的盯著周望。
“周大人,你!……”
“閉嘴!”
周望生怕他說些什麼不該說的連累他,急忙轉頭低聲斥了句,轉而朝賀北妱恭敬拜下:“三公主殿下。”
劉勇頓時呆住。
什麼三公主?
什麼殿下?
周大人在說什麼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