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隻有上卷時他本不欲習,卻不想偶有一次閒暇再次翻到時,不知為何一時起了興致便練了。
而練成之後又因一直沒有尋到下卷,所以這些年他從未用過此曲。
李清瀅盯著賀北城看了良久,突然大笑了幾聲。
“無妨,能有太子殿下陪葬,我死而無憾!”
賀北城說的不錯,散雲曲就算隻有上卷,也足矣對付她。
她的內力不如賀北城,就算硬抗下去,最後也是她先承受不住。
但是,他內力流失的同時亦會因此重傷,那個時候隨便一個人都能取他性命!
“都給我聽著,若我死了,便將我與賀北城合葬!”
李清瀅帶來的殺手皆是她這些年培養的心腹,隻聽她之令。
“太子殿下這幾個人雖然搶了先機,但人數少,久戰下去必要落敗,所以不出意外我應是能如願與殿下合葬的。”
看著太子愈發暗沉的臉色,李清瀅唇角的笑意越大。
“就是不知待唐嬌嬌回來看見你我二人葬在一處,會是什麼樣的心情。”
賀北城眼底劃過一絲厭惡,再次將竹笛放在唇邊。
“你不配。”
笛聲再次響起,這一次比前兩次更加淩厲,悉數朝李清瀅迎麵攻去。
李清瀅不得不用內力相抗。
兩股深厚的內力相撞,離得近的都受到了波及,有武功弱些的直接吐了血。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
李清瀅的身子逐漸開始發顫,賀北城的麵色也愈發蒼白。
而越是如此,李清瀅的神色便越詭異。
她能感覺到笛聲的攻擊力越來越弱,雖然她的內力也隨之減弱,但心裡卻湧出一股瘋狂的快感。
她這半輩子機關算儘,為了李氏不擇手段,中間不知經曆了多少艱險,但為了心中所願她從未有過退縮之意。
賀北城是她唯一一個看上眼的男人,她又怎會甘心輕易放棄。
既然得不到,那就隻有毀了!
她想做的事,定會不惜一切也要做到,哪怕是死,她也在所不惜。
若是死後能得到,那她就不算輸。
她李清瀅這輩子,就沒有輸過!
天山的幾個弟子見太子情況不妙急的不行,卻始終被那些殺手纏著,怎麼也靠近不了太子。
大約又過了一刻鐘,賀北城終是沒有撐住,手中的竹笛掉落,唇角溢出一絲鮮血。
李清瀅身體一軟半跪在地,她的內力已幾乎全部流失,渾身使不上半點力氣。
她當即就地打坐,雖然她很清楚,這般損耗沒有十天半月根本調不回來,可眼下能恢複一分便多一分勝算。
賀北城抬手擦去唇角的血跡,眼尾微斂。
散雲曲的損傷比他想象中的更嚴重。
他偏頭看了眼一旁的戰局,的確如李清瀅所說,天山的幾個弟子已經逐漸落敗,若持久下去必死無疑。
太子闔上眼,他雖還有內力傍身,但因內傷太重,在這種距離下根本無法相助。
不過眼下也並不是毫無辦法扭轉,隻要用踏月無痕,便能在幾息間了結此戰。
但如此,付出的代價太大。
嬌嬌回來定是要哭的。
且他這輩子站不起來了,委屈的還是嬌嬌,他舍不得。
但除此之外,好像已並無辦法。
“小師弟!”
突然,外頭傳來一道清澈嘹亮的聲音。
賀北城猛地睜眼。
隻見一藍衣墨發的勁裝少俠踏著長風寨的門框飛身而來。
宛若天降神兵。
李清瀅也在同時睜開眼,轉頭看見路崢的那一刻,她眼底一片暗沉。
該死的,這人是誰!
電光火石間,李清瀅當機立斷撿了一旁的劍朝賀北城刺去。
她此時遠不是那人的對手,但就是死,她也要拉著賀北城!
太子眼神微凜,忍著心口的劇痛翻動掌心提起內力,隻待李清瀅靠近。
然他這一掌到底是沒有打出去。
李清瀅離他還有一步之遙時,便被飛速趕來的路崢一個掌風掃落。
“唔!”
李清瀅被重重擊倒在地,發出一聲悶哼。
賀北城卸了內力,喉嚨中的腥甜再次湧上,一口血剛吐出來,就被路崢點了幾處穴道。
“小師弟,你怎麼樣。”
路崢一把拽過賀北城的手,手指搭在他的脈搏上急切道。
賀北城閉上眼任他查探。
過了好一會兒,路崢才放開他的手,從懷裡取出一個藥瓶倒了一顆藥喂給太子。
“這是治療內傷的藥,先彆說話,好生調息。”
賀北城皺眉,瞥了眼路崢的手指,唇角動了動後到底是沒開口,安靜的咽下傷藥開始調息。
路崢又細細打量了一遍太子,確定他並未用腿後才轉頭看向李清瀅。
咬牙切齒道。
“敢傷小師弟,老子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