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會打,就是打了天子也會把他從洞裡揪回來,默哀片刻後隻得認命回道:“還會燒火,做點心,殺雞燉湯,刷紅柱圍欄,栽樹...”
還有剝葡萄,打沐浴的水,清洗湯池,偶爾還能給殿下洗洗腳。
大殿內安靜了足足半刻。
“噗!”
銀川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
這所有人都以為臧大將軍天大的福氣,得了長公主青睞,成日伴殿下身側,不知羨煞了多少公子,原來,竟是去乾苦力的。
賀北城微微扶額,隱去唇邊笑意。
他還道臧山當真出息了,原是這麼個出息法。
“行了,去軍營走一趟,朕若再收到言官上訴的折子,你便彆想再踏進妱月殿一步!”
“滾吧。”
臧山頃刻便換了張笑顏,抱拳拜下:“多謝皇上,臣這就滾。”
銀川宋嶠紛紛抿了笑意,隻片刻後那離開的人又自殿外探了個腦袋進來。
‘皇上,這事兒能替微臣保密麼。’
他倒也不是怕丟麵子,就是不想讓那幫覬覦殿下的人看笑話。
“滾!”
臧山忙縮回腦袋躲過迎麵而來的折子。
“臣滾了。”
銀川默默上前將上訴臧大將軍的折子撿回,遞到天子案前。
宋嶠這才稟報道。
“稟皇上,路大俠自回天山後便閉關至今,但不論奴才怎麼問,他都不願意詳提極北之地事宜。”
賀北城放下折子,凝眉道:“大師兄怎麼說。”
宋嶠:“路大俠隻說劫難已過,請皇上不必再拘泥往事。”
與嬌嬌說的沒什麼差彆,賀北城輕輕歎了口氣。
“下去吧。”
“是。”
賀北城在禦書房坐了許久,直到天色已暗,才去了玉坤宮。
即便他們都不說,他也能猜到幾分。
大師兄的武功與嬌嬌不遑多讓,卻一回來便閉關三月,可想而知受了多大的內傷。
嬌嬌回來時亦是脈搏紊亂,內傷嚴重,當時足足昏睡了三天三夜,比之前消瘦了不少,身上留著的數道疤痕,皆是在這三年中添的。
他聽聞每種逆天靈藥旁,都有一個守護神伴生,若他所料不錯,伴冰蓮生長的定不是凡物。
他們對這三年發生的事閉口不提,是不想讓他擔心內疚。
賀北城立在玉坤宮殿外,長長呼了口氣。
罷了,嬌嬌有意瞞他,他便順了她的意吧。
“夫君。”
唐嬌嬌正給軟軟梳著毛發,見賀北城進來,轉頭喚了聲,有些憂心道。
“軟軟近日吃的越發少了,精神也不如從前。”
賀北城眸色一暗,他前兩日便偷偷找了獸醫進宮看過。
軟軟年歲已大,最多還有一月的壽命。
天子蹲下身,摸了摸軟軟的腦袋。
“喵。”
貓兒的聲音比之前更軟,還帶著幾分有氣無力之意。
唐嬌嬌抿了抿唇,眼神愈發暗淡。
她知道賀北城找獸醫來看過,即便賀北城不說,她也知道,軟軟的生命即將走到儘頭了。
畢竟,這個年歲的貓兒,已算是長壽了。
“前些日子海外來了一批貓兒,長的很是漂亮,過幾日朕去挑一隻進來陪著軟軟。”
唐嬌嬌心知賀北城哪是挑進來陪軟軟的,分明是給她的,他是怕軟軟走了她太難過。
“無妨,軟軟喜靜。”
多漂亮的貓兒,都代替不了軟軟。
唐嬌嬌起身去旁邊淨了手:“先用膳吧。”
賀北城點頭:“嗯。”
天子幾月來都在玉坤宮用膳,禦膳房送到玉坤宮的膳食也都有天子喜愛的。
賀北城喜清淡,而唐嬌嬌則向來喜辣,近日尤甚,總嫌膳食不夠味,今日的那一半膳食便越發辛辣。
賀北城看的眉頭緊皺。
嬌嬌近日口味怎愈發重了,這般辛辣,身子如何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