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第 130 章(2 / 2)

嬌寵 榶酥 14132 字 9個月前

是公主在遣退禦醫與宮人。

不知為何,他沒有選擇睜眼。

他能感覺到公主在看他,但視線並不強烈,好像...好像隻是在沉默。

許久之後,他才知道她那日的反常是因為她在來他的院子時,發現了太子妃的身份。

或許,也是因此愉悅,才會有興致給他刮胡渣。

“你可彆在這個時候醒來,否則,本宮手一抖,就要傷到你了。”

他沒有醒來,也不想醒來。

他還是在貪戀著她。

刮胡渣的過程很漫長,他能感覺得到她興致極濃,好像是對他的胡渣充滿了好奇。

賀北妱的心情的確很好,知道了阿嬌還活著,且成了她的皇嫂,還有什麼是比這更讓她歡喜呢。

連帶著看眼前的人都順眼了不少。

她知道他慣來愛乾淨,也愛收拾自己,若是醒來定不會喜歡自己邋裡邋遢的樣子。

況且,她亦不喜歡他留胡渣。

這會讓她想起那一夜。

所以,她便親自動手了。

刮完後,看著那張俊朗的臉,她心裡莫名堵得慌。

“本公主許久沒有這麼溫柔過了,你倒是好福氣。”

她何時這般伺候過人!

為了這東西,當真不值。

賀北妱心裡不滿極了。

但很快,她就想通了。

就當...就當是慶祝阿嬌回來了,給他的賞賜罷。

“剛剛什麼都沒發生過,懂嗎?”她威脅伺候臧山的小太監。

他對她無意,知道這事隻會平添煩惱,況且,她還要臉呢。

而她此時並不知,她前腳剛離開,他後腳就已經翻身坐了起來。

臧山坐在床上摸著下巴,麵色平靜的威脅小太監。

“我剛剛沒醒,懂?”

小太監:“...”

隻可憐他一個小太監被人左右為難。

侍衛與公主的糾葛,東宮與妱月殿都看在眼裡。

隻是身在局外,有些事無能為力。

但撮合撮合還是可以的。

臧山與雲眠在東宮打了一架,賀北城借此刺激賀北妱。

彼時,蘇梓芸也在。

是以那一場戰鬥,讓好幾人暗自傷神。

公主是最先出去阻止的,她忍了許久還是沒有忍住。

她是真的不想看他受傷。

在那日,賀北妱向唐嬌嬌吐露心扉,道儘了自己十幾年的愛念。

也是在那場晚宴後,臧山第一次不加掩飾的同人說出了對公主的癡念。

蘇梓芸被藏山攔住時,便猜到他要說什麼。

她明白於臧山而言,他們之間僅僅是那一夜他救她的淵源,而他不知的是,那年初春紅牆下的驚鴻一瞥,眉眼帶笑的紫衣少年就已入了她的心。

如她所料,臧山是來道歉的,也是來拒婚的。

可她不甘心,她想知道原因。

京城將她捧為第一才女,她自認能擔得起這個名聲,上門提親的公子也不再少數,可為何,偏偏他不願。

多年後再憶起那日,蘇梓芸仍無半分悔意。

若不是那夜她放下矜持逼了他,恐怕有些遺憾再也無法彌補。

答案雖然讓人驚訝,卻也在她意料之中。

天子壽宴,他替三公主擋了一夜的酒。

明知如此不合規矩,他卻去搶了三公主殿下手中的酒杯,偏三公主還縱著他。

而今日,在看到公主不管不顧擋在二人中間時,她心裡猜測更甚。

女人的直覺往往都準的可怕,她果然沒有看錯,當時,三公主擔心的是臧山,而不是雲侍衛。

她刨根究底的問他們為何如此互相折磨。

緣由讓她意外且震驚。

隻能說命運弄人罷。

那一夜後,蘇梓芸便知道不論臧山與公主結局為何,她都已經擠不進去了。

擠不進去的感情,不如乾脆放棄。

但儘管被辜負了心意,她亦沒有心存哀怨,反倒是幫臧山尋起了他口中的那對母女。

而連她自己都沒想到,她會真的將人尋到。

隻是那位姑娘,並不是臧山以為的民間女子。

而正是,他心上之人。

那一刻,她忍不住落了淚。

真是兩個傻子!

竟因一場誤會蹉跎了數年。

那時臧山已隨太子殿下出了宮,她便想著先去見三公主,可沒想到會經曆一場逼宮。

她帶著玉璽自玉坤宮暗道而出,一人一騎不分日夜的往永安奔去。

就在她的體力到了極限時,終於碰上了太子殿下一行。

她自馬背跌落,他如那一夜般安穩的將她護住了。

意識消散前,蘇梓芸唇角勾起一抹笑。

她喜歡的人啊,還是這麼俊朗,可很快,他就屬於彆的姑娘了。

誤會多年的真相,在蘇梓芸醒來後被揭開。

讓人猝不及防。

臧山心中滿是懊悔,自責,然不可否認,還有天大的驚喜。

他沒有碰過彆的姑娘,那夜的人是他心上人。

雖然那時,公主已在那方小院裡與他徹底劃清界限。

但臧山沒有打算放棄。

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他就下定了決心,他一定要風風光光的迎娶他的公主殿下。

接下來的路程中,公主的身邊多了個黏人的侍衛。

賀北妱剛開始是有些生氣的,她明明已經決定徹底放下了,他為何又來招惹她!

可怎麼罵,怎麼趕人都不走,公主索性就不理了。

直到一切塵埃落定,帝後大婚。

一向遠離妱月殿的臧大人,竟然抱著所有家硬闖妱月殿,拿全部積蓄向公主求親。

賀北妱當時被驚的不知所以,向來波瀾不驚的臉上也有了裂痕。

求親?

他向她求親?

他莫不是吃醉了酒來她這裡撒酒瘋了!

可是他口中一遍一遍叫著的,的確是她的名字。

那一夜,妱月殿用雞飛狗跳來形容半點不為過,耍起酒瘋的侍衛沒人招架得住。

最後還是把衛高叫來,才把人弄了回去。

但出了這麼大的事,臧山不可能全身而退,尤其是新帝還不保他的情況下。

事情捅到了太上皇處,懲罰很快就下來了。

罰去邊關一年。

但與其說是懲罰,倒不如說是成全。

臧山離開那日,去了妱月殿。

雲眠持劍阻攔,那一戰雲眠用了全力。

而臧山未攜帶兵器,赤手空拳下,必是慘敗。

並不是他當真不能帶兵器入妱月殿,而是他在賭公主會心軟。

結果如他所料,公主心軟了。

在那個冬天的第一場雪中。

他將所有的誤會全部說開,也將自己的情意儘數道來。

賀北妱一開始是不信的,她不信相互折磨了這麼多年,到頭來竟是一個誤會。

可最後,臧山微微哽咽:“殿下,我疼。”

那是她曾經問過他的問題,如今,他給了不一樣的答案。

看著跪在雪地中的侍衛,賀北妱沉默了許久,折身離去。

“活著回來。”

一句活著回來代表了公主的回應。

她不是喜歡與自己過不去的人,等了這麼多年,才等到他的一句心儀多年,她怎麼忍心,怎麼甘心不要他了。

臧山被這個驚喜砸的激動澎湃,語無倫次的朝公主的背影喊。

“殿下,您是答應了嗎。”

“您不說話,臣就當你答應了。”

“殿下放心,臣一定活著回來。”

“臣這就走,爭取早去早回,殿下一定要等臣回來娶殿下啊。”

賀北妱唇角輕彎。

“傻子。”

公主看向窗外的大雪,眼中帶淚,那是否極泰來的歡喜。

這個冬天好像格外的溫暖,讓她冰凍已久的心化成一團火焰,灼熱的讓人心跳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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