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將軍的內力果然不同凡響,就這麼嗖的一下,圓台就裂了,哈哈,厲害,厲害。”
管事太監乾笑著豎起大拇指。
心裡則叫苦連連,我的天嘞,灶台要裂不裂的,房梁要塌不塌的,柱子要斷不斷的,切菜的台子倒是碎的乾脆,今兒這晚膳可咋整啊,耽誤了殿下的晚膳怎麼了得。
還有殿下要的燕窩,也沒了...
哎喲,殿下哪是在為難這祖宗,這分明是派來為難他們的。
要不這廚房就乾脆塌了,省的他們難做...
“砰!”
管事太監僵硬的抬頭,看著攔腰斷了的柱子。
這...麼靈驗?
“啊!快,快出去,廚房要塌了!”
“哎喲,這還躺著個人呢,趕緊搭把手抬出去。”
“嘶,這東西怎麼這麼沉,莫不是平日偷吃了。”
許是聽到了管事太監的祈禱,廚房很快就四分五裂,不過片刻就跟一片廢墟已沒什麼區彆。
好在,除了一個以為自己死了嚇暈了的太監,並無人受傷。
某位將軍第一次進廚房就這麼將長公主的廚房拆了。
起因,則是殺一隻公雞。
賀北妱一邊聽著管事太監的如實稟報,一邊麵色複雜的盯著垂著腦袋立著的將軍。
所以,不僅沒燉成雞湯,還把她的廚房砍了?
“讓工部的人過來修,動靜小些。”
在管事太監的心驚膽戰下,長公主語氣平淡道。
“是。”
管事太監見公主沒有降罪的意思,心頭鬆了口氣,忙行禮退下。
準駙馬爺那句天塌下來有他頂著,果真不是唬人的,
待管事太監離開後,賀北妱才起身走到臧山麵前,幽幽道。
“本宮的燕窩沒了,晚膳沒了。”
“連廚房都毀了。”
“將軍厲害呀。”
臧山低著頭默不作聲。
他怎麼知道廚房那麼不經砍。
都怪那隻雞!
誰叫它滿屋子亂竄。
見人不吭聲,賀北妱伸手捏著他的下巴,迫使他抬頭。
“將軍鬨出這麼大動靜,不打算說點...什...”
長公主的話戛然而止。
向來愛乾淨的將軍,臉上不知何時沾上了灰塵,鼻尖處像是用手抹過,留下了幾道格外清晰的灶灰,垂在額前的兩縷發絲上,還有幾根小小的雞毛,看起來像是剛從土坑裡刨出來的。
賀北妱唇角不可控的發顫。
他是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的?
真有本事。
對上將軍閃躲的視線,長公主還算平靜的收回手,吩咐采蕙:“半個時辰,把人給本宮洗乾淨。”
采蕙隻飛快的瞥了一眼後,便不敢再抬頭,屏氣應道。
“是。”
她是妱月殿最莊重的女官,絕不能笑出聲。
臧山自知丟了人,一聲不吭的跟著采蕙進了長公主的湯池。
將軍的背影看起來可憐兮兮的,但是並沒有阻止長公主在他身後笑的喘不過氣。
臧山癟癟嘴,有那麼好笑麼。
“將軍在此稍後,奴婢這就讓人送熱水進來。”
臧山悶悶嗯了聲。
待采蕙走後,他才飛快的跑到銅鏡前,在看見裡頭灰頭土臉的人後,將軍氣的咬牙切齒。
該死的公雞,等他沐浴完就回去把它剁成一塊一塊的!
不過,臧山偏頭看向湯池。
這可是殿下用的湯池啊。
將軍雙眼一亮,快步走至湯池邊蹲下,嘿,這算不算因禍得福。
但雞該剁還得剁!
經了這場鬨劇,長公主再沒讓人進過廚房。
頂多就是去跑跑腿,端做好的膳食。
廚房的人也有了經驗,每到用膳的時辰都要派人在外頭看著,但凡是將軍來取膳食,便麻溜的給人送出去,堅決不讓他靠近廚房。
也是從這以後,臧山的活計裡,多了一個給長公主洗腳。
對將軍來說,這活兒簡直是合心意極了。
賀北妱看著人將她的腳翻來覆去的揉搓,動作雖然溫柔,搓的也還算舒服。
但是...
“將軍,快半個時辰了,熱水已經換了三次,你還要抱著本宮的腳洗多久。”
臧山抬頭:“啊?有半個時辰了嗎。”
他還沒洗夠呢。
賀北妱深吸一口氣,將雪白的玉足抵在他的手臂上,幽幽道:“將軍是想讓本宮的腳脫一層皮麼。”
臧山湊近仔細一瞧,果然瞧見公主腳底因浸泡過久而發了白。
“呀,臣這就給殿下擦腳。”
臧山接過采蕙遞過來的布,手忙腳亂的給長公主擦腳。
且越擦越想擦。
從腳底到腳背,從腳背到腳踝,再從腳踝到小腿...
賀北妱:“...”
見人越來越放肆,賀北妱一腳踢過去,冷聲道;
“將軍是還想擦半個時辰?”
臧山搖頭,不止半個時辰。
“臣是覺得天還未暖和,得將水擦得乾乾淨淨,以免著涼。”
賀北妱瞪他:“滾。”
臧山利落的起身,笑容燦爛:“好嘞,臣這就滾,明晚再來給殿下洗腳。”
說完像是生怕被拒絕一樣,飛快的出了寢殿。
長公主見人轉眼就消失無蹤,彎了彎唇角,嗤道:“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