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1 / 2)

兩人兜兜轉轉再次回到安息神殿。

這時恰逢一批傷者傳送回聖城,他們來自大陸各處的裂縫聚集地,身上的傷口都是由惡魔或虛空生物造成——並非是簡單的外傷,否則他們自己就能處理。

回廊裡分外靜謐,一扇扇虛掩的大門裡流瀉出乳白和淡金的聖光,伴隨著痛苦的低吼和隱忍的喘息,顯然那些接受治療和淨化的傷者並不享受這個過程。

戴雅在外麵經過時,恰好看到某個沒關門的祈禱間裡的情況。

那個聖騎士四仰八叉地躺在祭台上,手腳都被鐵鏈緊緊束縛,他身上看不到任何傷痕,衣服也十分完整,然而,他雙眼緊閉,整個人都在不斷地顫抖。

他身邊站著兩個大祭司,兩人的神情都很嚴肅,此時,他們一左一右地用雙手抓握著聖騎士的兩條手臂,指間煥發出燦爛耀眼的白色聖光。

戴雅稍微停住腳步好奇地看著他們。

幾秒種後,那個聖騎士撕心裂肺地吼叫起來。

兩個大祭司同時後退,而且他們的行動變得非常困難,好像四肢都捆上了負重一般,又像是牽拉著某種沉重的物體持續向後再向後。

他們的手掌離開了聖騎士的胳膊,然而指間卻抓握著一團不斷蠕動的黑色霧氣,不斷有尖細的觸須從濃霧中伸出又縮回。

那兩人看上去倒是很淡定,他們平靜地低聲說了一句什麼話,手邊相繼燃起蒼白的火焰。

那一團黑球很快在聖火中分崩離析,似乎還發出某種慘叫。

“一個夢魔的詛咒。”

一個大祭司輕聲說道,她垂眸看著祭台上的聖騎士,後者已經平穩地睡了過去,“真可憐,他可能已經幾個月沒睡得這麼安穩了。”

“有什麼辦法,幸虧他能撐到現在,才被上麵批準回聖城治療。”

另一個大祭司頭疼地扶額,“太荒唐了。”

“彆在那些人麵前這麼說,”他的同僚沒好氣地哼了一聲,“他們會說,我的手下們自願為光明神冕下而戰,儘管犧牲也是光榮的——另外,你們這些隻知道躲在聖城的家夥如果能出來支援我們,我們的人手也不至於這麼緊張。”

“哈,”那個大祭司諷刺地笑了,“說得好像我們不知道,他們一向把手下的戰績都算到自己頭上,這才逼著手下們奮戰到死,受了詛咒以後都不能及時治療,說真的,這治療時間連十分鐘都不到,能耽誤什麼?”

“嘖,這話也彆提,否則他們會說——你知道我們營地的傳送陣開啟一次要耗能多少嗎?你願意出這個錢?”

她學著那些質疑的口吻,“也好像我們以前沒在駐地任職過一樣。”

兩個大祭司繼續抱怨著。

戴雅就站在門口,她很肯定他們看到了自己,但是這倆人也不當回事,可能沒認為她是他們所吐槽的那種人。

她默默地走回諾蘭身邊,“我想好了,我還是把烙印祛除吧,我不想和葉辰有一絲一毫的聯係。”

而且容易生出其他的變化。

畢竟男主那家夥在魔法一道上頗有天賦,他會的可不僅是元素魔法,再加上他戴著充滿暗能量的戒指,萬一能通過這個烙印再進行什麼操作呢?

畢竟自己要進入斷層甚至找機會溜進失落之地,到時候孤立無援,還是減少風險比較好。

“而且,你聽到他們說的話了嗎?”

“我聽到了,這些事千百年來幾乎沒有變過。”

金發男人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如果你真想改變什麼,說不定要當上教皇。”

戴雅:“…………”

她歎了口氣,“那可能要讓你失望了,我不是那種……看到不公平社會現象,就會想著要怎樣從本質上改變問題的人。”

兩人走進另一間空蕩無人的小型休息室,這裡鋪著厚重的羊絨地毯,一組有軟墊的布藝沙發,周圍還有幾座高高的鐵藝魔晶燈,玻璃燈罩裡散發著暖融融的光輝。

戴雅二話不說地坐到了沙發上,開始解自己的扣子。

說真的,作為在海灘穿過比基尼的人,她並不覺得在異性麵前暴露身體有多麼尷尬,更何況如果把這個場景想象成醫院就更沒問題了。

——如果在醫生麵前暴露**部位都無法忍受,那估計很多病都得不到治療了。

“我可能會儘力幫助我能幫的人。”

她很利索地拽開鬥篷的金屬搭扣,然後將聖騎士製服外套丟到一邊,再開始解襯衣的扣子。

“但是改變這個世界——我其實沒有那種想法,因為我還是最在意我自己,我覺得其他的事都沒有我解決掉我那個未婚夫更重要。”

少女冷靜地脫掉單薄的襯衣,展露出雪白的赤|裸脊背。

“我就是個自私的普通人。”

她並不算瘦弱,也不是大骨架,身板極為勻稱,肩膀寬窄恰到好處,背上覆蓋著薄而流暢的肌肉,收攏的腰線極為清晰,皮膚如同羊脂白玉般毫無瑕疵。

“所以我為什麼要因為這個失望?”

諾蘭的語氣依然十分柔和,低沉深邃的嗓音裡似乎多了一點無奈,“你覺得我期待你是一個心懷高遠誌向、想要改變或者拯救世界的人嗎?”

在魔晶燈的照射下,年輕女孩半裸的**完美無瑕,每一道線條都精致又不失力度。

他這麼說著,唇邊露出微妙的笑意。

“我完全理解你的想法,可能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可能?”

戴雅微微側過頭來,瀑布般的黑發從肩上滑落,鮮明的對比下,膚色被襯得更加雪白。

“好吧,無所謂了,我的情況嚴重嗎?米蘿說那個賤人可能用了什麼神賜的暗屬性物品,會不會很麻煩?”

她看到諾蘭點了點頭,又開始毫不矜持地自誇,“她說對了,不過你也找對人了。”

戴雅:“……”

以前,她曾經覺得自己一點都不了解這個人。

每次她對諾蘭的性格下了定義或者作出總結的時候,這家夥總能用意想不到的言行將她的結論全都掀翻。

所以時至今日,她已經不再驚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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