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Chapter 022(2 / 2)

本來的演技就很有限了,這種情況下就更……

波本注意到他不自然顫抖的手指,瞬間的猶豫過後,走進了房間中。

落地窗前擺放著兩把椅子,那也是唯一能坐下兩個人的地方——他們總不可能去床上,那就有點詭異了。

A君穩住手,找來杯子倒了兩杯水,放到椅子中間的桌麵上。

“波本前輩來是有重要的事吧?”

如果就是單純來參觀的話,他就……

什麼也乾不了:)

好氣哦。

波本並不清楚A君的傷勢如何,隻能從少年纏繞的繃帶推測,顯然A君現在的耐受並不如未來的蒙特斯,這還是波本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狼狽的樣子。

這裡的‘狼狽’並非指外形,訓練時波本不知道多少次將A君揍到爬不起來。他指的是……

A君強撐出淡然的假象,肌肉的不自然卻已經暴露了對方的真實狀態,他不願露出軟弱的一麵,卻又沒有完全藏起傷痛的能力。

現在的A君還沒有習慣這樣的生活。

與疼痛相伴。和暴力共處。

波本默然一瞬,他在麵對A君時沉默的次數很多。

他意識到,曾有一個鮮活的生命在痛苦中麻木,將內心的軟弱殺死,樹立起布滿尖刺的外殼,將所有人孤立,他本可以在暴力的世界中活得很好。

但仍活在他心中的善意使他自願走到光下,即使會因此死去。

而現在,他有了第二次機會。

波本不再用虛偽的笑容粉飾,他抬起手,在少年僵硬的注視中落到淩亂的黑發上,手心是冰涼而潮濕的,“一定很痛吧。”

不再披著波本假麵的青年從座椅上起身,半跪在少年麵前與他平視,指腹輕輕撫摸著已然溫熱的發絲,聲音柔軟。

“——哭出來也沒關係哦。”

A君怔住,臉頰上傳來輕柔的觸感,他才意識到眼淚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落了下來,波本正用手指幫他擦去,但因為一直流個不停,所以完全擦不乾淨。

青年臉上露出了無奈又溫柔的神情。

……太狡猾了。

是自己這一次讓這個男人看到了價值嗎?竟然要做到這種地步。

A君不可否認他被真的打動了。

來到這個世界已經一個多月,因為剛開始就襲警的緣故,這一個月裡輾轉流浪,從一開始就沒安穩過,在加入組織之後,因為波本的緣故才吃上了美味的飯菜,但即使如此,也一直都是孤身一人。

沒有朋友,沒有親人,誰也無法相信,隻有自己。

路人因為道具產生的厭惡也令他很難與他人建立正向關係,即使他本身沒有這樣的想法,但陌生人的善意本身也是一種安慰,A君在日本的時候也是有好心人給他幫助的。

人大多是群居動物,A君也是,孤單能夠逼瘋一個人,更何況他不得不將自己變成壞人,奪取他人性命時以‘間接’的理由說服了自己,違背規則的並非自己,而係統並不在規則的束縛範圍之內。但並不是說就沒有了任何心理負擔。

沒有正常人會喜歡疼痛,至少A君不會,他其實可以向係統購買疼痛屏蔽,他有著能夠賺取足夠能量的信心,因此摳門的人設才會左右橫跳。

這份疼痛……很難說不是一種自虐性的懲罰。

當然,他有著堅定的目標,不論遇到什麼,A君都有一個人走到最後的信心,然而這並不能說明在有人對他伸出手時可以不為所動。

何況這個人是……

A君將臉埋進青年帶著男士香水味的胸口,感受到對方輕輕拍著自己的後背。

他的計劃不就是這樣嗎?假裝被打動,和波本拉近關係。

本來就很擔心自己的演技能不能騙過對方,現在剛好,半真半假的話才最有欺騙性。

有句話不是這麼說的嘛,要想騙過彆人,就要騙過自己。

A君環住青年寬厚的脊背,指節微微發白,傷口處撕裂的疼痛提醒他最後保留的理智。

——隻是借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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