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Chapter 040(2 / 2)

他隱蔽地看了一眼安室透,對方的表情毫無破綻,隻能繼續道:“之後就遇到朗姆,加入了組織,一直到現在,雖然記起來的不多,但是既然源拓認識我的紋身,那就說明我和他的實驗應該有某種關係,而且直覺告訴我不會有事,所以……”

這樣說其實有些牽強,A君對那種藥並不了解,記憶是否可逆這點也無從確認,總之還算說得過去,對方總不能找到當事人和他對證。

“這樣……嗎。”安室透對他的說辭不置可否,轉而問起,“餓不餓?”

“誒、啊,有點。”

“我去找醫生給你拔針,之後可以喝一點粥。”

A君看著關上的門,一時不知道應不應該鬆下這口氣。

……總感覺這事兒還沒完。

他提著心,終於在磨磨蹭蹭喝完小半碗甜粥之後等到了後續。

安室透將碗和勺子放到桌上,十指交錯,和坐起來的A君平視,“地下實驗室已經清理乾淨,吸入霧氣的人都死了,但不是藥物致死。”

A君有種不好的預感。

安室透露出可以用明媚形容的微笑:“我瞞著彆人在下麵安裝了C4,地麵上的城堡都陷下去了,那枚U盤在修改了一部分內容後,已經在昨天交給了朗姆。”

“我把‘The Seed’刪掉了。還有……”

A君被迫聽了他欺上瞞下暗中操作的過程,大驚失色:“等、等等一下!我是朗姆的人誒!”

就這樣在他麵前說如何如何糊弄自己上司什麼的,幾個意思!?

“啊、說的是呢。”安室透像是剛意識到一樣,露出恍然的表情,他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雙手合十,歪頭眨起一側的眼睛,“那就拜托A君幫我保守秘密了,可以嗎?”

A君:……?

A君:!!!

他倒抽一口冷氣,乾巴巴道:“不、所以說,這種事情就不應該告訴我……”

“已經說完的話就沒辦法了呢。”安室透彎起眼睛,“A君能為我保密嗎?”

這句話和直接問‘你能為我違背朗姆嗎’有什麼區彆?

A君很想果斷搖頭說不能,然而事實是他確實不會向朗姆告密,甚至還要時不時在朗姆那裡隱晦地透露出‘波本’可信的訊息。

A君沉默了很久,久到安室透也有些不安起來。他不免開始反思自己的行為是否太過冒進。

……應該不會。

不管真實原因如何,生死關頭A君的選擇是不可否認的,他在對方的心中哪怕算不上可以信賴的人,但也一定是重要的。

交付出的這個把柄,代表的是主動權的轉移,也是一份不會背叛的保證。是他真心的證明。

安室透從一開始就有將A君從組織的泥潭中摘出點想法,但不管計劃怎樣,一切前提都是‘信任’。否則隻會適得其反,就像如果剛認識的時候他就對A君表明意圖,他是臥底,要將A君帶回日本,作為汙點證人由公安保護起來——絕對會被乾掉的。

下毒、偷襲、暗殺……A君可不是會在關鍵時刻心軟的類型。

此時此刻,察覺到A君態度軟化的安室透果斷邁出一大步。然而在對方長久的沉默下,一向對人心遊刃有餘的情報販子也難免有些惴惴。

他將這份情緒毫無遮掩地表露出來。

——如果能令對方產生憐憫之情,這份‘不安’也是可以利用的資源。

如果沒記錯的話,A君還是比較吃他的顏的。

潔白平整的被麵在手中擰成一團,褶皺層疊像是一朵花,A君撇開臉,果然無法直視那張臉上不安的神情,“……這次行動的主要目的是查明情報泄露的源頭,隻是那枚U盤能向朗姆交差嗎?”

安室透綻開明朗的笑容,“當然不隻是U盤,說起來還要特彆感謝A君哦,我才能查到那些事。”

“什麼?”

“因為那個‘紋身’,我和你的想法差不多。”安室透直言道,“我調查了你最早出現在社會上的記錄,調查那個時間以前的各種新聞,經過篩選之後,最終鎖定了一起意外著火事件。”

著火的原因警方給出的是易燃氣體泄露,又造成了轟燃現象,整整燒了二十個小時。著火的地點是三江集團名下一家研究所,已經建成近二十年之久,但一直沒有什麼像樣的貢獻,所以鮮為人知。

而在事件發生後,媒體將目光聚集到這裡,才發現這家研究所竟然有安城議員、前總理大臣橋田的支持,當然,這些都不是能放到明麵上的信息,安室透也是走了特殊途徑拿到的。

將公安和組織兩邊的情報整合,他甚至找到了研究所的一部分人員組成,源拓那張臉赫然在列,其本名是源拓隼人,有生物學、醫學碩士雙學位,曾經也是重點培養的優秀人才,十五年前加入這家研究所,十年前不知所蹤。

當然,研究所已經燒沒了,這些似是而非的說法也不足以打發朗姆,真正的重頭戲是作為研究所特聘指導的鬆尾伊吹教授,這家夥很少拋頭露麵,費了大力氣才在一張照片的背景板裡找到他的側臉。

那正是本該二十年前身死的拉姆斯,朗姆的部下。

這件事泄露出去對朗姆也是個不小的的麻煩,總歸拉姆斯也死在了那場大火裡,朗姆敲打安室透讓他對此事守口如瓶後,就此揭過去了。

該算的帳當然還是要算,不過事關議員和大臣,就不是安室透能插手的了。

安室透最後道:“我已經確認過了,沒有人知道你的來曆,之後也會一直關注那邊,不會讓任何人知道的。”

“現在的你,就隻是A君而已。”他笑容溫暖,聲音柔和卻堅定。

A君喉嚨乾澀:“嗯……謝謝。”

還好之前實話實話了,沒有隱瞞。他慶幸地想,安室透這種兩頭吃的情報人員實在太可怕了。

不過,既然研究所全被燒光了,那他也就無從得知發生在‘自己’身上的究竟是怎樣的實驗了吧,為什麼會擁有分解那種藥物的能力……

這大概也是‘他’所希望的。

兩人沒能繼續聊下去,安室透電話響了,他接起來聽完,就要離開了。

“你好好呆在這裡休息,雖然現在好了一點,但你的身體損耗不是一時半會能夠恢複過來的,你留在醫院,我不在的時候還有人能照顧你,好嗎?彆讓我擔心。”他以商量的語氣說道。

A君隻能點頭。

安室透掌心落到他頭頂,揉了揉,“晚上我會回來,有任何事都可以給我打電話,新手機的密碼還和原來一樣。”

A君一時失語,說起來,自從他乾了組織這份活,到他手裡的手機沒有一個能活過一周。

這也導致他的手機型號一直趕在時代前沿,緊隨潮流。

“我出發了。”安室透拉開病房的門,走廊的涼風吹散屋內的暖氣,他等了一會,身後傳來少年的聲音。

“……路上小心。”

*

安室透走了之後,A君打開電視看了一會又關上,可能是他一向是宅文化愛好者的緣故,感覺稍微有些看不習慣,所以他拿起了新到手的手機。

下午三點十分,A君從病床上爬起來,打算去外麵放放風。

躺在床上的時候還不覺得,一旦站起來就明顯能感覺到肌肉無力感,A君喘了幾口氣,左臂打了石膏掛在脖子上,右手扶著牆,慢吞吞地走出了病房。

他身上還有兩處槍傷,也不知道安室透送他來的時候是怎麼跟醫生解釋的。

走廊上來往的人大多神情凝重、行色匆匆,各有各的悲傷和憂愁,沒有更多經曆去管一個陌生人怎樣。A君漫無目的地走著,不知不覺就到了電梯的位置。

前麵還有兩個人在等,他順勢跟著他們上了電梯,這裡是一號病房樓,十樓往上是單人病房,A君就在十五樓。

電梯一路下行到達一樓,那兩人都離開了,A君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下去,畢竟他答應了要呆在這裡,最好還是不要離開這棟樓。

自動門關閉的前一秒,有個人從大廳跑了過來,A君順手按下開門,讓對方趕上了電梯。

“謝謝你啊。”對方是一個精英女性的形象,栗色長發盤在頭頂,眼鏡下眸光犀利,看向A君時略略柔和起來,穿著高跟鞋一路跑過來令她呼吸有些急促。

“沒事。”A君搖了搖頭,覺得她有些眼熟,但一時也想不起來在哪見過,隻能作罷。

對方按下了十五層的按鈕,按鈕變成紅色,除此之外全都暗著:“你要去哪一層?”她問。

“和您一樣的。”隻是走了幾步路,A君就感覺有些累,因此不打算再繼續亂跑了。

電梯在十層停了一下,一個推著推車的醫生走上電梯,看了一眼之後沒有去按樓層,看來是和他們一樣的目的地。

A君從他身上嗅到了熟悉的味道,但仔細聞的話其實隻有消毒水味。

到十五層的時候,那位女性向A君點頭示意後就急匆匆跑了出去,接著是那個醫生,A君是最後出去的,因此知道她進了A君對麵的病房。

“你就是這麼照顧小蘭的嗎!?除了一天到晚地喝酒還會做什麼,小蘭才十三歲就要給你做飯、洗衣服,你哪裡有點爸爸的樣子!她發燒了你都不知道!”

聲音從沒關緊的門縫裡溜了出來,A君開門的動作頓住了。

小蘭……?

裡麵的對話還在繼續,那位女性,現在應該是妃英理了,她怒氣衝衝道:“如果不是新一剛好來找小蘭,她就要一直呆在房間裡忍受痛苦,結果她的爸爸儘然還在對著電視機哈哈大笑!”

這麼一聽,毛利小五郎做父親確實有點不太合格。不過毛利蘭竟然十三歲就會做飯……這讓A君感到有些慚愧,他直到現在也沒有掌握這個技能,不僅如此,由他經手的飯菜甚至可以算得上黑暗料理……

“嘶……”儘管有些走神,但在被撞到之前A君還是有所察覺的,但無奈身體反應不給力,他最終還是被金屬推車結實地撞了一下,跌在地上時扯到了傷口,頭也有些暈乎乎的。

撞他的正是之前的那個醫生,帶著口罩和發套,隻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麵,形狀細長,居高臨下看向A君的時候顯得有些凶惡:“站在這裡擋路了,你就不能為其他人考慮一下嗎!?”

“明明是大叔你撞到大哥哥的吧!不光不道歉,竟然還反過來責怪病人,實在太不禮貌了!你這樣的人怎麼能成為醫生!”工藤新一氣憤道。

他本來就夾在那夫妻兩人之間不知所措,因此聽到外麵響動的時候第一時間找借口跑了出來,結果沒想到會看到熟人——藤田陽希,那個在北海道遇見的家夥。

結果還沒為這次巧遇高興,就聽到了那個醫生的惡劣發言。

“小鬼懂什麼!我趕時間,耽誤了病人可沒人擔待得起!”醫生冷哼道,徑直推著推車離開了。

工藤新一氣結:“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一定要投訴他!這家夥的名牌是……沒掛。一般來說醫院裡的工作人員胸前都會掛一個姓名牌,還有職位什麼的,也方便認人,結果剛才那家夥什麼也沒有——難道是早就知道自己會被投訴所以未雨綢繆?

那也太可惡了吧!

還是少年的名偵探顧不上譴責那個醫生,連忙走到A君身旁蹲下,急聲問:“你還好嗎?胳膊怎麼樣,有沒有哪裡、誒?!血出來了、我去幫你叫醫生來!”

“我沒事。”A君在他跑去按鈴之前抓住了他的手腕,“傷口裂開了一點,沒什麼事,這種程度放著不管就會自己好的,不需要重新包紮。”

工藤新一:“啊、是這樣……?”

作者有話要說:  我的更新時間似乎要一直是淩晨了,這幾天寫得很卡,一直攢不下存稿 ,所以隻能寫完就發(淚目)

替換啦!又多了七百字誒嘿

以及謝謝白芷蘭的打賞,無以為報,隻有加更(先欠著)

現在負債:2

我看看找個時間加一加(捂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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